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凡别看名叫凡,其实不凡,论武艺仅次于王铣,也是乔钟葵手下的一流战将,王铣在汉王手下走红,几乎要跟乔钟葵并驾齐驱了,高高地凌驾于其上,这汤凡心里早就不舒服了,今天可算是有了翻身的机会,王铣反了,他心里窃喜,今后自己无疑成了乔大将军麾下的老大,今天该露一鼻子了。
王铣哪把他放在眼里,怒吼一声,抡双斧跟汤凡杀在一处,二人一时难分胜负。
程咬金早就不耐烦了,要依着他和裴翠云早就动手了,可是他不想打断王铣和乔钟葵,一直忍到现在。现在一看开杀了,程咬金可不客气了,摧马抡斧直取乔钟葵,裴翠云舞动大刀紧随其后,这才叫夫唱妇随。
乔钟葵手下的兵将也不吃素,往前一冲保护主将,阻杀程咬金他们。王存也不闲着了,带着这五百人马就跟乔钟葵的人马混战在一起了。
程咬金一顿大斧子杀得乔钟葵手下的兵将器械乱飞,尸体翻滚,加上有裴翠云护驾,还有王存这五百人助阵,乔钟葵的人马虽多,一时间却被杀得纷纷后退。
这时,王铣大叫一声将汤凡劈于马下。然后抡开两斧,冲进人群一斧子下就一是道血胡同。他这一阵猛砍,乔钟葵的人马再也顶不住了,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乔钟葵一看包围圈被他们撕破了,多亏身边带着二百名弓箭手,赶紧吩咐一声:“放箭!”
在冷兵器时代,弓箭这玩意儿最厉害。有道是,大将军不怕千军,就怕寸铁。寸铁指的就是弓箭,因为这东西速度快,射程远,无孔不入,令人防不胜防,很多有名的战将就是在流矢之下丧生的。如岳飞手下的名将杨再兴,一条枪勇冠三军无人能敌,却被乱箭射死在了小商河。
这二百名弓箭手一直呆在乔钟葵身边,这下有了用武之地,五十人一组五十一组,各找有利地形瞄准程咬金等人就是一顿猛射,一时间箭如雨发。
程咬金、裴翠云和王铣身为大将,他们反应相当快,弓弦一响他们就知道不好,赶紧舞动手中的兵刃,拨挡雕翎,短时间内,弓箭伤不了他们。
但王存这几百人就不行了,别看他们有的手里还拿着盾牌,瞬间被射倒无数,王存也中箭身亡,被射成了刺猬。
等程咬金他们杀出重围的时候,五百人的队伍只剩下四五十人了。
他们不敢恋战,仗着王铣地理熟悉,撤开两条飞毛腿,头前引路,程咬金和裴翠云领着这几十人在后面紧紧跟随,不敢走大街,就钻了胡同。
到了北门外,郭亮领着人马正在这里等着他们呢,双方又是一场血战,但这次他们冲出重围后,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三个人浑身是血,也累得够呛,在黑暗的角落稍作喘息之后,三个人一商议,汉王现在肯定是四门紧闭,调兵遣将正在搜捕我们,必须得想办法离开并州,耽搁一时就多一分危险,也就等于向死神靠近一步。紧急时刻,裴翠云建议三人坠城而出。
二人一听不约而同地问:“城墙这么高,如何坠得?不说有兵将把守,我们没有绳索,难道硬往下跳吗?”
裴翠云一笑:“当然不是,云儿自有办法。只要能顺利冲上城头就行。”
这下二人心里有底了,这个节骨眼上,裴翠云没有把握也不敢妄言,但是就三个人,要突破数万兵将的围堵,杀上城头无疑也是个难题。
三个人一合计,北边的城墙肯定不行,刚才这一场激战,汉王的兵将无疑都在向这边集结,程咬金当即决定背道而行,走南城。二人点头赞同。
打定主意后,三个人两匹马又钻胡同折回南门,没敢走正门,而在中间的西南方向顺着马道杀往城头上。
南门这一带也布满了重兵,由汉王的大谋士贾羽亲自坐镇,守城主将是孙兴,就怕有人闯城,他全身披挂亲自主持,带着三千兵马手提大刀坐在马上立在城门口处严阵以待,并在附近的街道布下了上千名弓箭手和数道绊马索等,可谓是天罗地网,等着程咬金他们。
但是这次程咬金三个人没钻进他们的套,而是中途沿着马道上城了。
别看是夜间,城头上也满是巡逻和站岗的兵将,这三个人刚一冲上马道就被发现了,有人大喊一声:“反贼在这儿呢!别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一队巡逻的兵将有几十人叫喊着向他们冲杀过来,并有人飞马向孙兴和贾羽报信去了。
但是他们这几十个兵将怎么挡得住这三只虎啊,三下五除二,地上倒了一片尸体,剩下的叫喊着逃命去了。
三个人一鼓作气冲上了城头,这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马上就要亮了。
看看城下黑乎乎的深不见底,隐约能还能看见城墙附近的护城河,程咬金吓得没敢往下跳,自己根本不会轻功,跳下去不就粉身碎骨了?不但程咬金不敢跳,王铣也不敢跳,三丈高的城墙硬跳下去,除他们长了翅膀,就是有些轻功的裴翠云也不敢那样做。
程咬金和王铣此时都看向裴翠云。裴翠云当然有办法,她从战马的盔甲袋里拿出一物,哗楞一响抖开了,程咬金和王铣才看清楚,这是一条链子飞抓。链子长有两丈,尾部连着的飞抓像个人的手形,五个齿像人的五个手指,但却是浑铁加凝钢打制,指尖锋利无比,善于抓扣坚硬之物,抓住以后用力一坠链子越拉越紧。这是夜行人的常用之物,用来协助主人攀爬非常有效。
由于裴翠云是个全能型女将,马上步下,长拳短打,轻功硬功等都不外行,因此她从家里逃出去的时候就随身带这东西,后来见到程咬金投靠汉王后,这飞抓就一直放在盔甲包里,行军时就挂在她的战马上,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场,她之所以想到坠城这一招,靠的就是这东西。
裴翠云用飞抓抓住城墙垛口的石缝,用力坠了坠觉得牢固以后,让二人滑着链子往下坠。二人就让裴翠云先下去,裴翠云也没客气,把大刀扔到城外,然后双手抓紧链子,双腿一飘纵身到了城外,然后几个飞跃滑到了链子的尾部。
裴翠云往下一看,离地面还有五六尺高,双一松手,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城外,然后挥手示意让二人快坠下来。
程咬金让王铣先下,王铣则让程咬金先下,二人正谦让的时候,喊杀声四起,汉王的兵将拿着火把,叫喊着又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