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本是来告知老爷与夫人小姐有病的事,可听得老爷与夫人这般的说话,便又悄悄地跑了回去,守在小姐身边哭。
少时,夫人和老爷进到小姐房里,见丫头在哭,小姐却躺在床上,那模样真是好生的难看,便问道:“你在哭甚,都这些时候了,怎的还不叫小姐起床?”
丫头哭着道:“小姐病了,都起不来了。”
这翻言语,却把夫人和老爷听得大吃一惊,问道:“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的就病成这样子了。”
丫头无奈地道:“都有七八天了,也用了几付药,却不见病好,反倒更凶了些。”
夫人听得说病了七八天,顿时就生起气来,斥道:“你这个该死的丫头,真是胆儿大了,都七八天了,怎的就不凛报一声,是不是想要小姐病死啊?”
丫头一脸的委屈道:“不是丫头不说啊,是小姐不让丫头说的,小姐说老爷跟夫人事多忙不过来,便没有告知老爷和夫人,就照小姐的吩咐,抓了些药回来,可这药是吃了,却也不见得病有好转,反倒是加重了,我几想来告知老爷和夫人的,却又怕小姐怪我,就没敢说。”
夫人又道:“你这不想事的丫头,真是笨得不可再笨了,都病成这样了,你也不说,若出了差错,那怎生是好啊?”
正说处,只听得小姐那微弱的声音说道:“别怪丫头了,是我不让她说的。”
听了小姐的话,夫人才不嚷了,却也还在唠叨着,员外爷在一旁接道:“你就别嚷了,这丫头也是为了主子一片忠心嘛,还好我们也来得适时,且去请个大夫来为小姐看病。”
丫头连忙接道:“小姐得的是心病,一般的大夫怕是治不好的了。”
夫人本就生气,又听丫头这么一说,就更生气了,骂道:“你这死丫头糊说八道些什么啊,我家小姐一向很乖,又没什么见识,哪来得心病?你到是说来,若说得恰当,就不怪你,如若不然,便撕破你那乌鸦嘴。”
丫头欲言又止的道:“说我便说,可是,小姐要我别说的,若是说了,她就不要我了。”
王员外急切地道:“你就说了,若小姐要怪,有我等为你做主,如若不说,还会害了小姐,到时候,就真的没人要你了。”
这丫头听了,想想也是,便将与小姐在路上遇到祝公子和找祝公子的事详细说了一番,听得那员外夫妇俩将信将疑。
员外爷又问道:“那祝公子就真是那般个好模样么?”
丫头又道:“何止好模样,简直就是玉树临风,天童转世,只可惜不曾问得那祝公子是哪方人氏,家在何处。”
王员外踌躇道:“又不知道他属何方人氏家在哪里,而天下又这般的大,同姓同名的也叫多,这叫如何去找啊。”
员个爷的一番踌躇,倒让丫头想起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那就是镇上的捕头,连忙道:“老爷,我跟小姐遇事那天,曾叫王捕头代小姐招待过他们,而且,他们以前就认识,说不定那个王捕头知道祝公子在哪儿,不如就去找王捕头问上一问,以便有个好找。”
王员外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既然王捕与他们有过几度相识,想必也该知道些许,我这就去问问他,看他是否知道那祝公子下落。”当下里,便带两个家丁,到了镇上,王捕头上前迎问道:“员外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干?”
王员外一脸忧容的道:“别的事没有,麻烦事倒是有一桩,老夫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
见王员外一脸忧容,王捕头也肃然起来,问道:“不知员外爷要打听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王员外脸争凝重地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夫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姓祝的年青公子,听丫头说,前些日子,你曾代小女招待过他们,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一听是姓祝的公子,王捕头一下就兴奋起来,倍感高兴地道:“哦,你是说那个叫祝英台的啊,说起这人啊,印象可深着呢,他有个义兄叫梁山伯,还有个叫四九的,一年前我们就认识了,好人得很呢。”
王员外抢口道:“人好不好倒也不管,我要问的是,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王捕头略微寻思了一下道:“他家在那儿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他说是苏州的,但,他是来尼山书学堂读书的,算起时日来应该还在学堂,这个祝英台虽然年青,却也不像是贼眉鼠目之辈呀,不知员外爷要找他怎的。”
王员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说来惭愧呀,就是你代小女招待他们吃饭的那天,小女和丫头出来玩,在路上被贼人抓了去,刚好给他们碰上,把小女救了,小女回家后不久就病了,用什么药都没效,就连睡觉也在喊着祝公子,今日才听丫头说起是怎么回事,所胃心病还得心药医,就来向你打听一下了。”
王捕头略感惊讶的道:“照你说来,想必是令千金看上了这位祝公子了,说起这祝公子啊,还真是一块料呢,年纪青青的,人长得英俊又潇洒,又大有正义之风,将来必是大有一翻作为呀,若员外爷能得如此之人为婿,可算得是有福得很呢。”
王员外不屑一顾的道:“此人是否可为婿,那还得以后再说,如今,年青人大多是年少气盛,好一时之快,你也只不过跟他们吃过一顿饭,怎么就能断定他一定能有一番作为呢?”
王捕头见王员外不为所动,又道:“员外爷,不瞒您说,我虽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但我也看到过不少的人,可是,要找一个像祝英台那么有正气的人却是少有,要是你见了他之后,觉得我说的是假话,就算我这捕头的活儿没得干了,要是我说的不假,就请我喝杯喜酒如何?”
王员外欣然道:“喜酒嘛,那是当然的,只不过,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祝英台就不好说了,对了,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去学堂一趟,你就去忙你的吧。”
说完话,便向王捕头告了辞回家不提。
王员外得知祝英台在尼山学堂,急在心头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下去了,便决定去学堂走一趟,次日,叫了几个家丁和丫头来到学堂,见门外有两个学子,管家上前问道,那个叫祝英台的在哪里,快叫他出来,我们老爷找他有事。
这两个学子听得是找祝英台,便道:“你们是找祝英台的呀,稍等一会儿,我们这就去给您叫去。”
说完话便转身去了,正行间,恰巧给马德方碰上,见俩学子行得匆忙,便问:“你们两个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啊?”
俩学子也没多想,应道:“外面有位员外爷要找祝英台,我们去叫他,马公子有什么事吗?”
马德方随即应道:“没事,见你们走得急,故尔问问,不碍你们了,去吧。”
两学子又径直去了。
这马德方一向为人不正,总想着要在别人身上找点乐子才高兴,听说是一位员外爷要找祝英台,以为是有什么好事,当下便起了个歪心,来个捷足先登,冒名顶替,心念一转,随即向两学子说道:“忘了告诉你们了,祝英台和梁山伯去后面山上了,你们去那儿找吧。”
两个学子谢了马德方又向后山去了。
马德方哄走了两个学子,自己便走了去,来到大门外,见那厢有个老爷和几个家丁还有一丫头,便朝众人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管家接道:“不是我们,是我们老爷找你有事。”
丫头听得言语,便将来人一看,这哪里是祝英台嘛,简直就不认识,赶紧悄悄地告诉老爷道:“这个人不是祝英台,也不梁山伯,肯定是冒名的。”
王员外听丫头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地一阵火起,便向马德问道:“你就是祝英台祝公子吗?”
这好事马德方却不知道灾难马上就要降临了,便滑稽般地道:“学生便是祝英台,不知员外爷找学生有何事?”
王员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当然有事了,没事来这里干什么?”说完,便向家丁们道:“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
家丁们听得说教训两字,便一起上前,拳打脚踢不分上下,轻重快慢慢全凭他人,几个家丁一翻没眼的拳打脚踢,把个马德方一顿好打,没有员外爷的吩咐,谁也不敢停手,那马德方只是乱叫乱嚷的喊饶命,这一嚷,便惊动了不少学子前来观看,少时,却来了不下数十人,听得是马德方的声音,都站在了一旁冷眼旁观,当是好看,这些个学子中,有些和马德方要好的,便嚷去见了夫子:“不好了,不好了,马德方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