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那张被程咬金刚刚在客栈处理过的脸不光汉王看到了,在场的兵将都看到了,包括乔钟葵和王存的叔叔王铣。二人正高兴的心情一下子沉淀起来,暗道,这小子搞什么鬼,在哪里把脸弄成这样?
王存就害怕问这事,现在的他既不敢说实话,因为说了实话,别的不说,单违反军规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的,但也不敢说假话,万一瞒哄不住,自己就是欺瞒将军和王爷,一样要杀头,因此王存一咧嘴跟吃了苦瓜差不多,好半天竟然没回答上来。
不光是他害怕,跟他一块去的那十几个兵将也很害怕,他们有的伤得比王存还重,有的脸肿得像面包,不过他们是在上千人的队伍中,一时没有暴露而已。
“大胆的王存!王爷问你话呢,你哑吧了?!”乔钟葵怒吼一声,也是有意提醒他,不回答王爷的问话,估计也有罪。
“啊……是……是这么回事儿……”王存吓得一哆嗦,看见到叔叔王铣向他投来利剑般的目光,现编瞎话根本来不及,最后他一咬牙,扑通一声二次跪倒,把实话说出来了。
等他说完经过,乔钟葵和王铣气坏了,这才知道王存和手下上街吃饭,耍横抖威风,被程咬金教训一顿,哪里是在练兵呀,原来他是要拉着队伍上街斗殴,抓程咬金出气。当着汉王和这么多文官武将的面,丑闻被揭开,乔钟葵身为柱国大将军,麾下有这样的队伍,王铣身为大将,有这样的侄子,二人感到丢人,一脸的惭愧,特别是王铣,脸色铁青,当时杀王存的心都有了。
和王存一同上街的那十几个兵痞,一听王存说了实话,在队伍中差点吓尿裤。暗道完了,就我这行为,按律当斩,乔将军和王将军治军甚严,我们肯定活不了,何况还当着汉王的面呢。这些人既后悔又害怕,一个个双腿开始发抖,心里腾腾直跳。
这时乔钟葵和王铣也跪倒在汉王马前请罪:“王爷,请治属下失察之罪。”“王爷,末将领罪。”
众将士的目光都看向了汉王,汉王眉头紧锁,少顷,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破天荒地没发脾气,心平气和道:“二位将军快快请起,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何罪之有?”
“谢王爷。”乔钟葵和王铣站了起来,王铣看到跪着的王存,气就不打一处来,对汉王施礼道,“王爷,这个畜牲胆大妄为,身为千总,不加紧练兵,反而带着部属上街酗酒滋事,把乔柱国和您的脸面都丢尽了,按军规当斩,属下绝不包庇于他。”
也许是汉王今天心情好,很反常地一笑:“王将军,王存行为虽然可恨,但没有酿成大祸,罪不至死,回头好好教训一下,下不为例就行了。孤倒是对客栈的那位小伙子很感兴趣,一个人赤手空拳,能把王存等十几个兵将教训成这样,看来此人不俗啊,我们不妨去看看是什么样的英雄吧。”
“遵命。”王铣和乔钟葵为汉王今天说出这番话深感意外,王存和那十几个兵将听了心里感激得真想喊祖宗。
手下的谋士贾羽和郭亮点头称善:“王爷如此礼贤下士,何愁霸业不成啊。”
汉王一笑,带着众将士,由王存等人引路,一千多名兵将护驾随行,到了四方客栈就把客栈给包围了。
楼下这么大动静,四方客栈的掌柜的和伙计们吓得没都脉了,认为王存带着兵将来找程咬金算帐来了,赶紧四处躲藏,生怕祸及了自身。
吃饱喝足的程咬金一点也没在乎,王存去而复返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王存这帮杂碎来得竟然这么迟。他站起来到窗户前一看,嗬,来了这么多?战将还不少呢,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妈的,真把老子当盘菜了!好,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看看汉王麾下有没有英雄好汉!
“伙计,马喂好了没?快给老子备马抬斧!”程咬金连喊数声,没人理他,出了雅间一看,一个人都找不到了,哦全都吓跑了,老子还没动地方呢,你们跑个鸟哇,早就告诉你们了,此事与你们无关,全是他妈的草包,老子自己牵马去。
程咬金大摇大摆地下楼,到了后院马厩里找到了自己的战马。伙计们挺负责任,将程咬金马这匹涮洗饮料,早就准备完事了,战马吃饱喝足之后正卧在那里休息,一看到主人来了,一声长鸣站了起来。
程咬金来到马前,摸了摸马的脑袋,道:“老伙计,今天可是第一次上战场,练了这么长时间了,检查成果的到了,一会儿可卖点力啊!把下面这帮杂碎打散了,找汉王毛遂自荐去。汉王要是识货,老子就留下来,为他的知遇之恩冲锋陷阵,总不能白吃白住吧;相反,他要是拒老子于门外,或者要抓老子治罪,此地不养爷,自有养爷外,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回山东老家去。”
说着把战马解下来,将旁边放着的长把夹钢板斧挂在得胜钩上,将行李包也装上放好。
就在这时,就听外面有人高喊:“里面的人听着,我们知道你还没走呢。汉王在此,刚才肇事的小伙子赶紧出来,拜见我们王爷!”
程咬金一听,汉王亲自来了?真的假的,那正好,省得老子一会儿去汉王宫找他了。
想到此程咬金飞身上马,摘下斧子,就冲出了客栈。
“站住!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就开弓放箭了!”
“汉王在此,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兵将们齐声呐喊,弓箭手一个个弓箭上弦就瞄准了程咬金,其余的将士各拉刀枪也做好了准备,虎视眈眈的,将程咬金围在当中。
王存等人早把程咬金指点给了汉王了。汉王一看,这小伙子年纪不大,长得真精神,高高的个头,白净的脸堂,剑眉星目,胯下青鬃马,掌中的板斧个头也不小,虽然没有甲衣,但透着英风傲骨,暗道,好威风战将啊,难怪能够教训王存这些人,真有英雄气概。只是此人是谁呢?哪里人氏,能不能扶佐孤王呢?孤王正在用人之计,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哇。
汉王在打量程咬金的时候,程咬金的眼睛也没闲着,他一眼便认准了汉王。尽管他以前从没见过杨杰长什么样,但从其穿戴和气度以及众将前呼后拥的阵势上,程咬金也能认得出来,汉王是一家之主,跟其他的将士站在一处,定然是鹤立鸡群。
程咬金一看这就是历史上的汉王杨杰呀,三十岁左右,心宽体胖,身材魁梧,一张铜锣大脸,不怒而自威,一身黄金甲,外罩黄战袍,坐下汉血宝马,腰悬宝剑,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杆长矛,证明这是个马上的王爷。
程咬金突然想起来了,对,历史上的汉王跟杨勇、杨广差不多,都是武将出身,他的领地是因为他立有军功,他老子杨坚才封赏他的。汉王的领地与突厥接壤,因此他应该不仅仅是一个王爷,还是一个戍守边疆,对抗突厥的将领。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为何与我的兵将交手?”汉王看程咬金不卑不亢,没有下马拜见的意思,轻声问道。
程咬金把腰一挺,脸一扬,满不在乎道:“我要没猜错的话,你是汉王对吧。在下程咬金,其他的就不必问了。王存那十几个杂碎欺人太甚,我把他们打了,要想抓我治罪的话,就派人放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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