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叶君宸率领着天凌的铁骑,顺利地返回天凌,受到了天凌百姓的夹道相迎,一如他刚到东篱那日,东篱的百姓也是如此。都听说叶君宸借着娶亲之名,攻陷了东篱国。不过人群中,还是有人窃窃私语。
“兄弟,你听说了吗?现在很多人在传,摄政王殿下攻下东篱,是被逼的!”
其中一人闻言,赶紧对着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人群,示意他人多嘴杂。让那人立刻停止议论此事。“兄弟,你可不要妄言呀,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你们看,摄政王殿下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周围响起了百姓的欢呼声。
可此刻骑在马上的叶君宸,完全没有得胜还朝的喜悦心情。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顶破败的迎亲马车。那马车挂着两件喜服。很显然是一男一女成亲的喜服,可看起来像是在祭奠什么。
不一会,叶君宸就回到了宸王府。不过他刚下马,就看见宫里的叶公公已然在门口候着了。“奴才,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君宸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叶公公起身。“起来吧。”不过叶君宸没有理会他的目的是为何,走到府门口,看了看那摆动的喜庆红绸一把扯了下来。在朝多年的叶公公很显然已经看出来,叶君宸虽然得胜还朝,却不是很高兴。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他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来宣旨的。
“摄政王殿下接旨。”叶君宸直接在门口作了个揖,并没有行跪礼,反正他有这特权,面君不用行礼,不过他还是做做样子,不然他连作揖都懒得作。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叶君宸,唯恐东篱野心昭著,故而借着娶亲之名,攻陷了东篱,朕心甚悦。今夜设宴封赏,并犒赏三军,钦此!”
“臣领旨谢恩!”叶君宸接过圣旨若有所思地走进了宸王府,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叶君宸刚走进宸王府,天空就不断有乌云聚拢,仿佛顷刻间一场倾盆大雨就要来临。
此时西街的添香坊后院内,正眼望去,一间破败的小屋映入了眼帘,那小屋房顶开了多处天窗,窗户上还布满了斑驳的蜘蛛网,那坚固而破旧的木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作响。房顶上不牢固的瓦片还时不时地被风刮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还时不时地有破瓦片,掉落屋中,很显然这是一间老旧的柴房。
柴房里上官舞落,瑟瑟发抖地蜷缩在稻草堆里。一张脏污的小脸,已经看不清标致的五官,手腕和脚上都有鞭打过的痕迹。她的身旁放了一碗白饭,和几个硬邦邦的馒头。
不一会,豆大的雨点透过破败的屋顶,滴在上官舞落脸上,让她从那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她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饿了几天的她,终于忍不住了。拿起碗里的硬馒头,拼命地吃了起来。那干裂的嘴唇,被硬馒头擦出了血,也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时候,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柴门外却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紧接着柴房被一个瘦小的老汉打开了。
上官舞落看向柴房外,柴房外站着四五个女子,都撑着一把红梅折伞站在雨里。为首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秀眉大眼,一抹红唇红似焰火,其他的四个皆是淡雅的衣装,画了十分淡雅的妆容,每一个看起来都如此与众不同。
为首的化着艳丽妆容的女子,把玩着自己的发丝,语气冷冽。“舞落姑娘,你真是犟脾气,能撑到现在。你考虑清楚没有,考虑清楚了,好尽快给我答复,也好少受些罪!”
其他几个和为首的女子一起来的女子,也随声奉劝上官舞落:“舞落妹妹,我劝你还随了清羽姐的意吧,虽然你以前贵为金技玉叶,但今日不同往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上官舞落只是落寞地看了她们一眼,便继续啃着硬馒头,没有要搭理她们的意思。反正她现在是生不如死,苟延残喘地活着。
慕清羽见上官舞落这样,可气得不轻。“上官舞落,我们好心好意来劝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上官舞落听闻此言,闷哼一声,将头扭了过去,当做没听见。
慕清羽见上官舞落如此态度,便对身后的小厮吩咐道:“很好,是个硬骨头啊。看你能撑到何时,来人啊,在她身上抹上盐,然后把她绑到院子中间的木架子上!”
那瘦小的老汉看了看慕清羽,张了张唇,但仍然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慕清羽看着上官舞落仍旧是那副丝毫不见妥协的样子,最后甩了甩袖,领着那几个女子走了。
慕清羽走后,上官舞落就被几个妇人用绳子绑到了院子里的木桩上,身上的还被抹上了盐巴,那些盐巴随着雨水,渗进上官舞落的伤口里,身上火辣辣地疼。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老汉一桶水将她从头浇到底,并松绑让她回到了柴房里。随后那老汉就送来了御寒衣物和吃的东西,还有几个黑不溜秋的小瓶子。
上官舞落躲到角落,将衣服换上,准备再吃点东西,可就在她吃了一半的时候,在碗里发现了一张红笺。她不由地猜测,这老汉到底是什么人。因为那种红笺是东篱特有的传密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