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笑告知买乐器那日被人跟踪,晓月便再也足不出户。教导东儿,安心养胎。清早云笑授武艺于东儿,晓月上午教他半个时辰习字,下午教他一个时辰学古筝。教学过程寓教于乐,一点也不乏味,东儿接受快,学得很轻松。到晚上讲一些天马行空的故事,听得东儿兴趣昂盎,常被张奶奶催着睡觉,生怕累着晓月。有他们的陪伴日子倒也充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闷。
洛湖楼重新开业已经四多月了,锦州楼也就死撑了四个多月。眼下,大地复苏,万物萌生。春天,已悄然而至,处处可见鸟语花香,树木新绿。沐浴在明媚的春光里,看着满园的春意,抚摸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每天都能感受到频繁的胎动。想必小家伙出生后定是一个风火的性子,算算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
忠义堂清早就来了一个客人,不是旁人就是锦州楼的张东家。来到忠义堂,火急火燎地进了大厅立即跪在两位当家面前:
“两位当家的,小店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还指望两位当家的指条明路。”
“明路,当初你不是夸海口说洛湖楼不到两月必关门大吉吗?”二当家嘴里轻轻地吹着杯里的茶叶,浅浅地喝了口茶道。
“若没有两位当家罩着,他洛湖”
话还没说完,就见大当家瞪大眼睛,大发雷霆的将桌上的杯子砸在地上,这茶水、茶叶溅了张东家一身,吓得张东家直哆嗦。
“混帐东西,老子没罩着你吗?你撑不下去还是我的不是了。”
听到大当家的呵斥,张东家连忙拱手:
“大当家,小人不是这个意思。现在生意难做,还望大当家看我还数十人口要养的份上,给小人指指明路。那洛湖楼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你自己没本事,还说洛湖楼的不是,这就是你不对了”二当家轻描淡写慢悠悠地说道。
“说,那洛湖楼怎么欺侮你了?”大当家冷笑道。
“这,这”一时间张东家结巴的答不上来。
“在这锦州城,有我忠义堂罩着的地方,谁敢放肆。张东家,锦州楼有两个月没孝敬了吧!”
“有忠义堂,有当家的罩着自然保锦州楼安宁。可,小店近半年生意萧条,入不敷出,还有数十张嘴要养。”
“养不起,就别开了。忠义堂不做赔本买卖,交了锦州楼的房契抵了两个月孝敬”二当家淡淡地说道。
一听二当家这话。张东家急了:
“二当家,这锦州楼不止这个价,怎可抵两个月孝敬。”
“怎么?张东家孝敬的心意不诚啊!给你爽快话,交房契你还可以在锦州,不交你可以到地府”说完二当家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什么?”张东家吃惊道。本想借往年的交情的份上,买个老面子,请忠义堂让洛湖楼歇业一个月,让自己缓缓气。没想到被倒打一耙,还失了锦州楼。什么交情、老面子这逢场作戏都是酒肉东西,什么罩不罩,罩得都只是利益。
“三日后交房契,不然保你全家没有活口。”大当家放下狠话也离开大厅,只剩下张东家神情呆滞如一摊软泥的摊在那里。
大当家紧跟着二当家来到后花园:
“二弟止步。”
听到大哥的声音,二当家停下步子。大当家三步并两步,来到二当家面前道:
“二弟为何必这样对张东家,还要收了张东家的锦州楼,我们又没有这经商的本事。”
二当家低头闻了闻牡丹的香味道:
“我们不会,自有人会。三日后派人请洛湖楼的掌柜。”
“二弟的意思,是让洛湖楼掌柜的接手锦州楼。”
“对,就是洛湖楼的掌柜。凭那小子可以让销声匿迹的洛湖楼东山再起。就有本事,可以让锦州楼死而复生,难道我们跟钱有仇吗?”二当家看似不经心道。
“二弟,好远见。只是那洛湖楼的掌柜会同意吗?”
“会”说完便离去,留下衣袂飘飘的背影。
躺在书房的榻上,看着桌案升起缕缕的檀香。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日的那人、那曲。自打那日女子离去,便派人多方打探。那女子也似乎凭空消失般,无半点线索可寻。想找到那位姑娘,那必须先找到洛湖楼的掌柜玄月。
‘这掌柜玄月近半年,不来洛湖楼一趟。全由叫一个云笑的女子打点,这个云笑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每次派人跟着都会跟丢掉。这么防着,那玄月定在这锦州城内。不出来是吗?那就逼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