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尾就此在医院住了下来,我一连守了三天他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眼看交给医院的住院治疗费马上就要耗尽,而段小七一副自已闯的祸自己负责的样子,竟是真的全然不管。
正在琢磨着要不要趁夜把焰尾偷回酒吧,慢慢休养,反正段小七也说了死不了,而再在医院住下去,我可能要给段小七卖身几年在酒吧了。他那么苛刻的一个人,说不会给工资就真的不会给的。
好在不到夜半时分,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之前,焰尾就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方式太过特别,我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应该是:焰尾先手指动了动,眼晴颤了颤然后悠悠睁开,环顾一下四周,然后问“这是什么地方”或“水,我要水”,然后我再尖叫着道“你醒了!”然后再尖叫着去叫医生……
而真实的场景是:我盯着看了他半天没一丁点动静,却盯得将睡未睡,正迷糊的时候,眼前一个人影晃过,以为是段小七来要和我一块把焰尾弄出去的;结果却传来一声开门声,我稍睁开了点眼角看向焰尾的病床,却是——空的!
我顿时一个激灵,难道刚才那个人影竟然是焰尾?他醒啦?我连忙跟着出了病房,那个身影还在走廊里;孤熬倾长的背影,不是焰尾又是谁。
“喂!焰尾!”我瞬时追上他,拍了拍他肩膀道:“怎么醒了也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我好歹也守了你三天啊。”
下楼梯,穿过值班室,电梯门口,焰尾仍旧一句话没有,面无表情。
身后跟来一个值班的护士,疑惑看着我们道:“请问你们是家属吗?这么晚出去是有急事?”
我还未及再编瞎话,焰尾一个冷眼扫过去,那护士便讷讷地收声,虽不甘心但也识趣地转过身离开不再过问。
一路跟着他匆匆回到暗夜行者酒吧,酒吧还未歇业。
段小七见到我们,却并未意外,微笑对着我们张开了双臂以示迎接。我顿时心内一阵感动,果然是青梅竹马啊,好基友啊,这是血浓于水一般的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离间不开的。
眼眶快要湿润,我也张开了双手正欲投入段小七的怀抱,他也向我走了过来。近了近了,正要抱个满怀,他的身影却一晃,完美地避开了我,朝我身后走了过去……
转过身,却看到两个大男人紧紧相拥如死别重逢的画面。我哀叹了一声:真是世风日下啊!
小美小琪此时也走了过来,看到我后惊喜地拉着我的手寒喧,这多少给了我一丝安慰,总还是有人记得我的。
而刚大病初醒的焰尾似乎一点也不如我们这般悠哉轻松的样子,只冷脸道了一声:“去办公室。”便当先一人大步离开这温暖重逢的场景。
与段小七对视一眼,两人便也相继跟了过去。
刚一进得办公室,焰尾便冷冷说道:“有猎人来到了永安城。”
我与段小七都沉默着,永安城来了猎人,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了。
“还有傀儡。那天追踪小云的傀儡并未消失。”我又一个激灵,那倾刻间就要命绝的场景只要一回想就无限后怕。
“你是否知道,那猎人或者傀儡是专程跟着小云而来到永安的?”段小七手指扣在那张木制办公桌上,关节尖锐硬朗。
焰尾忽转过头来看着我,深邃的眼突然间有清亮光芒闪过:“那把木剑你是否一直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