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婶派人来回阿娇,说破庙里的乞丐不知怎么,近一半染上了瘟疫。找医生看过了,竟然不知是什么病。请阿娇看看能否找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前去诊治。阿娇一听,当下急了,吩咐小蝶让人准备马车,她带上诗画就朝外走。
“小姐,那可是瘟疫阿,去了传染上了怎么办?况且你又不是医生,并不能治病救人。”小五忧心忡忡地提醒,但深知说了也没用,小姐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快去找府里的李大夫,让他准备些治时疫的常备药和我们一起过去!”
小五答应了一声赶快跑去偏厅找人去了。阿娇让小蝶去厨房,准备些吃食带上。自己则和诗画在房间里找了好些干净的白布,撕成一掌余宽的布条备用。等一切准备妥当,带上李大夫和小五他们一众五人,一行人分上了两辆马车直奔城外而去。
进破庙前,阿娇让大家拿自己准备好的白布条蒙上口鼻,虽然估计起不了多大作用,好歹也是个心理安慰。进得庙里一看,果然情况不妙。不少人都病病歪歪,横七竖八地躺在床铺上,面如死灰,庙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破败的味道。
阿娇俯身问一个看起来没染病还算精神的乞丐:“他们这病起了多久了?”
“大概有四五天了,这几天似乎加重了些!上吐下泻,有几个快不行了。”因阿娇曾来送过几次衣物,乞丐对她并不陌生,恭敬地答道。
李大夫顾不上忌讳,开始给两个看起来较重的病人分别把了脉,并看了看他们的眼白和舌苔,有些迟疑的说道:“似乎是感染了霍乱啊!”
阿娇知道。霍乱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疫病。此病潜伏期一般数小时至6天,突然起病,100%的病人有腹泻,腹泻为无痛性急后重感,每日大便数次甚至难以计数,初为黄水样,不久转为米泔水样便,少数患者有血性水样便或柏油样便,腹泻后出现喷射性呕吐,因剧烈泻吐,体内大量液体及电解质丢失而出现脱水表现。
阿娇见这些乞丐轻点的眼窝稍陷,唇舌干燥。有几个重点的躺在床铺上不停反转,颇为狂躁,眼窝下陷,两颊深凹,精神呆滞,皮肤干而皱缩,明显已经失去弹性,触之四肢冰凉。看来再不及时抢救会危及生命。便转头心焦地问李大夫。“”可有法子医治?”
“老夫往年跟随师傅行走军营时,曾遇到过霍乱,幸好师傅当时的方子我抄录了一份,用药剂量都还记得。我这就开方子,你们没患病的着两个去抓药!”李大夫颇为淡定地说,看来有几分胸有成竹。
“好,谢谢大夫!”几个健康的乞丐忙不迭道谢称是。
“”这个庙得彻底消毒,小五把窗户全部打开,你们几个没病的把床铺挪些到那边的西殿去,以免再行传染。”
“小豆子你去烧一大锅开水,打扫要用,呆会还要熬药。小五你把带来的银子拿来!”
“”陈七,李二,这一百两银子你们好好收着,除了这些日子抓药用外,余下的去请几个木工,把旁边的破殿拾掇拾掇,再买几个铺板,配些日用之物。弄好了把病人抬过去,你们没病的睡过的床铺都搬过去,这里暂时不能住了。”阿娇边把银子递给陈七边细心叮嘱。二人感激涕零地接了银子,李大夫的药方也开好了,便拿过飞奔着去了。
阿娇处理完这些,便和大夫一起给病重的病人喂水擦汗,小五、小蝶、诗画也跟着在一旁帮忙。
李大夫亲眼看着阿娇所做的一切,不免霎时对她另眼相看。这个看似娇滴滴的大小姐,处理事情头头是道、处变不惊,还如此善良亲和,当真是难得啊!看来以前真的是小瞧她了。
待到李二把药抓回来,阿娇跟着李大夫一起熬药喂药,两个木匠则忙着修补窗户,不久新买的铺板和铺盖也拉回来了,陈七和几个人一起忙着安装打理,小五和诗画一起帮忙铺床,然后又把病一个个扶过来躺下,直到日暮时分才算全部安顿妥当。
为防城门关闭,阿娇带上诗画他们赶忙告辞,出来时乞丐们黑压压跪了一地,怎么拉都不起身。一个个眼含热泪送她们一行人离开。惹得阿娇她们也都红了眼眶。
一连几天,阿娇都带上小五、诗画她们和李大夫一起赶去庙里帮忙,直到一周后乞丐们病势纷纷好转,才没再前去,只交代陈七万不可掉以轻心,药不能断,直到痊愈再停。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决断时可来褚府找她,此事才终于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