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离开了皇宫,来到你母妃的母国。那你为什么不去见见你母妃的家人?”
“是,我离开了皇宫,也就远离那些是非,我要到母妃的母国看一看。在锦州我救了一个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人,那个人就是忠义堂大当家黄彪。我和他一手创办忠义堂,结为义姓兄弟。说到的亲人,在皇权面前,又有多少亲情?那些人,不见也罢。”
晓月想松开,可洛离的手却加大力道,死死不放,最终晓月放弃了挣扎。说出多年心里的过往,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因为这份过往终于有人倾诉。身后她柔软身躯紧贴着自己,仿若已融入心中。她的手好小手指好纤细,若此生一直都这般,该有多好。洛离非常依恋这份感觉,他不想放手。若放手,不知何时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晓月定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不然今日的她也不会这般表现。我不能放手,再也不能放手了。’
半响,晓月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
“洛离,我是来自一个很遥远,很遥远地方,你信吗?”
“信。”
“月儿,你说的很遥远有多遥远?”洛离温柔地问道。
“遥远到我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家,见不到家人。如果这份遥远要换成时间可能是几千年后,你信吗?”
晓月的这话,让洛离很是吃惊:
‘几千年后是什么意思?是告诉我遥远的意思吗?’
“洛离,我知道你肯定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我生活的地方,男女平权,女子可以议政、从商、上学可以做很多和男子一样的事。我们那里的人都是一夫一妻,没有妾室。如果你还不信,那我问你,你也是一国的皇子,学识、见闻自然是很广。你听过我所奏曲子,来自哪国哪朝?你初闻我曲,肯定感觉是闻所未闻,是不是?”
“是。”
“你定也好奇我所烧菜式,是不是?”
“是”
“那你明白我所说的遥远,是不是?”
“明白,可是你又是怎么来到这?”
“我也不知道,我在学校也就是你这里的学堂。突然间我看见一个光亮,起初这个光亮不大后来越来越大,瞬间我整个人就昏迷了。当我再度醒来,发现自己在死人堆里。遇到一匹救主的红马也是你今天看到的,当时它背上插满箭,活像个刺猬。在它的带领下,在死人堆里找全身是伤,面目全非的他。我救了他,可是,可是,他却,他却,他的力气好大,我怎么挣扎,怎么呼喊都没有用,都没有用……”感受她的身体的颤栗,一个转身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不要说了”洛离不忍道。
晓月泪流满面,倔强的在他怀里摇头:
“后来,就在远处的小河边清洗身体时,发现木屋着火,等我一口气跑回来时,木屋已被烧个干净,他和马都不见了。在被烧的木屋里,我闻到硫磺的味道,想必是仇人寻仇的。你知道吗?当时我害怕极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人帮我,为什么会在这个鬼的地方。当时,我好绝望,一直拼命地哭直到哭得没有眼泪。最后我必须趁天亮拼命地往山下跑,体力不支的我,晕在山脚下,被路过的欧阳云所救。养好了身子,我向欧阳云借了银两来到了锦州,可到锦州不久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下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今日,所见之人会是他吗?”
“是他,一定是他。那红马定是认得我,不然不会与我这般亲近。那人身上穿得战甲就是那日我救他,为他疗伤时脱下的。他活着,他竟然还活着……”
“月儿,他让你这么伤心,我们不要去想他,好不好。”
“伤心,我为什么要为他伤心。是他伤害了我,是他让我一直都活在梦魇里,他不是人是魔鬼。我恨他,我恨他。当时,我是那么拼了命的救他……”晓月用力挣脱开洛离的怀抱,紧闭着双唇把呜咽哽咽下去,可是眼泪还是涌上来,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着一样,紧紧咬着下唇渗出一缕血痕,是那样让人心疼。她将自已的身体蜷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捂着头,浑身颤抖着。
‘月儿啊月儿,你宁可一个人蜷缩在墙角哭,也不需要我的怀抱吗?’晓月这样,让洛离有种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