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拔才不肯就此老老实实开车,快到十字路口,说:“熳珠,到我家去吃晚饭吧。”
“我不去!”熳珠一口回绝。
可是竹拔并不听熳珠的,已经把车子拐向了他家的方向。
熳珠急了:“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我说不去就不去!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啊!你再不转弯,我就开门跳车了!”熳珠说着就开车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开。
竹拔嘿嘿地笑:“我早把车门锁上了,就防你这一手。你真跳啊?你才不傻,你不就是吓我嘛,我才不会上当。”
熳珠瞪了他一眼,把头扭到窗外去。
“这么容易就恼了?”竹拔看到熳珠扭着头不理他,便嬉皮笑脸地讨好。
熳珠一副待答不理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是你总是客气,不好意思,你们女孩子总是这样,明明想去,却不好意思说,所以我们男人就得按照你们说的反话去做。”
熳珠听了,苦笑不得,鄙夷地丢了一句:“哪来的不着调的谬论!”
“再说了,去我家吃饭有什么不可的呢?”竹拔还在追问。“我们家又没人,你怕什么?”
熳珠心想,她不怕见任何人,只怕见到这头自以为是的猪。熳珠已经无比后悔上了他地车。
竹拔还在念念有词:“你知道,我妈妈整天都在朋友家打牌,我爸爸呢,不是在海边画画,就是在他书房里发呆,抱着那本破画册,神经兮兮地伤心叹气。”竹拔夸张地模仿着父亲抱着画册哭泣的样子,表现出不理解和鄙夷的神情。
“喂,你不要那么说你的父亲好吧?”熳珠反倒不满了。“你父亲作为明湾港文化部前官员,在职期间,真的为明湾港的文化事业做了前无史例的贡献啊!他对我的艺术宫也是多处帮助、栽培有加!”
竹拔叫道:“你对他倒是评价蛮高的嘛!”
“他本来就是一个超凡的人!”熳珠坚定地说。
竹拔不以为然,说着反话:“对啊,他是一个超凡的人,平常人爱自己的老婆,他呢,放着自己的老婆不爱,爱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死了的人,难道你也会这么做吧?熳珠!”
竹拔完全不知道,这话真的戳中了熳珠最软的心窝,熳珠听了这话,突然一词不发,瞪了他一眼,沉默着。
“你没话说了吧?”竹拔似乎对战胜了熳珠感到骄傲,又说:“全世界都知道他心里有别人,我妈妈自然也知道,也就是我妈妈,心胸宽广,不跟他一般见识,自己找乐子去,每天去打牌。反正爱来爱去,从一开始就是个死人,跟一个死人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嘛!对吧,熳珠?”
熳珠依然沉默。
竹拔不休不止:“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算我倒霉。全明湾利亚都知道你家是幸福的天堂,我要是有你那样的父母、那么温馨的家就好了。所以,生得不好,我一定要自己创建一个美满的家庭,熳珠,我相信你和你妈妈一样,能给家带来无限的温暖柔情,所以我一定要娶你……”
“打住吧!”熳珠还没等竹拔说完,已经大叫一声,把他堵回去。
竹拔笑了:“你看,我一说结婚的事儿,你就不好意思。”
“我看你的眼睛是瞎了,聋了,说了多少次了,你别再抱有这种想法了!”熳珠严肃地说。
竹拔依旧坚信自己的道理:打是亲,骂是爱,熳珠越是这种表现,越是说明她内心努力隐藏着对竹拔的爱情!他一想到这个,更加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起来:“你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