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难眠的云挽歌坐在外面的台阶上,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夜痕哥哥,告诉歌儿该怎么办?
泪水依旧肆虐奔涌,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可以这么多,即使天天都在哭,也似乎没有流尽流干的意思。
曾经有人对她说,当你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你会看见世界由清晰变得模糊的全过程,心会在你泪水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现在的心,真的变得清澈明晰了吗?
隐殇殿的主殿,阎无殇直直的站在窗外,看着天上的星星出神,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她还好吗?挽歌,你是不是现在很恨我呢?对不起,我有自己的苦衷,等到了那天,我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你一定要等我……
“小姐,你确定你还能吃得下?”玉竹诧异的看着云挽歌,小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这些天小姐变得怪怪的,总是多愁善感的,就连胃口也突然大得有些吓人。
“玉竹,没事,我真的还可以吃哦。”云挽歌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现在这个身体可不只是她一人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她要这个孩子,而且要把他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在此之前,她一定要让自己的身子硬朗起来,这样才有希望带孩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不打算让孩子认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小姐?该起床喽!”玉竹像往常一样,拿着洗漱的东西来到云挽歌的房间。
“小姐?”看着水蓝轻纱里面的床,小姐何时竟如此赖床了?轻声放下手中的盆子,走进内室。“小姐?”玉竹掀起丝被。
“小……”看到丝被下空空如也的床,玉竹的后半句话死死卡在嗓子里。“小姐!”片刻后,玉竹急忙跑出屋子,到处寻找云挽歌的身影。
一天下来,也没有找到云挽歌,玉竹很是绝望更是害怕,她只是个丫鬟,如若毒尊问起来,她该如何是好啊?想着想着她便大哭起来。
幽静的羊肠小道上,突然一辆马车的到来打破了它原本的宁静。
车内,一个黑色毛茸茸的脑袋从窗口伸了出来,“肖伯,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出城了?”赶车的老伯听到车内人的话,慈善的回复道,“我们已经出了卫阳城了。”
女子这才放心的做回车内,习惯性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孩子,听到了吗?我们现在自由了。
马车终于在一个岔口处停了下来,女子在老伯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肖伯,今天太感谢您了,如果不是您,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离开那里了。”
肖伯苍老的脸上展开暖暖的笑容,“云丫头,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我哪还有这条命呢?所以只要是云丫头想要我肖伯帮忙的,我肖伯必定是义不容辞的。”当年肖伯得了瘟疫,被家人赶了出来,是云挽歌救了他,这份情他永生永世也报答不完。
云挽歌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肖伯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抬头看了看天色,“肖伯,天色不早了,我要马上走了。”
肖伯有些不放心,“云丫头,你确定一人可以吗?”
云挽歌坚定的点点头,“肖伯,您放心好了,我已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照顾自己的。自己的路只能自己去走,不是吗?”
“那一切要小心啊!”
“知道了,肖伯,再见了。”云挽歌挥挥手,转身朝南边的小道走去,她也不知道这条小道要通往哪里,她只知道这里将是离他最远的地方,她现在除了孩子,什么也不想去管了,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只属于自己和孩子的地方生活。
看着云挽歌离去的背影,肖伯无可奈何。
“玉竹,大清早的你哭什么,打老远儿,就听到你鬼哭狼嚎的哭声。”左使难得好心情的打趣道。
玉竹红着一双兔子眼,“可不是你弄丢了主子。”
“什么弄丢主子?”左使很好心的递过去一方手帕。玉竹不客气的接了过来,豪迈的擤了擤鼻涕,擦了把眼泪,左使看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她也算是女人?
玉竹不理会左使一脸看怪物的表情,再一次哽咽的说道,“我把小姐弄丢了!呜呜……”眼泪再一次‘哗哗’的流了出来。
云姑娘丢了?左使脸色一沉,瞬间消失在玉竹眼前。玉竹无辜的眨巴了眨巴眼睛,吸吸鼻子,“怎么总是这样啊,又消失了?”
书房外,左使徘徊了许久,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开口。门这时却被打开了,阎无殇走了出来,“你不是应该在‘枫叶小筑’吗?”阎无殇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抓住左使的手臂,“说,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云姑娘她……”
“快说!”
“她失踪了。”
一阵风过后,左使的面前已空无一人。
阎无殇气愤的紧握双拳,这个笨女人怎么就永远长不大呢?这次,他该去哪里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