吕永智的意识在沉沦,脑海里响起威严的咏颂之音,咔吧一声脆响,划破虚空,吕永智意识渐渐清醒,他诧异的看向防弹背心,这咔吧声正是从这里传出。
……
“永哥?你醒了?”
“永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娶我?”
“永哥?你为什么要去当兵?”
“永哥?我怕穷,我决定了,做个小三其实也不错。”
“永哥?我好怕,你可不可以来看看我?”
“永哥?有钱了又怎样?活着真没意思,我觉的死掉其实也不错。”
“别了,永哥。”
……
当太阳缓缓的从西方的地平线降下去,如果没有月亮和星星,整个世界终将沉入永恒的地狱。
吕永智睁开眼,环视四周,空洞的黑暗,古朴的石桌上放着一方石碟,碟子里有半块鲜肉,这肉在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看到这里,吕永智捂着脑袋呼吸都紊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是一切发生的都是真实有效的既定实事,许多他完全解释不通的谬论怪诞,到了现在,如果只是用一场噩梦来界定,那么都可以解释通了。
可直觉,吕永智认为事情恐怕并非如此简单,梦做到了极致,那也只是梦,根本无法做的如此逼真。
吕永智头痛欲裂,就听龟庙门外响起了殿天南的大喊大叫声:“鬼!石像特么的竟然活了?还特么的敢脱老子裤子?活见鬼。咦?怎么好像有烤肉的香味?”
吕永智傻在当场,他就趴在石桌旁,坐在石凳子上,目视殿天南一身黑衣从门外蹑手蹑脚走了进来,东瞅瞅西看看,很快径直来到石桌旁,以俯视的角度,皱着眉十分严肃的目光审视着石桌上的一块鲜牛肉。
吕永智不知道殿天南是真疯假疯,自己就坐在石桌旁,他就没注意到?瞎了眼吧?
他激动的朝着殿天南吼了一嗓子,结果,殿天南视若罔闻,又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到,过去了七八秒钟,殿天南哈哈大笑,抄起烤的半生不熟的牛肉大快朵颐。
吕永智吓了个半死,连连劝阻,可还是迟了,殿天南将整块的牛肉都咽了下去,后果就和吕永智当初一模一样……
记忆的回响让吕永智想起了一个女子,可他的潜意识里早已经将这个女人埋葬了,眼下他顾不得许多,就像是曾经的自己一样,无数次的尝试着去遗忘她,直到成功做到这一点。
“永哥?”
殿天南目露恐惧之色,裤子都还没来的及提,一个踉跄在吕永智面前摔了个狗啃屎。
“离魂体?我的天!永哥你——你离魂了?”
殿天南知道的远比吕永智要多得多得多,他震惊的目光将他此刻的内心世界暴露无疑。
吕永智纳闷了,离魂?离个屁的魂,永哥我是职业小贼,要是会这么高端的方术我还用得着去偷?早特么的成百万富翁了。
“去你大爷的,我刚才喊你,让你别吃,你怎么没听见还是故意气我?”
吕永智真的生气了,他好心好意一场,结果殿天南当成了耳边风。
殿天南狐疑的皱起眉,半天没说话,突然用很是深沉的口气道:“永哥?难道你已经死了?”
吕永智真想上去甩这个殿天南两巴掌,咒自己还没死是吧?
这个殿天南,实在是不靠谱的可以。
他心里画了一百二十个问号,可有些话并不方便跟殿天南透露,拿捏了言语,沉吟着这才道:“这个——永哥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想死,西天老佛爷他也不肯收啊。对了,天南,你大哥哪去了?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我记的之前不是船沉了吗?”
殿天南直勾勾的看着吕永智,眼睛都要凸出来,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永——永哥,你——你怎么知道船沉了?”
这一次轮到吕永智傻眼了,他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极其大胆而又可解的猜测在他心头升起——之前,现在,乃至很长一段时间里的他,是处于一种名叫‘离魂’的状态中,这种离魂状态让他可以在一个随机的时间内去往任何一个地方,从而了解塞国峰更多的核心之秘,但也正囿于此,离魂之体随时都面临巨大的生死危机。
可他吕永智对自己太了解了,离魂方术?他只敢仰视,从来不敢奢谈自己也掌握这种古老的秘术。
殿天南见吕永智脸色阴晴不定,他也纳闷了,郁闷的吐出一口浊气,摆摆手煞有介事的样子道:“永哥,算了,你放心,你会离魂大法,这种世间唯有天葬命师才掌握的西域绝学这件事既然被我天南撞破,永哥你要是信我,我天南当着你的面对灯发誓,绝对保守秘密,否则,灯灭人灭。”
吕永智听了乐了,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殿天南的肩膀头,脸色苍白:“客气,客气了,永哥会离魂大法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还别说,永哥我还真是一个低调的闷骚男,只不过想要在天南兄弟你跟前掩饰一下,不曾想被天南兄弟你撞破了,哎,我这颗破碎的心啊,等出去后,说什么天南你也得请永哥我去道牙子饭店搓一顿整两杯衡水老白干压压惊……”
一来一去,殿天南打开了话匣子,将他和大哥坠落塞国峰天河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还央求吕永智一同寻找大哥的灵体。
吕永智心里跟明镜一样,满口答应,甚至许下了重诺,不把殿天也的灵体找到带出去,他就不出这塞国峰半步,感动的殿天南稀里哗啦。
“永哥,你真是我们殿家的永哥!走,我带永哥去看无天神迹!”
吕永智听了耳熟,他好像在哪里,谁和他也讲过这么一句话,可就是想不起来,他的记忆似乎有些退化了,他嗯了一声静静的听着,眼望静静的大河横亘在龟庙庙前,门口那尊黑面恶僧石像好像从来就没有移动过。
就听殿天南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