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经常接济乞丐并为他们治瘟疫的事,终于还是在长安传了开来。是由几个乞丐毛孩子唱出来的。不知道谁编了首打油诗,大意是“褚府有女名阿娇,善良美丽人俊俏,乞丐庙里济温饱,衣食住行全顾到,疫病来了亲照料,寻医问药最操劳,试问长安女娇娥,最美不过俏阿娇。”
这首歌在长安城很快便家喻户晓。褚尚书及夫人这才知道女儿这几天早出晚归是干嘛去了,欣慰之余不禁也有些担心,这孩子如此出挑,美丽聪慧,却较之常人大胆。若身为男儿身,必是可造之才,可如今只是一介女流,这样子抛头露面,怕是对她来说并非什么好事啊。
果然,这天阿娇刚用罢早膳,便有宫里的太监来传旨,说是皇上召见,阿娇听了倒还不甚在意,褚尚书及世良兄长却颇为忐忑,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阿娇安慰地冲他们笑笑,随后换了盛装随父亲和公公进宫。
走到宫门口竟碰上了李恪,褚尚书奇道:“王爷这是要上朝?您去土蕃平乱这么快回来了?看来打胜仗了,恭喜恭喜!”
“本王正要上朝奏报军情。倒是褚小姐,这是要入宫?难道是父皇召见?”
“见过王爷,民女正是奉召入宫!”,阿娇一本正经地施礼拜见,两人佯装客气了一番,随后便结伴入宫。
进得太极宫崇政殿,大臣们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又过半盏茶功夫,随着太监的一声尖叫“皇上驾到!”,大臣们立马黑压压跪了一地。
“众卿平身!”随着太宗温和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才敢站了起来。
“爱卿们今日可有要事要奏?”
“禀告皇上,快入冬了,城外的乞丐日益增多,大多在破庙容身,为免扰乱治安,是否由户部拨点银两买些过冬的东西加以安抚?”户部尚书刘大人出列奏到。
“此法甚好,准奏!对了,褚家丫头来了没?”太宗突然问道,视线在殿里逡巡一番,最终落在了人群中的一袭若隐若现的淡绿上。
“民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阿娇缓缓从人群里闪了出来俯身跪下。
“快快平身!抬起头来!”太宗皇帝看着眼前跪着的青葱少女不无怜爱地说:“众位爱卿,此女乃褚尚书嫡女,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就知道怜贫惜弱,接济乞丐,治疗疫病,做了不少大事情啊!最近长安城传唱的民谣,就是唱的她啊!不错,巾帼不让须眉!”太宗颇有些感概地说。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姣好,风姿绰约的女子,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的恍惚,仿若多年前那个初见长孙皇后的午后,他也有这样一瞬间的愣怔,心似被羽毛轻拂过一般,有星星点点的微痒。
要不要纳此女入宫呢?如此花容月貌,且颇有昔日长孙皇后的仁德之风,家世虽不十分贵重,但入后宫也算是可了。只是,这个看似温婉的女子似象是个有脾性的人,她会心甘情愿嘛?这样想着,他不免微眯了眼,带了几许深意探究地看向阿娇,眼神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脸上多了几许温暖的笑意。
李恪一看,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咯噔便凉了下去。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看他这神色,怕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自己得赶快把父皇的念头打消了。不管了,他决定孤注一掷。
“儿臣有本要奏,此次奉旨平乱土蕃,儿臣不负众望,打得土蕃步步退后,敌军死两千,俘获八百余骑,松赞干布已经率兵退回王庭了。”
“哈哈哈,打得好,扬我大唐天威!看他还敢不敢觊觎朕的公主!”
原来这次叛乱竟是因年轻气盛的松赞干布倾慕大唐天威,听说大唐公主个个国色天香,智慧超群,便贸然遣使臣入唐求婚联姻。但奈何唐朝此时无适龄公主,况太宗李世民太平盛世久了,一副慈父心肠,也舍不得让爱女嫁去不毛之地,故一口拒绝。松赞干布恼羞成怒,便亲自率兵攻打边境,太宗勃然大怒,遂派蜀王率军平叛。
“王儿此次平乱功劳不小,想要父皇什么赏赐?”太宗心情大好,便兴致勃勃大方问道。
“父皇,孩儿要什么赏赐父皇都能答应吗?”李恪慎重问道,他知道待会说出来的话肯定会满朝震惊,父皇说不定会龙颜大怒。可是没有办法了,为了自己心慕已久的女子,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