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婉茹一双焦急的双眸死死盯着府前的道路,骆戟背着伯央一出现,郎婉茹便神经一紧的“啊!”然后,看着像一匹烈马奔腾而至的骆戟,才意识到受伤的不适骆戟,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
“骆戟公子,这位是何人?”郎婉茹上前去探问。
“大夫在哪?先救人!”骆戟没有直接回答郎婉茹的问题。
“这边请!”站在门口的阿月见状一伸手,作指引带路。
骆戟在奔袭的途中就看到了郎婉茹,也注意到了郎婉茹脸上的神色变化,只是情况紧急,背上的伯央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便没有来得及和郎婉茹说话。
就在大家跟着骆戟到了大夫等候的偏房时,背上的伯央几乎就快从骆戟的背上溜了下来,昏过去了!
打水、递药的下人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陌生人,都不明白,和满大街的穷苦人家,不知这位身上还有点异味的陌生人有何神秘。
“快,听我口令,把铁棍拔掉!切记不可犹豫!”大夫也顾不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骆戟一刻都没有停歇。
“啊!”就在骆戟拔出铁棍的时候,昏迷的伯央竟然痛苦的叫了出来,便又昏晕过去了。
“此人身材壮硕,可时下失血过多,可能又几日食不果腹,身体过于虚弱才昏迷过去!我已止血上药,休息几日,无什么大碍!”大夫给出了诊断结果,在刚才包扎伤口的时候,伯央的肚子就饥肠辘辘的怪叫起来。
“阿月,吩咐下人准备好一些进补的药膳,即刻便送来!”郎婉茹听完大夫的诊断后立刻告诉阿月。
“是,小姐!”阿月立马就退出了厢房。
“骆戟公子,你先喝杯水吧!”郎婉茹竟然亲自端起了桌上的水杯给骆戟倒了水,这让平日里伺候的下人可吓得不轻,不知眼前这位仰头大喘的翩翩公子是何方人物。
“哦,谢谢!”骆戟倒也没有注意那么多了,伸手便端过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又把水杯递回给了郎婉茹,下人吓得赶紧上前接水杯,可是被郎婉茹制止了,郎婉茹还是自己伸手结果了水杯。
“公子还要吗?”郎婉茹看着牛饮的骆戟,会心的一笑。
“哦,不用了!谢谢。”骆戟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便蹭的一下端坐好,对着郎婉茹歉意的笑着说。
骆戟给郎婉茹介绍起了这位神秘的病人,据此人自己说是淄城人氏,原本是一名铸剑之人,后流落到兰郡,刚才在路上救了自己一命,要不然这根铁棍就插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了。
郎婉茹听完也一阵后怕,若没有这位壮年的及时相救,骆戟公子可如何是好,郎婉茹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郎婉茹也已经吩咐男护院替伯央换了干净的衣服,下人也将药膳端了过来。
“给我!”骆戟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伸手去端药膳,一旁的下人赶紧向郎婉茹看去,不置可否。
“给公子吧!”郎婉茹看出了下人的心思,便随骆戟的意思了。
“公子是要亲自给这位壮士喂药吗?”郎婉茹对眼前的骆戟有点不解,这种不计身份,伺候人的事情可不是王家公子会做的事情,郎婉茹更有点好奇了。
“对啊,他舍命救了我,此刻需要人照顾,我自当难辞其咎了。”骆戟说着就走到了床前。
“司明,帮我扶起伯央。”骆戟吩咐司明。
就这样,骆戟喂起了药膳给昏迷中的伯央,而一旁看着的郎婉茹情不自禁的打量起骆戟,似乎发觉眼前的公子真是难得,随正气凌然,却待人宽厚,心胸开阔,无贵贱之分。
这郎婉茹想着想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上泛起了少女独有的娇羞之色。而一旁的阿月,看着小姐的表情,也是又惊又喜!
就在骆戟快喂完手中的药膳时,伯央突然睁开了眼,看见骆戟竟然亲自给自己喂药,顿时就清醒了,顾不得腿伤,要起身给骆戟行礼。
“公子,伯央乃是一介草民,受不得公子这般厚待!”伯央惭愧的向骆戟说。
“这天下的生死可没有贵贱之分!方才你舍命救我,也未曾想那么多,我岂能顾忌贫贱而置你于不顾!”骆戟一边解释,一边安慰伯央,顺势制止了要起身的伯央。
“公子,自今日起,我伯央的命就是公子的,愿效犬马之劳!”伯央双手抱拳向骆戟叩首。
“伯央兄,你且好生歇息,待康复之后再从长计议。”骆戟被这阵势给弄得有点尴尬。
一旁的郎婉茹看着有些失措的骆戟,更显可爱,看已无什么大碍,便吩咐下人们退下,以免打扰休息。
而这时,一名下人进屋对骆戟说:“骆戟公子,我家少主有请!”
骆戟起身对着伯央说:“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虽然还没有搞清楚郎允叫自己过去有什么事情,可骆戟反倒觉得非同寻常,因为郎允虽出身望族,却性格豪爽,为人仗义,若是平常有事,肯定是自己过来,绝不可能让下人传话。
想着想着,骆戟就跟着下人到了郎允的书房,只见郎允背对着门口,仰头凝望着屏风上的一头雄鹰。
“少主,骆戟公子已到!”下人说完就自行退出了书房,顺便把门关好了。
“兄长找我有何贵干!”骆戟率先开口打破了安静。
“贤弟,你可记得你我当日结义之时的情景?”郎允转过身来,对着骆戟说,这说话的时候,骆戟看着郎允,发现郎允的眼神和表情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清透了。
“当然记得!”骆戟有点不惑的回答。
“如若日后兄长我有助于你,你可愿相助?”郎允追问道。
“那自当殚精竭虑、尽我所能!”骆戟原本就是一位性情中人,又格外看重兄弟情分,这种事情肯定是倾囊相助。
“如果有朝一日,我揭竿而起呢?我要这天下呢?”郎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前所未有的笃定,而语气一点都不像是随口一说。
骆戟感觉到了这语气之中的分量,也没有搞清楚,怎么一日不见的义兄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差,眼前的郎允分明就是一位工于心计、志在天下的权术之人,早已没有之前豪情洒脱、广结好友的放荡侠客之情。
正在骆戟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郎婉茹的声音:“哥哥和公子在议论什么秘密呢?”
说着就推开了门,看见你二人面向而立,都没有说话,便上前拉着骆戟说:“瑾于正在找你呢!说有要事!”
郎允见状,没再多说,便说:“你先去吧!贤弟!”
骆戟木木的随着郎婉茹走出了郎允的书房,顿时身后传来郎允深沉的声音:“贤弟,你欠我一个承诺!”
骆戟的灵魂似乎都被这句话震到了。一旁的郎婉茹也一惊:“公子和哥哥在议论什么呢?”
“没事!我们走吧!”骆戟锁紧了双眉,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