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附马的侯府,他让人通禀了一声,说是燕王府上派来的人求见。不一会儿,家人便把他领进了府里。鄂邑盖主已经坐在了后面的席子上,两个侍女在后面给她摇着扇子,一个年轻的僮仆给她锺着腿,她懒地问道,“燕王皇兄让你来见我?”
吴安拜倒,“正是。”公主又懒洋洋地问道,“皇兄有什么吩咐吗?”
吴安道:“殿下让小的给您带个话,他说,皇上的骨肉已经不多了,一直对您这个小妹惦记着,却少机会多叙上几句,”鄂邑盖主摆了摆手,让下人下去了,“难得皇兄还有这份心思,”挺身来到了吴安面前,“他惦记着我什么呢?”吴安不敢抬头,“自然是兄妹之情吧,”鄂邑盖主苦笑了一下道,“鬼才知道,他还有什么吩咐吗?”吴安赶紧道,”殿下希望您能过府一叙。而且给您准备了燕地的表演,只是给您一个人准备的,我们清来了燕地的壮士,都是一打一的好角色,给您做角抵之戏。“鄂邑盖主听了,不以为意,”这个也道平常,还有什么呢?“吴安答道,”他们裸身相戏,想公主必有喜欢的角色。“
鄂邑盖主一听来了兴趣,“听起来倒是有趣,值得一看了,”吴安笑了笑,“到时候您自然知道,您肯定会喜欢的,燕王殿下对您可是一直关怀着呢,在燕地时,他常说起,就是您这个妹妹是他最亲近的人啦。”鄂邑盖主道,”那倒是说得不错,就是后来见他难了。”看鄂邑公主高兴,吴安接着说道,“燕王殿下说,这天下是刘家的天下,刘家人自然要亲近一些的。”公主道,“这话不错,这些年来刘家人离多聚少,父皇又总在宫中,现在燕王为长,应该照顾好刘家人啦,”吴安道,“公主说的正是。”公主又道,“对了,你们家王爷现在让人在京里讲经,倒是挺有趣的,可惜我一拿起书来就犯困,也就没有去听,我们家那位侯爷更是不学无术,只知道养花种草,浪费了你们王爷的苦心了。”吴安道,“王爷让人讲经,也是希望能够让天下人多知道些道理,”公主却叹了一声,“唉,道理有什么用呢?其实这天下的道理最是简单,谁胳膊粗力气大谁就说了算,当年高祖爷打天下,哪里用了什么儒生,”吴安道,“但马上得来的天下,却不一定能够马上治之,我们王爷也是一片苦心,”公主哼了一声道,“你们王爷想的也对,不过啊,这儒家之学的想法管的是老百姓,咱们刘家人可用不着听那些个穷酸腐儒的,你们王爷要是兀自信了,倒不是什么好事儿。”吴安一揖,“公主说得是,我这就回去通禀王爷。还请问公主何时方便过到燕王宅邸,看一看角抵之戏,对了,还有破阵舞,都是给公主准备的。”公主道,“我倒是闲的很,你们王爷什么时间有空派人喊我一声就行了。”
吴安大摇大摆地从公主府上出来。四下看了一下,这下没有人跟着了,便回了燕王府上。进了府,请人通报了燕王,说有事求见,这次燕王马上就把他请进了内窒之中。吴安告诉燕王,自己刚刚去过鄂邑公主府,公主答应这几天就来看角抵戏和破阵舞。他告诉燕王,现在公主是一支重要的力量,她久居京城,而且时常入宫,应当结成重要的同盟。而且可以通过公主的力量,暂时安抚住广陵王,共同对付霍光。公主现下由于对附马不满,其中也有对霍光的不满,因为当年下嫁正是霍光的主意。燕王听了大喜。马上让人准备角抵对与破阵舞了。这两个节目本来他是想给皇上庆寿用的。但想来先让公主见识一下却是更好。
同时,广陵王爷却在宅邸内大发雷霆,那个在茶楼里被打的人正是他派出去的探子。捂着被茶杯盖子打青了的脸,回来大诉委屈,“小的看那个人是从燕王府出来的,在茶楼里和那个有刀疤的人大讲训老鹰,我怀疑,他说的老鹰说不准就是您,王爷如雄鹰倒是真的,但他竟然敢说训鹰,岂不是胆大包天?”广陵王感到其中奥妙甚多,“他们还说什么?”那个人又道,“他们还有一批货,估计可能是走私什么的,说是还没有把握能出货。”王爷不禁点头,“嗯,有道理。还有呢?”“还有就是,那几个黑衣人就来了,就是前几天到擂台上捣乱的黑衣人,”广陵王一惊,“看得准吗?”那人磕头道,“小的不敢骗王爷!然后那个燕王府上的人就和黑衣人坐到了一起喝酒,您想,这些黑衣人岂不是注定与燕王府有关吗?”广王大怒,伸手拍向前面的几案,把个几案也给拍烂了,“哼,果然不出本王所料,燕王那厮处处与本王做对,咱们这几天也去把他那个讲经的台子给砸了!”但想了一起,又自言自语道,“兀是这样去砸了场子,父皇肯定怪罪,得想个法子才是。”
一个家仆回到茶楼,对冯子都道,“那人进了鄂邑公主的府上。”冯子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