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焰尾所指的木剑就是那把离开时偷偷带走的木剑。
眼角余光瞥向段小七,颇有些心虚,却看段小七也正色看向了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和解释。
“你知道我拿走了一把木剑?”我心虚地问向段小七,想来也是,还有焰尾这个巫师在这,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他俩人都没有答话,于是我只得自己交代:“是啊,一直带着呢。对了,在英国的时候,我遇到一个叫赤梦的猎人,她就是为了那把木剑找上我的,我还差点死在她手里了。”
这回轮到他二人对视,须臾,段小七说道:“焰尾曾感应到过你有危险,可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以至失去对你的感应,不过片刻便恢复,而你的危险也已除去。现在,你该告
诉我们,那时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嗯。”我点点头,仔细回忆了下在英国的种种,又把在那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时说给他们听,只是除去了与方东青的一节。
间中说到麦瑞阿姨时特意问出了我的疑惑——麦瑞阿姨到底是什么人。段小七也看向了焰尾,焰尾沉吟半晌冷然道:“巫师之间向来少有过往,有些隐匿自己身份一辈子,不过听描述来
看,这个人应当是巫师没错。”
“什么叫做应当,是或者不是,那你说,她是巫师的概率有多大?”段小七语气严肃,我忍不住白他一眼,人家还是病人呢,一点也不懂体恤下属。
焰尾并没有为这样的话语影响他表情的波动,依然冷冷地回答:“百分之九十九。”
段小七听完后沉然道:“那就真的是巫师了。”按在桌上的指关节更加凸出泛白。
果真没猜错,那个麦瑞就是和焰尾同属一个品种——都是巫师。只是麦瑞对方东青堂叔方永开的忠诚也让人颇为不解,可这样的话,她应当知道地下室的东西,应当知道方永开失踪的原
因,按理说她肯定会去找人,如果是没找到她也会守在那栋房子里守着那堆东西才是的,可现在想想若不是被我发现,她压根不打算带走那些东西,还是说她只是在严格遵守主人之前的吩咐
。 我如实道出了这些疑惑,一时间他二人都没有回答,办公室内气氛沉闷下去,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刚刚表述是不是哪句话出了什么问题,正欲再重组语言叙述却被段小
七打断,他瞟了一眼焰尾面无表情的脸对我说道:“那些问题在没有得到真正答案之前,谁也不会知道的,现在她对我们没有危险,不用管她。继续吧。”
我虽然有一丝说不清楚哪里的不对劲,但处于这样的气氛也想快点过去,于是继续往下描述,当然就说到了关于那地下室里神秘的木牌,尚家大姐的木牌。
段小七一脸疑惑懵懂:“刻着古字的木牌?这是用做什么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焰尾,你知道吗?”
焰尾沉吟了会道:“应该是古时吸血鬼用来证明身份的牌子吧,被加入了些灵力,因此可用它阻挡木剑片刻。”
回想起尚雨看到这牌子时的反应和他说的话正好也印证了这个说法,于是我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些东西对传统的吸血鬼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绝不轻易离身的,看来那尚家大姐
是凶多吉少了。”
段小七表情越发凝重,他之所以成为了吸血鬼,全因为这尚家大姐,是以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复杂的感情。
他因为她的弟弟妹妹们死亡,她便让他成为了不死不活的吸血鬼,似乎是劫难,又似乎是永生。
片刻后,段小七吩咐道:“打个电话给尚雨,让他们姐弟俩来酒吧。”
我摸了半天,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已经是关机状态,这才想起从上飞机后就关机了,之后各种事情烦扰忧心就完全给忘了自己还有手机这回事情。
一打开,各种来电提示短信‘噌噌噌’地冒出一大堆,扫了一眼全是尚雨和——方东青的。
段小七瞄了我一眼道:“先打电话给尚雨吧,东青已经跟我联系过,知道你没事了。”
我尴尬地应了一声,正要拨出电话,手上却一震,一个名字亮在手机屏幕上——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