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喜欢奸臣,这或许是历史的潜规则。宇文化及跪倒奏本,杨广看到是他心中高兴因为宇文化及诡计多端,常常给杨广出谋划策,现在正是需要他解围的时候,于是满面堆笑道:“爱卿有何高见快快奏来。”
“陛下容禀,微臣愚见,陛下不应该听信任何一方,此案的关键在凶手身上。听说凶手身法诡异,还有帮手,昨天晚上他们还杀死了包括一名千夫长在内和数十名军卒,陛下可派精兵强将守把四门,然后在京城挨家挨户搜捕,抓到凶犯后,严加审讯,真相自然就清楚了。”
“爱卿言之有理!”宇文化及放个屁,杨广也得说言之有理,要么怎么说奸臣配昏君呢,什么虫蚀什么木头,那是天定的!
于是在宇文化及的建议下,让武卫大将军来护儿负责守东门,让车骑将军屈突通负责守西门,让京城太守杨义臣负责守南门,让杨素的长儿杨玄感负责守北门,宇文化及带着十七岁的儿子宇文CD、越王杨素和长史吴魁负责在全京城搜拿凶犯,任何人都不能拦阻。
这件事安排完以后,宇文化及再次跪倒奏道:“陛下,微臣还有密奏。”
杨广退殿之后,把宇文化及召到内宫,宇文化及趴伏在地磕头,杨广懒洋洋地半卧在龙榻上,将娇妻美妾和宫女全都打发出去,只留下一名值班太监,杨广一摆手道:“爱卿,这是朕的寝宫,不是金殿,就不必多礼了,起来说话。”
“谢主隆恩。”宇文化及站起来奏道,“陛下,微臣以为,这个凶手大有来头,要不裴仁基和靠山王怎么会大力庇护呢?说不定,此凶跟太子杨勇,或汉王杨杰,或蜀王杨秀有关系。”
“哦?”杨广听了眼睛凶光一闪。
杨广知道,先帝废长立幼,自己能从晋王宫搬到东宫当上太子,再君临天下,完全是靠权术,并不是靠功德,不服者自然众矣。包括靠山王杨林在内,唐公李渊、忠孝王伍建章和双枪将丁延平都曾是杨勇的支持者。
但最不服气的也是最令杨广感到棘手的,就是自己的这几个同胞弟兄,他们一母同胞,亲兄弟五人,杨勇虽然没有权势,但影响还在;老三秦王杨俊两年前已死了,就不说了;老四杨秀和老五杨杰最令他头疼,蜀王杨秀坐镇川蜀,手握重兵,为人残暴至极;而最令杨广头疼的是五弟杨杰,贵为汉王,雄据五十二州郡富庶之地,坐拥雄兵四十余万。倘若此二人要是跟大哥串通起来造反,哪怕有一个反起来,自己这金殿就坐不稳了,这些天他做梦都在想如何处理这些事。
这时宇文化及继续道,“陛下自登基以来,胸怀社稷,心系苍生,大赦天下,恩泽四方,然陛下觉得龙威如何?”
一提起这事,杨广就闷闷不乐,何为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众之宾,莫王臣,万帮朝拜,一言九鼎,这才是天子风范。可是自己迁个都迁不成,挖个河都遭到反对,因此,杨广听了宇文化及的话郁闷地摇了摇头。
“陛下,既然如此,微臣斗胆进谏,诛杀佞臣,加强皇权,重树天子威严。陛下请想,先帝在日,龙颜何曾如此不展?兵锋所指,无坚不摧,意念所致,无人能左右,那才叫天子。如今先帝不在了,就是有些人论资排辈,妄加阻挠,致使陛下的安帮定国之策不能大刀阔斧地进行,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陛下不要忘记,突厥对我们虎视眈眈,连高句丽这样的边陲小帮也跃跃欲试,对我们不服不忿,迁都洛阳是长久之策,开凿大运河,为运兵运粮到东北又开了一条天道,实属必须之举。
而一些大臣从中阻挠,微臣以为并他们非目光短浅,而是他们对陛下登基不服呀,前太子杨勇还在,汉王杨杰拥有山西、山东、河北大部、河南一部等富庶之地共五十二州郡的领地,最近又以防范突厥为借口,大肆招兵买马,积草屯粮,这些陛下不能不考虑呀。”
宇文化及一番话说到杨广心窝里去了,杨广当然知道,宇文化及剑指何人,就是以靠山杨林为首的一批大臣,如唐国公李渊、忠孝王吴伍建章、大司马丁延平,等等。这些人老跟自己唱反调,杨广打心眼里也很讨厌他们,但是要采纳宇文化及之言,将他们诛杀,杨广还不敢那么做,别看他敢弑父夺权,欺娘戏妹,但这件事他不敢轻易做。
因为这些大臣都是大隋的肱骨之臣,功高盖世,手握重权,特别是靠山王杨林,且不说他是杨广的亲叔叔,杨林对杨坚父子一向是忠心耿耿,不仅武功卓绝,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平南陈,灭北齐,为大隋开疆破土,立下汗马功劳。大隋的江山重一千,杨林能担八百,因此,文帝杨坚恩封杨林为靠山王,能调动全国的兵马。
这样一个大靠山,杨广还没糊涂到要杀掉的地步,因为战事一起,杨广还得指望老杨林杀敌护国呢。
杨广和宇文化及密谋之后,第二天,拟了一道圣旨,把靠山王调到了沿海登州,镇压海盗和倭寇去了。接着密传圣旨,将他的亲哥哥前太子杨勇赐死,并下诏令蜀王杨秀和汉王杰进京议事,杨广打定注意了,对他的几个亲兄弟要一个一个收拾,原则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退殿之后,裴仁基在回府的路上心里直扑腾,他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程咬金昨天晚上又杀了几十名官军,包括一名千夫长,这小子的胆也太大了!据说他还有帮手,这事越闹越大了,要是真的被宇文化及和吴魁一伙抓到,程咬金受刑不过供出实情,老夫就完了,别的不说,单就这欺君之罪,我就吃罪不起,宇文化及和杨素再给杨广煽风点火,弄不好我得被抄家灭门,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程咬金哪程咬金,我们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你干嘛跑到我们家呀?我们家待你不薄,可是你逃不出去,就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老夫非得让人整死不可!
裴仁基越想越怕,心急嫌马慢,打马如飞回到府上。
刚到门口,管家裴成急得满头大汗从里面跑出来了,“哎呀,老爷,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管家一边把裴仁基的马接过来,一边焦急地说。
“什么事如此惊慌?”裴仁基火急火燎,说着往里就走,根本没心思听管家哆嗦。
“小姐不见了!”管家把马匹交给下人,小跑在裴仁基后面追着说。裴仁基一听,觉得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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