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等的坚强和毅力支撑着郎汐隐忍二十余年,忍辱负重的韬光养晦至今。郎汐将郎婉茹和郎允用心培养,八面玲珑的经营着兰郡郎家,原来都藏着如此不可告人的秘密。
郎婉茹虽早就听祖父说起母亲在淄城病逝的事情,却始终有一种念想,那就是母亲还活着,而且就在你淄城,几日前和阿月乔装出门便是特意查询生母的下落。
可是听完了郎汐讲完这些,也未曾想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的非同寻常,更是对祖父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情感,想必祖父这二十余年每日都度日如年。
一旁的郎允却突然有点不能接受这样的显示,他只依稀记得幼年时住的府院很大,也有很多的下人,和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不一样。
可郎汐说完这些不可告人的陈年往事后,郎允感觉自己突然天翻地覆,他虽胸怀大志,可却从未想要去争夺天下,今日祖父的一番声泪俱下的讲述,郎允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杀意。
“我要重回荆稣之地,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誉!”在郎允极力控制愤怒后,郎允咬牙切齿得说出了这句话,此时的郎允目光呆滞的看着郎汐,浑身颤抖,脖子上青筋暴露。
“允儿,自今日起,我便将郎家上下所有的经营都交由你和婉儿,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郎汐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就在郎允和郎婉茹去淄城的时候,郎汐突然昏倒,大夫仔细检查后告诉郎汐时日不多了,所以郎汐才这般着急把心中的秘密告诉郎允和郎婉茹。
郎汐也深知,这个秘密也只有等自己时日不多的时候才能告知允儿和婉儿,提早告知只会给郎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郎允立下重誓:岚风不死,誓不罢休!郎允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的目光从郎汐说完这段几乎被尘封的家史后便多了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
就在骆戟和司明刚从郎府走到数丈开外的府院拐角时,骆戟注意到了原本蹲在地上的衣衫褴褛的壮年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给骆戟和司明让宽了路,司明倒没有怎么注意这名壮年。
就在骆戟的目光移到壮年的眼睛上时,骆戟心里一惊:此人虽表面褴褛,眼睛却是十分有神,仿佛能洞穿人的心灵……
“骆戟哥哥,一会我还要小糖人!”司明的话,把骆戟从刚才的走神中拉了回来。
“好的,可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骆戟说话的时候目光也看着壮年,而壮年却有意避开骆戟的目光,低下了头。
骆戟心里想:这名壮年看着不像什么坏人,莫不是潜伏在此有何不轨之举。
不过,骆戟也不好多管了,在司明的拉扯下和壮年插肩而过。
这兰郡的市井却是不比淄城繁华,到更像礼仪之邦,一路上鲜见争执和打斗,骆戟不由得对这兰郡的官家有了许多好感。
骆戟和司明走到一家糖人货担前便停了下来,司明看着一架子的各式糖人,乐开了花,骆戟也随司明自己挑选。
而骆戟和司明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货担的位置正好在一家酒家旁边,上面就是客房窗户,而此时的窗户是用一根铁棍支起来的,可能是店小没有放好,有点摇摇欲坠。
从远处看,如果这根铁棍落下,将正好落在骆戟头上,骆戟怎么也想不多自己刺客正在如此危险的境地。
突然一阵大风吹过,风沙一飘,骆戟和司明赶紧护住眼睛,而窗户上的铁棍掉下来了……
“公子小心!”
骆戟还没来的及拿下遮住眼睛的右手,便被一下扑倒在地,而一旁的司明刚想上去制止来人,就被压在骆戟身上的人一声惨叫给吓了一愣。
骆戟一看,这不正是刚才郎府外面的壮年吗?怎么会突然袭击自己,骆戟一个翻身便离开了地面,却见壮年表情痛苦的双手摸向腿部。
“啊……”壮年不听的惨叫。
“哎呀,没事吧?方才多亏这位壮年,要不然这根铁棍可不得掉在公子头上!”捏糖人的老人惊呼道。
“你们事把?”骆戟恍然大悟,赶紧蹲下来问候壮年。
“没事,方才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如此了,还望公子见谅!”壮年忍着痛解释道。
“骆戟哥哥,赶紧带他去看大夫吧!”司明也暗幸没有贸然出手,要不然岂不是伤及善人。
只见一根铁棍已经插在了壮年的腿上,血流不止,骆戟一时也觉得亏欠,还错以为壮年要伤害自己,殊不知壮年刚才救了自己一命。
骆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扶起壮年,吩咐司明:“来,司明帮我把壮士扶到我背上来。”
司明搭手将壮年扶到了骆戟背上,骆戟二话没说,抬腿就往郎府奔去,司明也紧跟在后,骆戟一边跑一边说:“司明,你且先去郎府,找到郎家小姐,嘱咐好大夫准备救人!”
“好的!我这就去了!”司明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飞也似得向郎府冲去。
骆戟背着一名壮年,以行人都目瞪口呆的速度飞奔,骆戟虽然起身的时候觉得壮年有点沉,可这一跑起来了,也全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概十里的路程,骆戟一口气都没有停歇,马不停蹄的跑到了郎府,郎婉茹和司明早已在府外守候。
司明一路跑来,一进府院就支支吾吾的也没解释清楚:“骆戟哥哥需要大夫!他马上就到了!”说完就跑到了府外等候骆戟。
原本郎婉茹还在刚才的震惊中久久没有平复,这骆戟受伤的消息更让她心跳不止,以为骆戟又遭遇什么不测受伤,赶紧命阿月请来了大夫守候在厢房等候,自己便跟着司明跑到了府外等候骆戟。
就在骆戟背着壮年飞奔的路上,壮士对骆戟说:“公子,我乃淄城人氏,因为变故流落至兰郡,早上在郎府外看见公子乐善好施,便下定决心追随公子,还请公子收下我,我日后定当效犬马力之劳!”
“壮士先别说话,此事日后再议!”骆戟没有停下来,一边奔跑一边说。
“我本名伯央,乃是一名铸剑之人,追随公子以图大志!”壮年说着,似乎下定决心追随骆戟。
“我那有什么大志!”骆戟苦笑着。
“公子气度非凡,不像凡尘之人,定有宏图韬略,还请公子手下伯央!”伯央一再坚持。
骆戟也没有再接话,而是咬着牙,加快了速度奔向郎府,因为骆戟伸到后面扶住伯央伤腿的手明显感觉血越流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