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徐森豪的谋杀案结案了，徐成飞的嫌疑也被彻底解除，这令他着实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现在徐晓洁的案子始终没有定论，使他有些困惑。遗书写的清清楚楚了，徐成事也被抓起来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别的变故？他不清楚那个案件里面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情况，但是现在他也没有闲工夫去管那件事了，因为还有一件事需要他去做，他不得不去的事。
周末，徐成飞拿着两件礼物准备去拜访自己的岳父，他前几天打电话说明这件事的时候，沈聪很高兴，也很惋惜，他安慰着徐成飞，徐晓洁出了那样的事情，自己感到很难过，但是她的做法虽然极端，却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家庭，保护徐成飞。所以他告诉女婿，也不要太伤心，要振作起来，首先洗脱了杀人的嫌疑就是喜事一件。“你来吧！我让你妈炒几个好菜，咱们一家团聚团聚，也让你散散心。”
九点，徐成飞来到了位于城东的一个中档小区的高层里，那是他未婚妻子的家。虽然住的是楼房，但是房间面积却不小，进门后就能见到整个房间通透式的布局，右手边的整体厨房看起来很具有现代化气息，长长的操作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食材，看来那些都是准备中午一家人来吃的。徐成飞走向了左手边的客厅，那是一个非常宽敞明亮的空间，精美的琉璃电视墙在阳光下反射着缤纷的色彩；对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张横幅的油画，画中的海上日出和即将起航的帆船看起来颇有些意境；画的下面是实木加布艺的沙发，黑白色系的搭配倒是怎么样也都合适；岳母招呼徐成飞坐到沙发上，一边给他削着水果一边喊着艾佳。
不一会，艾佳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了，她其实刚起床没多长时间，洗漱完毕后正在换衣服，徐成飞就进来了。艾佳和他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两个人就沉默相向，沈聪夫妻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小恋人在父母面前不好意思，所以就催促着艾佳领着徐成飞出去转转，等中午吃饭前再回来就可以。
于是，在父母的好意之下，艾佳和徐成飞又出了家门。不过他们并没有走远，小区里面有一大片绿化的场所，艾佳问要不要去那里走走，徐成飞便点了点头。他们俩就那样默默的在灌木丛中散步着，徐成飞依然是一言不发，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异常的情况。在两人顺利交往的时候，基本也都是这样的。徐成飞沉默寡言，艾佳在一边眉飞色舞的讲述这些日子的各种遭遇，她问徐成飞几句，就能得到一些回应，她要是不问，就很有可能变成一个人的演讲。那个时候艾佳和徐成飞是相互喜欢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现在两人再亲临这个场景，就感到很尴尬了。
忍受不住的自然是艾佳，于是她就先开口说了话：“阿飞，姑姑那件事，真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要不是我把那个谁……徐成事领过去的话，可能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也不是你要带过去的。”
“嗯……可是……”
“算了，不想提这事了。”
“……”
“你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吧。”
“你看出来了啊？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你也应该猜到了。阿飞，你今天来，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是你做过什么吧？我们现在还有婚约在身，我问你，你还打算履行它吗？”
“阿飞，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
“行了，不用解释了。”
“对不起。”
“也不用道歉。不过，我想知道，你怎么喜欢上他的？”
“怎么喜欢上他的？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觉得我们两个很像吧。他从小就离开了父母，然后被人收养。我不也是一样，只不过收养我的，是个正常的家庭。所以和他比起来，我觉得我幸福多了，我已经得到了那么多的爱，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同病相怜啊。但是，你真的确定你是收养的吗？这件事从始至终你父母都没提过，对外界，对我们家，一直都没有，难道会对你说？”
“当然没对我说过，但是我确定。妈妈的子宫一直就有问题，她其实是不能生育的。有意思吧？和我一样。其实，应该说是我和妈妈一样吧。那一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我真正的爸爸和妈妈死了，我也差一点就死了。那些事，我都还记得，虽然那时候我很小，但是我就是记得。爸爸那时候是个检察官，他知道那个案子。后来，我活了下来，但是腹部的伤可能会导致终身不孕，我猜，这个情况被爸爸知道了，他也告诉了妈妈，于是妈妈可怜和她一样遭遇的我，所以两个人才决定收养我的吧。再后来，爸爸工作发生了调动，我们一家搬到了这边之后，他们完全的就把我是养女的事情给隐瞒了起来。反正那个时候我还小，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会记得，而且，他们也确实就把我当作亲生的女儿来疼爱。要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知道了妈妈从始至终就是无法生育的，我也不敢确定。”
“你不能怀孕？”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爷爷会告诉你的，订婚之前的时候父亲觉得这事不能隐瞒，就告诉他了。”
“不知道，他才不告诉我这些事呢。呵呵，哈哈，果然呐……”
“阿飞，你今天是来和爸爸妈妈商量解除婚约的吧？知道我是这个样子了之后，肯定更要解除了吧？”
“你以后呢，怎么打算的？”
“我等着他啊，就算爸爸妈妈不同意，那我也要等他。”
“你还等他？等一辈子吗？”
“不用的啦，哈哈。姑姑的死，虽然看起来就是他干的，但是，我听说哦，好像现在警方认为他的嫌疑并不大了。”
“啊？他也没有嫌疑了？那是谁干的？”
“这个具体我就不清楚啦，反正过几天他就能出来了，那以后的事，我们再想办法吧，你就不用担心我啦。”
那之后，徐成飞没有再多说话，两个人就回到了家里。礼节性的吃过饭之后，徐成飞向岳父和岳母说明了来意，并且表示自己非常抱歉。震惊的沈聪夫妇赶紧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因为女儿身体的原因，你反悔了？沈聪很痛心的问道，而徐成飞则淡淡地回答道，那事我也是才知道的，解除婚约的原因，问你女儿吧。说完之后，他便离开了那里，临走的时候，他向沈聪夫妇鞠了一躬，对不起了，叔叔阿姨，你们要怪就怪我吧，可是一定别伤了两家的和气，以后有事情还得多拜托您。
这个周末，又注定是一个混乱且忙碌的日子。
艾佳终于向父母说明了自己和徐成事、徐成飞的事情。
沈聪生气地甚至想要动手去打女儿，但他实际上也狠不下那个心。
沈聪的妻子拼命拦住了愤怒的丈夫，但她却也是伤心地边流着泪边劝说着丈夫。
徐家的律师接到了徐成飞的电话，简短地交谈后，他们约定好周一在公证处见面。
凌烟对儿子说，周一我陪你到公证处那去，你事情都办好之后，我就要住到疗养院去，你们徐家这个宅子，我不打算再回来了。
唐言回到警局就兴冲冲的汇报到，老黄，你还真说对了，陈宫找到了，还活着呢，现在不去救他吗？
黄真挂下了刚刚交谈完的电话，他抬起了头，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盯着唐言说道，马上，周一就可以救他了，在营救前，让你的人盯住了，保障他的安全就行。周一，我还得告诉徐家的那个小少爷，他想继承财产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
周一，早九点，徐成飞和母亲准时的来到了公证处的大厅，徐家的律师却早已在里面等候了，而在他身边的，还有黄真和身着制服的唐言。
看见他们二人的徐成飞不禁皱起了眉，他厌烦的问着律师：“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律师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对徐成飞说道：“他们好像有一些很重要的话要说，希望能让他们把话说完之后，再继续办理我们的业务。”
“我能拒绝吗？”徐成飞很不屑地问着律师。
“哦哦，小少爷，我想你也许不能拒绝。”站在一旁的黄真终于忍不住发话了，“请务必，让我们把这一系列案子给弄明白吧，就在今天。如果你觉得这里不合适，那我们就去警局如何？”
“在这里说就行了。”徐成飞看到唐言已经向前走了一步，怕他们来硬的，自己只好先答应了他们。
“很好，那我开始了。”黄真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表了他这一个月来，最重要的一次演讲，“首先我们看看徐森豪被杀一案。徐晓洁认罪了，其实就算她不认罪我也知道大概就是她了。那一晚的情况混乱之极，但是捋顺清晰之后，我们就能看到真相了。徐少爷，九点，你回到了家，陈宫夺门而出，徐晓洁见到你，与你交谈。十点，另一位徐少爷来访，徐森豪给他看遗嘱，他不相信就拿起刀威胁徐森豪，这些都恰巧被徐晓洁看到了。于是她就设计好了一起谋杀，她拿着自己的餐刀将父亲杀害，然后拔下餐刀，换上了刚才另一位徐少爷一直握着的那一把，接下来她去厨房将凶器洗干净，然后又换了一把新刀放回了自己的房间，遇见王大之后，她要了一份安眠药，还嘱咐他明天再收拾餐具，她以为这样的安排就可以了，接近完美地可以嫁祸给另一位徐少爷，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徐少爷你目击到了徐晓洁杀害徐森豪的一幕，但是，徐晓洁换刀的那一系列动作你肯定没有看到，而且你很可能也完全不知道之前另外一位徐少爷的事情。所以当你十一点走进徐森豪的房间，发现他死了之后，你就动了两个念头，一是把刚才沾有‘徐晓洁’指纹的刀给保留下来，暂时包庇她一下，还能以备日后万一你们反目时所用，于是你为了不碰触刀柄，很费力地把刀拔了出来，然后又插上一把新刀，才弄的一袖口全是血；二是你打算混淆一个概念——有关于徐森豪的死亡时间，所以你故意地模仿徐森豪大喊了那么一句，成功将他的死亡时间拖到了后半夜。再后来，另一位徐少爷又回来了，但是这次他什么也没做，他就是擦了擦徐森豪胸前的刀柄，又向地上扔了一把刀。”
“很不错的推理。”徐成飞听过之后，无精打采的回答到。
“啊，不不，怎么说我们也是有证据的。你们这些人，把这些刀折腾了这么多次，都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徐成飞看了看黄真，回问道。
“晚餐啊，那天晚上吃的是西冷牛排吧？那必然会沾上一点血的，牛血。但是太可惜了，我们之后化验的所有的餐刀，居然一把刀刃上带牛血的都没有，血迹可不是简单擦一擦就化验不出来的。徐森豪胸前那把刀没有，不过这个几乎是肯定的了。地上扔那把也没有，所以我能肯定那是后来另外那位徐少爷新扔过去的，那之前那把沾满了他的指纹的刀呢？上面可能已经没有徐森豪的指纹了，但是会有他的指纹，会有牛的血，会有徐森豪的血，而这把刀，被你收了起来，当作了徐晓洁杀人的证据。最关键的，就是徐晓洁房间里的那刀，那刀没有牛血，就没有切过牛排，但是那份牛排明显被吃了一大半，这不明显的是徐晓洁拿着刀干过什么事情，然后又换了一把吗？”
“你既然有证据了，还这么推理了，为什么不指证姑姑，反而说是我杀的爷爷？”徐成飞突然变得有一点愤怒，他急迫地追问道。
“啧啧，徐少爷，天真啊，天真，这份天真会害了你的，真的。徐晓洁是那么容易就扳倒的吗？刀上没有牛血，这也能算证据？她只要说她觉得刀钝了，自己去换了一把，就可以了啊。要打击她，就必须打她的痛处、软肋，就比如说——你。她不惜杀了自己的父亲，之后又费尽心思地搬出来一个换身份的故事来，不都是为了把财产留给你？所以，我们故意放出假消息，要把你抓走，给你定罪。你若是想解释那个血衣并不是你杀人导致的，你就得承认自己换了刀，那你换刀的目的是什么？而徐森豪又到底是谁杀的？这一切，必然使你不得不供出徐晓洁，而徐晓洁也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你们在那之后肯定交谈了，她必然会问你那件沾血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其实本来她就对于明明只插了两次的伤口，为什么又被插了一次，而且明明是沾满了那位徐少爷的指纹的刀，却变成了没有指纹的刀而疑惑。你这时候肯定告诉她，你是想包庇她，所以把刀换了吧，袖口沾上血，就因为紧张，因为笨呗。你总不能告诉她，你是为了保留证据，以防万一吧？而且这个时候你也知道了，你完全想错了，那根本就成为不了徐晓洁杀人的证据。再后来，徐晓洁又行动了，但她的行动居然是再一次陷害那位徐少爷，她先是承认了自己杀害徐森豪的罪行，好给你一个清白，然后她再自杀，伪装成被那位徐少爷谋杀的样子。她死亡的时间太巧了，而且太不合理了，如果是我要半夜杀一个人，肯定赶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去，怎么能赶在天快亮的时候去杀人呢？而且要是自杀的话，趁着半夜死就挺好的，天都快亮了，会不会想着，我再活一天吧？她为什么那个时间点死了？因为那个时间点死的话，你就会有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徐晓洁早就约好了那个徐少爷要见面，所以见面的当天，她特意安排你们去疗养院。之后她又安排了牛排做午餐，很可能就是想再取一次指纹，但是这次她没有得逞。于是她就开始不断刺激那位徐少爷，想逼着他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但是事情依然不顺利。晚上的时候，她给你打电话，告诉你白天的事没有成功，但是已经造成了一种那位徐少爷和她激烈争吵的局面了。这时候，你告诉她，你有一把沾满了那位徐少爷指纹的刀，那时候因为知道徐子伦死了，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的徐晓洁，就没再问你那刀是怎么来的了，估计徐晓洁也猜不到你居然还会想着害她呢吧。后来你告诉她疗养院的作息时间，她就写完那封遗书，等到可以完美地证明你不在场之后，便自杀了。”
黄真叙述着自己的推论，而一旁听着的徐成飞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哈？你是说，姑姑的自杀，是我唆使的？”
“不仅仅她的自杀，我有理由怀疑，谋杀徐森豪也是你唆使的。那天你九点钟回到家，明明你已经发现了那么多不正常的事情：陈宫的异常、佣人们的异常、徐晓洁也和你说了一些话。可第二次询问时，你还是告诉我们‘一切正常’，那是你要隐瞒什么事情的表现，你在暗示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徐晓洁告诉你不要去徐森豪的房间，但是你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可为什么你直到十一点才去？而且第一次询问你的时候，明明你那天回到家之后，就没再见到徐森豪活着的样子，可你却很清楚他活着那会儿的情绪，‘很亢奋’对吧？这一切，都令我猜测，你回到家之后，做了什么事情。比如，徐晓洁和你的谈话，不仅仅是在走廊上的寥寥数句，你们很可能在房间里面已经说了很长时间。她告诉了你发生的事情，以及徐森豪将把遗产留给‘徐成飞’的事，但是她告诉你不用担心，因为有身份调换的前提存在，就靠她来做就行了。这时候，你提出了一个连徐晓洁也在害怕的问题，那就是这件事情怎么能让徐森豪相信，他已经固执到不会听任何人的话了，而且他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下午就立好了遗嘱，恐怕第二天就会进行财产赠予。所以，徐晓洁在夜晚十点多的时候，偶遇到了一个天赐良机，就决定把徐森豪杀害，而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就等到众人都已歇息，尘埃落定的十一点，才前去看了一眼。葬礼上宣读了遗嘱，告诉着所有人财产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外人都慌作一团，可你却那么的淡定，你是真的淡定吗？不，你完全就是胸有成竹。”
“侦探先生，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啊，真难为你，还推理出我是主谋的真相。可有证据？而且就算爷爷死的当晚，后来我拔下来的刀上面是那个徐成事的指纹，你也不能说就和杀死姑姑的那把刀是同一个啊。对了，你不是说，刀刃上会有牛血啊、爷爷的血啊，那如果是同一把，还会有姑姑的血了。喂，化验了没？有没有？”
“没有，只有徐晓洁的血。”
“哈哈哈，那不就得了！你还费劲心思推理什么？我都告诉你了，我承认我藏起来一把刀，但是我扔了，扔了，不见了。姑姑胸前那把刀，那把沾满着徐成事指纹的刀，只可能是他本人握着的，后来又刺向姑姑的心脏！”
“嘿嘿，我的小少爷，你真是个少爷，不知人间疾苦呐。我和你说，你们家那餐刀，是纯银的，知道吗？”黄真干哑的笑着，笑的徐成飞觉得有些后背发冷，“纯银的怎么了？”
“纯银的，所以很贵，所以你们家那个厨子，他可每天都会清点数目。你们家餐具是有数的，你知道吗？”
“什么？有数的？”这件事徐成飞倒确实是头一次知道，但是有数的怎么了？他依然疑惑着。
“徐晓洁死了之后，我又让厨师清点了一次餐具，他说没少，一件也没少，那可就怪了啊，我的小少爷，你不觉得吗？一样也不少，但是徐晓洁胸前却多出来一把刀，哪来的？那除了是你藏的那把刀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而你，关于那把刀，撒了谎！”
黄真极有气势的向徐成飞一指，使得徐成飞也不禁地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又对黄真说道：“侦探先生，那又怎么样？那也仅仅能说明，姑姑可能是自杀的。但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爷爷死那晚我和姑姑聊了很久？姑姑死之前我告诉了她刀藏在哪里？你这都是没有证据的猜测啊。我撒了谎吗？可能是我记错了，要不然你再让我想想好吗？也好像是换了刀之后我就交还给姑姑了呢？我当时还劝她赶紧去自首呢？”
“……”
“没话了？侦探先生？你说完了？那我可以继续办我的事了么？我这里一大堆东西要继承呢，很麻烦啊，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搅我了？”徐成飞傲慢地转过了头去，他已经不想再看黄真了。
“关于你继承权的事……”黄真慢斯条理地说着话，同时给了律师一个眼色，明白了他的意思的律师继续说道，“徐少爷，对不起，关于继承权的问题，我现在有理由怀疑，那不属于你。”
“什么！”徐成飞猛的一扭头，他恶狠狠的看着律师和侦查二人组，他的眼睛仿佛已经冒出了根根血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黄真不再等着律师回答，而是自己又继续说上，“你没有继承权的意思，因为徐成飞根本就不是你的名字，你就是徐成事。最主要的，你根本就不是凌烟所生的什么双胞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