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是谁伤你这么深?”洛离从口中艰难的说出,他不想这样伤她,可是他要明白。是什么样的人,一直在她心里这么藏着,而且藏得那么深。这么多年她对遇儿的父亲只字未提,今日种种自己更想弄个明白。
“洛离”晓月无力唤道。
“嗯”洛离轻声道。
“每个人都有不想回忆的过去,是吗?”
“是,因为有的回忆里有痛,所以不想回忆。”
“洛离,你也有让你心痛的回忆吗?”
“有。”
半响,晓月不再开口。洛离放开晓月,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清茶,递给晓月。晓月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洛离背坐在床前,叹了口气,:
“有些话我一直想问你,与其说我想要知道你的心事,不如说会换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吧!同时,这么多年,你也一直同样的看我。我们所等待的就是谁先开口,不是吗?”
“是,从在忠义堂第一次见面,你、我眼神相视的那一刹。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是一个简单帮会的二当家。这些日子一路走来,我更加确定,小小的忠义堂不会有这么大能耐。你绝对不是一个忠义堂二当家,这么一个简单身份。今日,你提起我才有这一说,若你不愿说起我定当不会再提起。”
“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开口。如果我一日不说清自己,你对我还是防备的不是吗?”
“是,在这里我怕被欺骗,我怕真心付出,换来一场心伤。你无法体会,我刚来到这个陌生地方的恐惧和无助。我视你知己,是因为我们对自己的过往,都有不可逾越的界线。心如明镜的我们也从不触碰彼此的底线。今日,只怕你是豁出去,也要问个所以然来。”晓月低度头看着手中的杯子有点发呆。
“是”洛离转身神情坚定地看着晓月。
“月儿,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迫切让我想知道遇儿的生父是谁?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又是什么让你无法接受我?如果是因为我的过去,今日我可以向你坦白。的确,我除了忠义堂二当家以外,还有一个身份是燕国五皇子。”
晓月猛起头,吃惊看着洛离。洛离看晓月吃惊的模样,拿过她手中的空杯放到桌上,来到窗前,背对着晓月,低头一声苦笑:
“这个身份很荣耀,是吗?”
听他话语沉重,晓月起身道:
“日子过得不开心,皇子又如何?”
“是,日子过得不开心皇子又如何。我母妃是蜀国嫡出的大公主,十六岁那年嫁给五十二岁的父皇。当时燕国强,蜀国弱。为保蜀国平安,女人就是政治联姻的最好的牺牲品,堂堂一国公主又如何?母妃嫁到燕国连个妃都不是,在宫里也只是个嫔,直到生了我才晋升为妃。
我的出生给母妃带来了无限欢娱,从小她就经常和我讲她的母国。每次提起母国,母妃总是一脸欣喜。那么多年母妃一直邀宠,一是为了她的蜀国,二是为了我。因为在整个皇宫和朝廷她都没有她母族的势力和人脉。在父皇面前她总是强颜欢笑,可父皇一旦离开,母妃便会向着母国的方向发呆。
我朝规定,凡年满十四岁皇子必须外出游历。就在我游历不到三个月,我便接到父皇来信说母妃病重。我快马加鞭赶回宫里,最终还是迟了一步。母妃的去世,年迈的父皇终于摆脱了这块绊脚石,在她尸骨未寒就攻打蜀国。而我在她的贴身宫女陈嬷嬷临死前,得知父皇要攻打蜀国,母妃不依,父皇便赐死了她。”说到这,晓月听到哽咽声。
“在政权与野心面前,女人永远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你母妃无愧于母国,死得其所。花样年华就这样忍辱负重的活着,晓月钦佩。但做为女人,她这短暂的一生过得太辛苦了。”晓月从身后双环抱着他的腰,因为她十分理解亲人不在身边的痛苦,轻声安慰道:
“我不是有意让你提起伤心事,对不起。”身后的拥抱远胜过千言万语,洛离的双手轻轻的放在晓月的手上。这份感觉让他感受到很宁静、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