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晓月不语,仿若进入沉思。夫子又喝了一口酒,只不过那眼神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夜深了,微风一阵一阵,时不时将两人的衣袖在风中摆动。放下手中的酒壶:
“玄月,可告知我想知道的。”
“你知道的,谁先开口不一定会得到想知道的答案。这叫失先机,夫子不是不知道这个理的。”
“你很滑头”夫子淡笑。
“虽不解,但你不想说便罢,你想说自然会说于我听的。治水、国券的法子不错。虽然,锦王对你无一句赞美之词,但从他以往对人、对事的看法来看,他倒是欣赏你的。”
“我可不稀罕”晓月无所谓道。
“在我面前,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夫子虽挑了挑眉头,可内心却颇有欣赏的意思。
晓月看了看夫子,吸了一口气,笑着起身道:
“这里一个证人都没有,谁能为你证明我所说,再说空口无凭。”
夫子好笑道:
“别人说话,锦王铁定不信。可我莫亦寒说的,锦王肯定信。”
看他那份自信的样子,晓月更加不屑道:
“果真?”
“果真。”
“凭什么?锦王这么信你?”
“凭什么?凭我是锦王的夫子。”
这一说,晓月终于明白王府下人平日里对他为何这般恭敬了:
‘原来,是锦王的老师!难怪敢在王府里这么悠哉,同时也说明这夫子,在锦王的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啊!锦王的老师,是吧!算你狠!’想来不由得挖苦道:
“我看夫子在王府出入自由的很,平日里很是闲啊!”
“闲,当然闲。我一无官职,二无要事在身,不闲干什么?”
晓月明显不信他的鬼话,无视的转身背对着他道:
“锦王会养闲人?我可不信?要说闲,只能说夫子会忙里偷闲。再说,这闲,对夫子而言不是闲,是寂寞。”
此言一出,夫子脸色明显一征。只不过晓月背对着夫子,没看到而已。要看到夫子那一闪而过被人看穿的瞬间,肯定为自己瞎猫抓住死耗子而沾沾自喜一番。
“夫子,景色虽美,可深夜还是凉气袭人,高处不胜寒啊!这景、这时辰,你看得不落寞吗?看样子,夫子定是尚未娶亲。夫子还是快点寻个好女子找点成个家,别老是跟没事人一样的乱逛。天色不早了,玄月告辞了。”
看她离去,夫子也不留,任她离去。脑海里不断响起玄月刚说的话:‘夫子不是闲,是寂寞。’
‘这玄月,心气不但高,这嘴还不饶人,是个有趣的。有了你,锦王府的日子,我算是不再难捱了。’
想完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壶,对着身后的人,淡淡开口道:
“有事?”
身后的人,不好意思的低着脑袋:
“夫子,可不可以,带我回纤絮苑。我来王府不久,还不识路,还有这夜阑人静,伸手不见五指的让人有点惶恐。”
夫子轻笑道:
“你还有怕的时候?怎么?和我说话,很难吗?”
听出他的落寞,看着寂寥的后背,晓月安慰道:
“和夫子说话,晓月受益良多。只不过夫子抠了一点,这无菜无乐的,没兴致啊!”
“不错,这话在理。”夫子起身,经过晓月,离开了亭子,晓月一路屁颠颠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