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铣很高兴,他觉得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侄子有出息了。二人制定了个周密的计划,把王存手下的心腹之人和先锋营那三百余名幸存者联合起合来,凑在一起也接近五百人。
王铣和王存把他们集合在一起,开了个秘密会议,接着王铣找了个借口派得力之人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等家眷送回老家,然后王存带着部属来到关程咬金和裴翠云的监牢。
牢头姓张叫张焕也是一名千夫长,别看和王存官职一样,但他一见王存立刻满脸堆笑,点头哈腰了,因为王存的叔叔是汉王眼前的红人,这样的人谁不巴结?
“千总大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哈哈哈,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王存哈哈一笑,“恭喜张大人,你要高升一步了,到军营发展,这里暂时就交给在下代管,汉王正式的命令明天就到,我呢闲着没事提前来这里转转,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顺便呢向张大人取取经。”王存把事先编好的瞎话端了出来。
“真的?”张焕一听,这的确是喜事,到了军**职军饷提高了一倍,谁都愿去。都说吃粮当兵,这年头当兵就是为了混个肚圆,能再多挣点银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张焕当时高兴了,也没多想非要请王存吃饭,王存一摆手道:“张大人客气了,哪能让你破费呢,我和弟兄们还得向你取经呢,我请客,这里所有的兄弟们都有份,今天晚上醉仙楼一醉方休。”
张焕听了那张圆胖脸笑得跟花一样:“哎哟,王大人真是客气,那好吧,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就这样,王存顺理成章地将这里的狱卒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由王存亲自领着张焕这班人马到醉仙楼吃酒去了。
这期间王铣当然没闲着,他派人将程咬金和裴翠云的甲衣和马匹和兵刃弄出来送到监牢外面,王存将张焕一伙安置在醉仙楼,酒至半酣,王存找了个借口溜了。
因此,二更天的时候,这叔侄二人很顺利地将程咬金和裴翠云救出,四个飞身上马,各执兵刃,带着五百人离开监牢往大街上跑去。他们只有离开并州,才会安全。
可他们刚拐过两条胡同,迎接人喊马嘶的开来一支队伍,能有一千多人,挡他们的去路。这支人马马队在前,步卒在后,都举着火把将街上照得通亮,为首的一员大将手执大刀,正是乔钟葵。
原来事情巧了,乔钟葵今天晚上也到醉仙楼吃酒,他的雅间正好在张焕这帮人的旁边。张焕这帮人在这里大山大叫,在吵大闹,划拳行酒令,折腾得狠不得将酒楼的盖子掀过来。
乔钟葵被吵得吃喝不下,就想看看隔壁这是谁这么大气概。出门掀帘偷偷一看这才明白。
张焕是管监牢的头儿,乔钟葵当然认得,尤其是张焕那里押着程咬金和裴翠云呢,张焕来这里吃酒也算正常,但是乔钟葵发现看监牢的来了这么一大帮,这是怎么了?谁家出什么大喜事了吗?他手下人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那谁看监牢呀?万一监牢要出事怎么办呀?
乔钟葵也是闲着无事,酒也喝得差不多,菜吃得也没味了,不经意间,他命伙计把张焕叫进了他的雅间。
张焕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根本没有发现乔钟葵也在这里,要不然早就吓跑了,哪还敢在隔壁嚣张啊,二人级别相差太悬殊了。
一进来张焕傻了,还有几分清醒的他,看到乔钟葵他先是一愣,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之后,吓得酒立马醒了。双膝一软扑通就跪下了:“大帅,大将军,您……您也在这儿,小人不知,罪该万死……唤小人有……有何吩咐?”张焕都快说不成话了。
乔钟葵也没怪他,让他起来问及原委,张焕不敢隐瞒,将王存编的那套瞎话抖出来了。
乔钟葵一听:“什么?让你到军营供职,让王存去看监牢,你们俩对调,这还是汉王的命令,本帅怎么不知道?”
乔钟葵感觉很奇怪,因为王铣和王存这段时间根本就没在军营,王铣在家养伤,王存被放了长假在家专门照看他叔叔,这二将都是自己的部下,如果汉王有这样的命令,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哇?再说了,这个张焕要文要武都是二五眼,汉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完全没有理由啊?
于是他命人去找王存,结果伙计们说王存早走了。
乔钟葵就觉得这里面有事,结帐之后他去找汉王,这一证实露馅了,原来是王存在搞鬼。汉王也气坏了,命人去传王存,手下人到他们家一看,大门上锁,拍了半天也没人理,让人强行翻进去一看,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汉王和乔钟葵闻报正纳闷时,张焕带着人跑进来报告,说我们都上当了,王铣叔侄纠集几百人反了,他们劫牢反狱把程咬金和裴翠云救走了,让汉王赶紧派兵去抓。
汉王听了勃然大怒,首先传令将张焕这伙人剁了,然后让乔钟葵带兵围堵,他则调兵遣将,严守四门,一定不能放跑了程咬金和裴翠云。
就这样,乔钟葵来不及集合大队人马,仅带着一五百多人,其中五百马队,风是风火是火地就冲过来,正好将程咬金和王铣这伙人给堵到大街上。
乔钟葵眼尖上前就认出了程咬金和裴翠云,大喊道:“程咬金在这儿呢?别让反贼跑了!”指挥着兵将呼啦一下冲过来将他们这几百人围在当中。
王铣冲在最前面,这都是老熟人了,谁都认得谁,乔钟葵看到光着个膀子的王铣,手里提着两个柄夹钢板斧,大眼皮子一撩,怒喝道:“果然是你个匹夫搞的鬼!王铣,本帅和王爷待你不薄,为何要以小反上跟着程咬金造反呀?”
王铣把眼一瞪啐了一口:“呸!姓乔的,算老子上半辈瞎了眼,与你们这等小人为伍。我来问你,程将军何罪之有?先锋营打了胜仗,无功反而有罪是何道理?”
乔钟葵一阵冷笑:“王铣,他程咬金领着先锋营只顾自己在前面跑,把本帅的大队人马远远地甩在后面不管不问,害得本帅误中了杨素的奸计,二十万人折损大半,这是他严重失职!再说了,他在京师杀了人,是杨广捉拿的钦犯,跑到并州故意隐瞒身份,以骗取汉王的信任,这是蓄意欺瞒汉王,罪不容诛,你说他有罪无罪?”
“你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和姓郭的兵败了怕担责任,弄虚作假,颠倒黑白,把罪责扣倒别人头上,你们算什么东西?害别人老子可以不管,害我的恩公就不行。老子今天就造反了,你能咋的?!”
乔钟葵知道这个王铣不好摆弄,还有个劲敌程咬金和裴翠云呢,想到这里他尽量把火气往下压了压,缓声道:“王铣,好歹我们将帅一场,本帅就劝你两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至于程咬金的是非曲直,这也是汉王授令本帅这么做的,你要觉得不公平,我们可以一块找汉王理论去。听本帅良言相劝,赶紧把程咬金和裴翠云拿了,向汉王请罪,本帅再帮你美言几句,还能保全你和你们家小的性命,否则的话,是个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王铣一听哈哈一笑:“姓乔的,你咋呼谁呀?老子怕了就不做,做了就不怕。看在我们将帅一场的份上,赶紧给老子滚开,否则,老子这双板斧可不认得你乔钟葵是何许人!”
“大帅,对种冥顽不化之辈,您就别费神思了,待末将将他拿下!”乔钟葵手下的大将汤凡大怒,说着摧马拧枪直取王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