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要给尚雨打电话却先看到了尚雨的来电,连忙按下接听键,那边尚雨的声音却显得有些迟疑:“……喂?徐小云?是你吗?”
“尚雨,是我,徐小云。”
“啊~~”尚雨在那头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接着说道:“还真以为你挂了呢,这么多天没消息,回国了没有?”
心里顿时有了些暖意,随即便回答他我已回国并让他来暗夜行者酒吧。
尚雨立刻表示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后我如实回复段小七。焰尾和段小七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焰尾便自己退出了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我讶异问道:“焰尾去干什么?”
段小七扫了我一眼道:“当然是去工作,他都多少天没上班、没调酒了,因为他这几天客流大大减少了。”
“周扒皮!!”我愤愤不平:“人家才从医院回来,刚醒唉,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哼哼哼~还有你,你也要付给焰尾误工费,付给我生意的损失费……”
“喂!段小七!你、你、你别太过份……”
“嘘——”段小七打断我的争论悠悠然道:“他们快要来了,尚家人不知道焰尾的身份,等会不要提及。”
我愣住,对啊,我也是蝙蝠,可却一直没有看出来焰尾的身份,谁都没有说起过,那么尚家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要瞒呢?难道他们会对巫师不利?”这没道理啊,我知道焰尾是巫师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王牌武器啊。可是,等等,不对——
“你应该想得到,巫师不可多得,身份极为隐秘,一旦被蝙蝠或是猎人发现,则多方争抢其为已所用,所以大部分的巫师一辈子都平凡庸碌地度过。”段小七缓缓地解释着说出了我隐隐感觉不对的因由,也颇有无奈的口吻。
可不对啊,巫师那么厉害,为什么感觉像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一般,一旦展露能力便会被他人所利用,那他们就不会不为他人所用,为自己抗争?
联想到段小七与焰尾之间那微妙的不同于一般上下级的关系、不可言说的默契,及麦瑞阿姨对方永开那表现出来的忠诚……
我看向段小七,自做了吸血鬼以来,他已经有太多我看不明白的地方了。这个人不再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彼此毫无秘密的那个人了。
“你要不要解释解释,关于焰尾与你的关系。我不相信仅凭你所谓的捡到了他,他就能这么甘心情愿地留在酒吧,并且为你所用!”我直言出心中的疑惑,隐隐地希望听到一个最能接受的理由,哪怕是他的借口。
“徐小云,你够了!我还能要怎么解释,你以为你凭什么今天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
我不可置信:“那么,也就是说我的猜测是对的——你、你控制了焰尾?段小七!你不是这样的人,你都不会催眠别人,怎么能——”怎么能控制焰尾,让他为你卖命。
“好了!”段小七不耐烦地打断我,叹了口气后又放缓放柔了语气道:“因为我,焰尾才会不顾一切地救你,别不知好歹了。”
难怪,我只不过是被一个傀儡从另一个傀儡手下救了出来而已。
望了望段小七那我如今快要不认识的脸孔,有些怀疑这个世界,怀疑自己,怀疑是不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可怕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