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孔有父子与老范已经走在了匈奴的路上,匈奴说路,其实并没有汉朝那样官修的直道,都不过是人们走过的便捷的路径而已。孔如兵倒是大开了眼界,看到了在汉地里看不到的许多的景象。这时正值夏天,是草原上最美的时节。野草郁郁葱葱,随风起伏摇摆,野花已经不多,映衬在野草之间绚丽地昂着头,不时传来些许的香气,蜜蜂和蝴蝶不时地在花间飞舞,各种小鸟也在空中低飞盘旋。偶像还有几只鹰隼飞翔在空中。总是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孔如兵正是少年时,忽然又想地了婉儿,忽然想到,要是婉儿这时要是在身边跟着他该多好!两个人一路上看风景,还可以依偎在草地上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分享一份浪漫。但可惜,结束了幻想,身边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惯威严的父亲,一个是一个穿着邋遢的老范。一想,便有三分的泄气。
三个人骑在马上,但三个人除了老范骑术好一些之外,孔家父子都是初学的骑马,也不敢快跑,只是放着马一路漫步,有几次马跑得稍快了一点,孔有便直接被从马上给摔了下来,当年他在草原上骑马也比现在好得多,但如今老了,更不知如何驾驭了。他们出来时采购了不少的干粮,所以倒是不担心吃的问题,只是早上遇到有牧民的地方讨一杯奶茶,或者有时去借个宿,临走时给块头巾,主人便已经非常高兴了。所以他们这一路倒是很开心。骑着马,一路向北走去。只是老范偶尔跑点奶酒,醉了之后又耽误些行程。但孔有也不以为意。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封斯兰送走他们之后,自己早已快马加鞭地向匈奴的王庭大帐跑马而去了。封斯兰既然知道了孔家父子要带消息给单于,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消息是什么,但他知道,这是关系到匈奴与汉朝战与和的事项,应该有着极大的干系。尤其是他只忠于哲保幼单于,这事情对他来说,如果能够先行一步告诉哲保,有所准备当然是最为有利的。所以他必须尽快回去找到哲保商量对策。因此,他一路不停地往回赶。他无心欣赏一路上的花花草草,只是一路向前。所以没有几日,他便超过了孔家父子,不过,他想要避开孔家父子所走的大路,也只能稍稍走些弯路。但他既精熟于骑术,又有武功的轻功在身,自然要快了几倍的时间。封斯兰与哲保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但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有主从之分,但在匈奴人的眼里,却是兄弟一样的感情,他又是个性急的人,因此一路飞奔。
这一日,孔有等三人来到了一户牧民家里,有老范做翻译,大家聊天喝奶茶,又是其乐融融。但这户牧民看着孔有,却是盯着看,弄得孔有和孔如兵以及老范都有些奇怪。但主人礼仪做得很到位,对他们也是很热情,很快,大家也都忘了这回事儿。尤其是老范,当主人捧出来奶酒的时候,便张大嘴笑个不停。当主人拿出来了大桶的奶酒,老范更是高兴,赶紧与主人推杯换盏,不多时,主客几个人便醉了。孔如兵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的渲染,也是很快便和老范一起喝得五迷三道,不知所云了,只有孔有想办法推掉了大部分的酒,想尽办法保持着清醒。主人又唱又跳,也邀请客人一起跳舞唱歌,老范在边城多年,没有推辞,也和主人一起唱了起来,孔如兵也学着样儿,高兴地学起了匈奴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