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云儿什么时候不见的?”裴仁基预感到不妙,只得停下来问详细。
“老奴也不知道,老爷早朝走了以后,直到天光放亮快该吃早饭了,丫鬟春桃敲门让小姐起床、洗漱,再三敲门没人应,后来觉得不对头,喊来人把门强行撞开,才发现人走屋空,后窗户还开着,经过检查发现小姐的夜行衣和宝剑都带走了,应该是昨天晚上走的。”
管家正说着,夫人哭哭啼啼的两眼红肿,带着丫鬟婆子也过来了,见到裴仁基哭得更厉害了:“老爷,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
裴仁基脑子嗡嗡直响,喝止夫人后,回到内宅,把了卫队长王猛长和管家裴成留下,把小姐的丫鬟和昨天晚上负责查夜的值班人员全都集中直来问话,结果,没有一个人见到小姐的影子的。
裴仁基怒不可遏,将这些人臭骂一顿,并扣薪三月,将他们全得轰走后,屋里就剩下低声啜泣的夫人和裴仁基。
“别哭了,事已至此,哭也没用。很明显,这个孽子跟程咬金私奔了,我现在真后悔教她武艺,早知道这样,就该一剑抹了她,都是你给惯的!”裴仁基教训起来夫人来。
夫人只又哭又闹,别的不管,非要裴仁基设法把女儿找回来,否则就要撞头或上吊,被丫鬟婆子劝住。
裴仁基也不理她,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冲外面大喊一声:“来人!把王猛和裴成给我找来!”
时间不大,身挎腰刀的王猛晃着高大的身躯进来了,后面跟着管家裴成,二人知道这两天主子心情不好,哪敢走远呀,听见召唤,赶紧进来给裴仁基施礼。
裴仁基对裴成道:“把咱们的府上武教师全部集中起来,交给王猛。”又看向王猛,咬牙道,“你在我的亲兵卫队中找挑一些身手好的,并带上这些武教师,两个任务:一是杀了昨天晚上那小子,二是找到云儿把她平安带回来。万不得已时,宁可把云儿杀了,也不能让她落入吴魁一伙的手中,懂吗?此事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要暴露身份,去吧。”
“等等!”两个人领命刚要走,被夫人喝住了,“老爷,你也太狠心了吧,虎毒不食子,你竟然连云儿你舍得杀?那可是你的亲骨肉,我不许你这么做!”哭着看向王猛,“你们可以把云儿带来,实在不行了……也可以保护他们出城,远走高飞,只要他们活着就行……总之,谁要杀我的女儿,老身就要跟他拼命!”夫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
“小人谨遵夫人之命。”王猛看了裴仁基一眼,裴仁基充他摆了摆手,王猛说完躬身施礼后出去了。
****
朝阳升起,大地又恢复了生机,就连荒凉透顶、死气沉沉的破庙也被洒上一层金光。
一群乌雀把把程咬金从梦中惊,他倚着柱子揉揉眼睛,看看这破烂不堪的寺院,院内到处是枯草,再看这建筑年久失修,断壁残垣,到处是灰尘和蜘蛛网。
再看看自己这身衣迹斑斑的衣服,还有些触目惊心,还好,这帮杂碎昨天上没来到搜,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己竟然能够睡着,可以想像昨天晚上的狼狈与疲惫,多亏了云儿舍死相救。
想到此,程咬金的目光落到了对面柱子旁斜倚着的裴翠云,美女还没醒来,在黑衣映衬下,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张上宽下窄的瓜了脸更显白嫩,弹吹可破,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胸部有节奏地微微起伏,她双手抱着宝剑,警惕性十足的样子。
这样一个大家闺秀,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沉沉入睡,这真是一次劫难啊!
程咬金有些不忍,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轻轻地来到她身边为其盖上。
尽管程咬金动作很轻,甚至连呼吸都忍着,生怕弄来什么动静来,但裴翠云还是醒了,长长的睫毛一闪,两只大眼睛射出机警的光芒。看到程咬金近在咫尺,为自己盖衣服,小脸不由自由的泛红了。
“对不起,云儿,我本想让你多睡会的,没想到……”
裴翠云摇了摇头,“程大哥,我不冷,你快穿上吧,小心着凉。”说着把衣服又递给了程咬金,就这样一件脏兮兮的衣服,却传递着两颗青春萌动的心。
少顷,裴翠云红着脸半命令道:“程大哥,请你转过身去,云儿要换衣服了,不许偷看。”
程咬金心头一震,遂暗笑,你自己都说已经是我的人了,还用得着这样吗?再说你身上的地方我哪里没看过?哦这是古典美女,不像二十一世纪的女孩那么开放,于是程咬金一笑听话地把身子转了过去。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等程咬金经过允许把身子转过来后,程咬金愣住了,眼前的绝美少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翩翩公子,飘逸的长发高高挽起,玉簪别顶,一身白袭长裙,扎襟箭袖,脚上一双白色的靴子,腰悬宝剑,嫣然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就是潘安宋玉见了也要嫉妒几分。
不过程咬金仔细观看,还能分辨出她的女性特色,除了那张白嫩如玉的脸蛋和精巧的五官组合外,粉梗玉颈,异常细嫩,胸脯虽然紧了身,但那汹涌的轮廓还在。
“程大哥,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裴翠云被程咬金看得脸又红了。
“云儿,你这是要出去掩人耳目吗?”
裴翠云点点头:“这只是暂时的,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虎狼窝,远走高飞。程大哥在这里稍等片刻,云儿去去就来。”说完,她飘身到了门口,看看四外没有动静,闪身出了破庙。
约模半个时辰后,裴翠云拎着一个大包袱进来了。程咬金不知道是什么,赶紧凑过来。她打开包袱,从里面提出一个小包裹,展开后是大堆酱饼、牛肉,还有一袋子水。
两个人躲在廊檐底下,程咬金也真饿坏了,尤其是看到好吃的,昨天晚上搏命消耗得太多了,也顾不得形象了,得知云儿已经在外面吃过了,程咬金甩开腮帮子,颠起大槽牙,这一通吃如风卷残云,眨眼间,将云儿带过来的这些干粮和水全装肚子里了。
撑得他直打嗝,看得裴翠云直眨眼睛,“程大哥,不好意思,云儿买得少了,容云儿呆会儿再去准备些。”
程咬金一抹嘴,拍拍肚子摆手道:“云儿不用了,已经饱了。”
裴翠云莞尔一笑:“云儿当然知道大哥饱了,但是这是云儿准备的我们俩三天的口粮。等我们离开京城,谁知什么时候才能遇上饭馆子呀?”
“啊?”程咬金咧着嘴笑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妈的,老子这么能吃?
这时裴翠云又打开一个包裹,取出两套衣服来对程咬金道:“程大哥,快换衣服,打扮一下我们赶紧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