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真本就是一个杀人不觉得手软的家伙,被英台这台这么一骂,哪里还忍得住,着一群贼人,将英台围在中间猛打乱杀,英台也不悠闲,挑起长枪,抵住众贼,这些人哪是英台的对手,你看那:长枪挑去檐前瓦,短枪杀破朝阳城。不信请在楼前看,杀过元霄走马灯。
那楼前,只听得喊杀声不断,惨叫声连连,不多时,就杀了个遍地横尸,英台却毫发未损,那没伤的没死的也所剩无几了,只有那个不怕死的李子真还在阵前。
李子真见手下伤亡惨重,也举刀杀上阵来,罩住英台就砍,英台支开架子,施个法,将强徒们都捆了,就留个李子真好打,两人战经七八回合,胜负未分,李子真见胜不得英台,勒马就跑,英台也不怠慢,捡匹马骑上就追,不到半里,就赶上了,望准李子真,拦腰一枪打去,把个李子真,打得滚下马来跪地求饶。
英台将李子真用乾坤枷锁了,说道:“我且不杀你,先带你回去见了梁夫人、等夫人处置。”说完,将李子真套在马上拖了回去,到了白花楼,见了夫人和梁玉小姐,母女俩甚是欢喜,便问英台:“你且不杀他,要捉他回来怎的?”
英台没好气地道:“这家伙,杀了府上那么多人,岂教他好死,我这带他回来,让夫人和妹妹处置。”
原来,这李子真也怕死,听得说要夫人和小姐处置,便跪在地上磕头哀求道:“老夫人,小姐,我求求你们,别杀我,我还不想死呢。”
英台恨道:“你不想死,那些被你杀了的人又想死吗,你杀了那么多的人,今天就要你只死一次,算是便宜你了。”
此时的虽没长出半点本事,但有祝英台坐镇,也没有一点的害怕,反倒大胆了不少,恶恨恨的对李子真道:“对,就说我们家一共死了二十二人,就该捅你二十二刀,在加上所有被你杀害的人,可能你也没记得有多少人是被你杀害的,就捅你一两百来刀算了,如果这两百刀还捅不死的话……,微顿,便问道,娘、祝姐姐,若这两百刀还捅不死该怎么办啊?”
“这个很简单,再加一刀,把头给砍下来就是了。”英台非常干脆地说道。
梁夫人紧跟着说道:“这办法倒是行,可是,这样一来不就身首异处了吗,若他找不到自己的头怎么办啊?我看不如把他捅个半死,再往身上抹些蜂蜜,丢进草丛里,等那些蚂蚁呀蟑螂啦什么的来啃,这样虽然到死的时候只是一具白骨,可却也不用去到处找头啊什么的。”
梁玉小姐又道:“这个有点不好,虽然不用到处找头,可他身上却没肉了,不如就像那些坏人逼哄一样,在捅过的地方撒些盐,这样虽然死得难受些,却也没少些什么,完完全全的,省得东边找头西边找腿的麻烦。”
英台接道:“这办法甚好,就这么办,小玉妹妹,你呢,就捅他个二几十刀,算是为你的家人报仇雪恨,剩下的就交给姐姐我来捅,再后来撒盐的事就交给夫人了。”
这一个个的,说的尽是要他怎么死,听得李子真心寒胆颤,瑟瑟发抖,想逃又逃不掉,打又同法打,只得跪在地上,哀求道:“你们别杀我,求求你们了别杀我啊。”
英台像是故意打趣的道:“我们没说要杀你呀,只是拿刀子捅捅,就一两百来下,一会儿就捅完了。”
李子真害怕道:“求求你们别捅我,莫说两百刀,就是二十刀也早就给捅死了。”
英台看着李子真笑道:“不到二十下就死呀,那你还真划算呢,要不就一刀把你了帐,免得你担惊受怕。”
李子真只得垂死挣扎地拼命哀求道:“你们别杀我,只要不杀我,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英台又道:“你杀了梁家上下二十几口,做牛做马呀,我看你这八辈子也做不完,还是一刀把你杀了算了,既省得你担惊受,也免得你日后再去害人。”
李子真见求饶不行,双搬出个挡箭牌来,道:“你们听我说啊,我虽然杀过很多人,做过不少的坏事,可那都是熊文通和田文的主意,与我没关系呀。”
田文,英台忽地心中一亮,难道这就是熊文通所说的擎天柱,忙问道:“田文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李子真只盼着怎么样才能始自己多活一会儿,便道:“田文是镇守这白虎关的总兵,掌管着三万大军,不但贪心,也很贪财,我们在这里开黑店,抢劫,弄来的财物还要分得他一份,小的为了混口饭吃,加之又有田总兵撑腰也就跟着干这勾当了。”
英台又问道:“那杀梁爷一家是谁的主意啊?”
李子真也不隐瞒,只道:“这都是熊文通的主意,他说事成之后,钱财归我,美人儿归他,小的见划算,就带了弟兄们杀了进来,抢了财物,杀了梁爷,公子,还有家丁众人,只留了夫人和小姐。”
英台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道:“这么卑鄙无耻的事都干得出来,真是死有于辜,如果就这么把你杀了还真便宜你了,就一会儿之间,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处置你。”
李子真见英台仍不肯放过,便又说道:“只要不杀我,任凭你们怎么处置都行。”
英台顿了一会道:“那好,你不想死我就不要你死,如果你能披麻戴孝,厚葬梁家上下二十几口,再把你所有抢来的财物都尽数交出来做为梁夫人和小姐的护养费,这样或许就可以免你一死。”
这李子真见英台开出了条件,反正又不死,先脱身再说,便连声说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小的这就带着兄弟们披麻戴孝,厚葬梁家大小去。”
看那李子真如此的怕死,也愿意披麻戴孝厚葬梁家大小和把财物都交出来,也就允了他去,哪晓得这李子真带着那些伤兵败将离了白花楼,却不去安葬梁家大小,倒是去了田总兵府中,那田总兵见李子真只带了些个伤兵回来,便问是怎的就成了这般,李子真便将白花楼一事说了个仔细,那田文听得五脏起火,六腑生烟,怒道:“你丢了若干兄弟的性命,还敢来见我,先治你个不济之罪,打你二十军棍再做区处。”
那李子真听得田文说要治他个不济之罪,便往田文面前一跪,可怜些些的道:“田兄啊,那娘们儿,看似年青,却凶得紧呢,我那一百多名弟兄都教她给打杀得只剩下这些个了,若不是我趁机耍了滑头,也给她一并的打杀了。”
田文听得此言,便是骂道:“好你个李子真,平日里却说是怎生的了得,今日里遇上个娘们儿,就把她无奈,反倒丢了众多兄弟的性命,却来我面前叫苦怎的。”
李子真只道:“非是小弟无能,实在是那娘们儿凶得紧呢,你可没看见,那娘们儿,只使得一条长枪,几翻家下来,却打杀了百数人马,伤了我若干兄弟,非但是他们不经打,就连我,也不上十个回合,就给那娘们儿擒住了,本是要一并杀了解恨,后又要我交出所有劫来的金银财物,再为那梁家大小披麻戴孝好生安葬,这才饶我不死,要我交出所有财物,披麻戴孝地安葬梁家大小倒也不怎的,只是这往后的白虎关怕是要成了那娘们儿的天下了,万望田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发动大军,踏平白花楼,杀了那娘们儿与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解恨呢。”
田文沉思了一会道:“要降了那娘们儿,倒也不必动用大军,那娘们儿会使长枪,想必是精通武艺,善能使枪,这近攻不行,就来个远的,我借你三百名使得强弓硬弩的精兵,那娘们儿纵是有得万般的手段,也难以敌得弓弩齐射万箭穿心,你若再吃败仗,就别来见我了。”
李子真千恩万谢的磕头拜谢了一番,又领得三百名着得强弓挂硬弩的精兵,威风凛凛地来到白花楼前,在百步之处摆下阵来,那李子真在阵前破口大骂,要那个杀人的女贼出来受死。
这祝英台与梁家母女三人正为此事刚松得一口气,忽又听得外面又有人来叫阵,甚为恼火,出来一看,见得是一班着强弓挂硬弩的壮汉,黑压压的一遍,那李子真在阵前叫喊得有劲呢。
从人都后悔先前怎么就没有一刀将他了帐。
好个英台,也不害怕,举步上前,望李子真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贼子,饶你不死,却不思改过,反倒搬了救兵,既然如此,姑奶奶也饶你不得,叫你个有来无回。”
李子真有了三百弓弩手,倒是信心十足,很是处意地道:“你休得叫口,我这身后,都是些开得强弓的好手,着得硬弩的良将,我看你有什么本事叫我等有来无回,识相的,就好生的受死,免得弄成了一身的血眼子不好收棺。”
英台骂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那些破弓烂弩也想射得老娘,只怕是带来的弓弩还不够用呢。”
说不了,只听得李子真一声号令,那三百弓弩齐齐对准英台,只见得那如雨一般的箭羽望英台齐射而来,英台且不慌张,念起真言,施个金钟罩地之法,将自己罩住,这些个肉眼凡胎们哪里认得,任凭那弓弩手发狠的乱射一通,那箭却近不了英台的身就掉落在地上了,那消盏茶功夫,那三百名弓弩手的箭就用完了,那些个精兵良将们也着实的吃了一惊,都痴痴地望着英台。
英台撤了法咒,说道:“都说是些破弓烂弩没得用处,我看这回还有什么本事来拿我,等我取了你这贼头再作区处。”
那李子真那敢怠慢,又喊得一声:“谁捉得这妖女,本大爷重重有赏。”
这些个弓弩手,平日里就得惯好处,听说得有赏可拿,便是丢弓弃弩的近前来要捉了英台讨赏,英台哪有那么多的闲心和他们交战,便念动真言,施个撒豆成兵之法,掀起地上的箭来,望前一撒,就有数百黑甲兵立于阵前,密密麻麻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说声去,这些个黑甲兵立即冲入阵中,将贼人们一个个的好拿,你看他们一点也不含糊,望贼兵们捆的捆,抓的抓,扯的扯,拉的拉,打的打,杀的杀,刹时间,把那些贼兵弄得是跌的跌,倒的倒,跑的跑,逃的逃,喊的喊,叫的叫,死的死,伤的伤,东逃西窜的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