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安姩入宫其实也是应了安婳所求,但安婳还是把安姩晾在宫门口近一个时辰,后来迎到了承乾宫中,还是让安姩在偏殿等了半个来时辰。
连宫里的小宫女上茶的时候都忍不住战战兢兢,生怕安姩翻了脸。
可惜安姩怎么会看不懂安婳这点小把戏,她让自己候在宫门口,她就安安静静地候着,她想把自己晾在她宫里,她就不急不躁地喝茶。安婳如今是越活越过去了,先前还能挑唆了江映惠,还能联合朝臣逼死她的性命,现在却只能在自己的宫里对她摆摆威风了。
安姩茶已经换了两拨了,上茶的宫女有换了一杯,“昨夜三皇子闹得厉害,娘娘也是一夜未安睡,所以今日起来就格外迟了一些。”
安姩却无所谓,安婳若是不借口要对她做些什么,她才觉得奇怪呢!
“无妨。”安姩看着眼前的小宫女,脸上还未脱稚气,做事说话都还客气得很,想来她多半也还不知道自己和她家主子的恩怨呢!宫中不乏拜高踩低的人,想必这个宫女入宫时间不久,入宫前家中又干净,不曾见过这些相互倾轧之事吧!
“云奴,娘娘要用早膳了,你怎么还在这,什么不相干的事情你都要揽,还不快去伺候娘娘?”
不相干的事?安姩连头都未抬起,只怕她想要说的是不相干的人吧!
安姩余光一瞥,是若梅。
若菊已经和她通过气了,若非若梅这样尽心竭力,安婳只怕也不会选择她。
好戏就要开始了。
安姩嘴角微微上扬。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安婳才姗姗来迟,浅碧色宫装,长裙拖地,盈盈而行,好一副海棠初醒的模样。安婳从进来开始就没有看过安姩一眼,安姩也很敷衍,随手行了个礼,也不等安婳说平身,就坐了下来。若菊刚想要开口叱责,却被安婳拦了下来,那番样子,仿佛自己是个大度的大人,而安姩更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而已。
“本宫好似许久都没有见妹妹了。看起来,妹妹似乎消瘦了不少。”
安姩挑眉,“不巧,三个月前刚在朝堂上见过,还交过手呢!安妃娘娘记性不大好啊|!”
安婳好不容易堆起来的笑容,差点破功。
可一想到三皇子,她又不得不忍下来,如今朝堂上方党和甄党势力庞大,她除了当年父亲留下来的暗桩,竟找不到朝堂上的支持。若非如此,她也不必去求安姩,听钱家的舅舅说,如今不少的年轻进士都有相投之意,俨然将会成为这朝堂之上的第三股势力。皇上想要追求朝堂上的制衡,就一定会重用安姩。否则单凭若梅的几句话,安婳如何会真的放下身段来。
安婳只得将一切情绪按下不提,“才多久不见妹妹,妹妹是越发会说笑了,今日请妹妹来,也是听说妹妹近日来在礼部有些不顺遂。本宫也听闻了一些事情,那江映惠屡屡对妹妹不敬,更是在礼部里闹了一场,落了妹妹的面子。”
“安妃娘娘深宫之中,有些话怕是以讹传讹就听错了吧!”安姩也不接招,当初江映惠有这么大的本事在朝堂之中兴风作浪,安婳也是出了不少的力。如今事败,就想要过河拆桥,一句话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安姩自认,她不是那么大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