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骆戟离开厢房去郎允的书房后,郎婉茹也觉得有什么不妥,正准备起身起找骆戟,这时瑾于赶到了厢房,也在寻找骆戟。
“姑娘可有看见骆戟?”瑾于迎面就问郎婉茹,神情还有一些慌张。
“哦!骆戟公子刚刚离开这里,若是有什么急事,我去找他,你在此等候。”郎婉茹回答。
“那就有劳姑娘了!”瑾于便答谢,郎婉茹便出门去往郎允的书房,才有之前的一幕。
“瑾于叔叔,方才我和骆戟哥哥在街上被一位壮士搭救……”司明跑到瑾于身边说起了今日街上的事情。
“骆戟没有受伤吧?”瑾于一惊的问到。
“没有!多亏这位壮士出手相救!”司明开心的回答。
司明引着瑾于到了床边,看了看已经睡着休息的伯央,瑾于看了看,发现此人浓眉大耳,地阁方圆,看着像是一位老实人。
正在瑾于还准备问起司明一些详情时,外屋传来了阿月的声音:“小姐回来了。”
瑾于便快步走了出来,看到骆戟安然无恙便也松了口气,走到骆戟跟前说:“所有的东西我已采购完毕,至于火炭和炭石明日便可送来,这一路陡生这么多的变故,已经耽搁好些时日了,我们后天一早便启程回去。”
“全听瑾于哥哥的安排,现改道兰郡回去,路上又得多耗些时日,是应该早点回程。”骆戟也同意了瑾于的安排,只是骆戟在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郎婉茹听到后眼神一紧,似有不舍之意。
骆戟还没有弄清楚为何义兄的性情会在一日之间大变,而这中间定有什么乾坤。觉得还是早点回去,以免在郎府打搅到郎家,半路又惹上一些是非更是不好。
之前,骆戟还记得今日要将昨天洗好了郎婉茹用来给自己包伤口的四角鸳鸯丝巾归还回去,可是经过街上的一惊和郎允的一吓,便把这件事给忘到了脑后。
就在骆戟和瑾于回到自己的厢房内后,瑾于立马吩咐司明守在门口,看见任何人靠近都需要通报,然后跟骆戟说起了这两日自己看到的蹊跷事情。
昨日傍晚大家进城后,瑾于就发现这后面几十驾马车的货品便和大队伍分开了,而这一路上,从马车的辄印看,全是辎重物品,就在今早郎允带着瑾于去挑选货品时,半途被下人传话说家主有事商议,便让瑾于独自一人在郎家的铁器私营库房挑选。
瑾于正在查看火炭的品质时,听到屋外有一群人说话:“快点,快点,这可是昨晚新到的兵器,马上给我入库存放好!傍晚会有人过来取走!”
这私藏军火可是死罪啊!这郎家竟要这好些辎重作何用途?瑾于一直以为这兰郡郎家号称“做尽天下生意,不问天下政事”,看样子,这郎家的背后却有许多猫腻。
瑾于等押送的人都退下后,便也无心挑选了,就退出了库房,但是在自己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听到一群急促的马蹄声,便又回到了屋内,从门缝看到一群门客骑着马来到了这个私营铁器场地。
而这一帮人,看上去个个精壮,绝非普通的农夫或是骚客,也不像市井之人,动作一致,分工明确,分明就是训练有数的卫兵!
这让瑾于不仅吓了一跳,如果是官府的卫兵,就没有必要乔装,可这分明就是刻意遮掩,害怕别人知道。
于是瑾于也没再去寻思,而是立马回到郎府,找骆戟商议,瑾于也在路上就想好了,要早点回去,这兰郡郎家看样子也是是非之地了。
骆戟听完后并没有出现瑾于那样的吃惊,骆戟在心里嘀咕:“这刚才义兄要我一个承诺,莫不是和这些有关系?他说他要这天下!”
想到这,骆戟后背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瑾于看着发呆的骆戟,用手推了推骆戟的手臂:“骆戟贤弟,你有什么看法?”
“瑾于兄,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尽快回去,找公子商议吧!”骆戟被瑾于推了一下就恢复过来回答说。
话说,自从在郎家府门看见骆戟的变现后,郎汐也着实对这个后生深有好感,而且又听到下人说了骆戟从街上就回来一位流浪者,越发觉得此人不可多得。
也就在骆戟他们进入兰郡的前一天,已经有家丁快马提前赶到了兰郡,将郎婉茹和郎允在淄城的事情悉数告知了郎允,郎允立刻也吩咐了下人去调查骆戟三人的来处,可一无所获。
回到闺房的郎婉茹却是高兴不起来,今日祖父将自家的秘密告知后,又自己以为骆戟受伤给吓一下,这刚缓过来,在哥哥书房门口听到郎允对骆戟深沉的句话给震到了,自己却全然不知何事,立马又得到骆戟三人后天一早就要离开的消息。
这原本活泼开朗的郎家大小姐倒没了精彩的劲头,独自一人对着铜镜发呆,思绪乱如麻,看着小姐这副模样,阿月心疼起小姐来:“小姐,你和骆戟公子若是有缘,以后定会再见,不必伤心难过。”
“哎!”当着情同姐妹的阿月,郎婉茹也没再解释什么了,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对阿月说:“阿月,我的丝巾呢?”
“丝巾?小姐不是用来给骆戟公子包扎伤口吗?骆戟公子也没有归还,要不我去取就是了!”阿月解释说。
“哦!我都忘记了,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吧,你再去取一块新的四角鸳鸯丝巾来。”郎婉茹吩咐道。
这原本郎允昨日傍晚就交代了下人,大家舟车劳顿,先行吃点便饭就休息,待今日晚上再设宴替骆戟接风。今日白天这么一折腾,接风宴也就不了了之了,郎婉茹做主取消了今晚的接风宴,吩咐下人做些好吃的送到了骆戟他们的厢房。
这一夜,骆戟一直都不能入眠,这看似平静的郎府,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自己的义兄又为何一日之间如同另人,骆戟的脑中一直回荡这郎允深沉的一句话:贤弟,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瑾于口中的那些蹊跷和今天郎允的“我要这个天下”也让骆戟内心的波动久久不能平息。
不过想到既然已经决定两天后就要启程回去了,骆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可瞬间又有一种难舍别离的伤感,情绪之中满满的写着三个字:郎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