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当第一抹阳光照进屋子,阎无殇缓缓睁开眼睛,爱怜的看着身旁如同婴儿般熟睡的云挽歌,轻轻的抚上她的脸,生怕把她吵醒,嘴角扬起幸福的暖意,“挽歌,乖乖在这里等我!”然后在云挽歌的唇上留下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之后便迅速穿衣离开,因为他知道越是留恋,就越是不舍,所以当务之急,他必须对岳瑶的事做个了断。。
阎无殇走进前堂,殿上的女子看到阎无殇,立刻走了过来,“殇儿,你可以不原谅我这个母亲,但是你绝不能失信于你的岳伯伯,你要知道当初他是为了救你而死的,所以你必须娶瑶儿。”这些天,听瑶儿说,殇儿跟他身旁的丫鬟纠缠不清,这简直是胡闹。
阎无殇一听冷漠中带着怒意,“这个不用你说,我既然答应了,我会做到,不用你操心,还有我的事你既然以前没有参与,现在也请你不要过问。”阎无殇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女子默默地流着眼泪,看着阎无殇愈走愈远的身影,“殇儿……”
枫叶小筑,云挽歌一觉醒来,身边早已没有了阎无殇的身影,心里竟有种莫名其妙的慌乱。为什么突然有种若有若失的感觉。
云挽歌连鞋也顾不上穿,跑出门去。正巧撞到了来人的怀里。云挽歌仰起头,“阎无殇!”两只大眼睛瞬间散发出喜悦的光。
阎无殇打趣道,“怎么一刻钟不见,就想我了?”
云挽歌娇羞万分,窝在阎无殇怀里,久久,才幽幽开口,“阎无殇,是不是人一旦得到了,就会害怕失去呢?”
“笨女人,你在乱想什么啊?”阎无殇低头,无意间看到云挽歌赤着的两只玉足,有些生气的皱起剑眉,“你是想生病吗?这么大了,怎么还总是让人操心呢?”说着横抱起云挽歌向里室走去。云挽歌却觉得很是委屈,她只是担心他,害怕他不要自己了,毕竟现在他的身边还有岳瑶郡主。
阎无殇陪了云挽歌不到一盏茶时间,便要离开,临走前,他深深的看着云挽歌的双眼,问她,“你爱我吗?”云挽歌还未开口回答,阎无殇薄薄的唇却出现一抹奇异的笑意。
他离开了,似乎很是匆忙,正如他来的时候那样匆忙,甚至没有让云挽歌说出答案。阎无殇,我真的很爱你,你知不知道呢?
看着窗外的雨珠,留下长长的痕迹,云挽歌好想能马上看到又一颗雨珠落下,这样的话原来的那颗就不会孤单了,云挽歌想着想着竟不由轻笑起来,自己何时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自从那日起,阎无殇似乎好久没来看过自己了,看了眼桌子上的白色玉珠,它的数量已经多的自己快数不清了呢,这段日子,玉竹回家探亲后,诺大的枫叶小筑就剩下云挽歌一人,平日里,她闲来无事,就会数一数这些小玉珠,这也是阎无殇没来的天数,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也不来看她,原本想去找他,偏偏被不知何时守在枫叶小筑外的黑衣人一而再的拦住去路,说是毒尊的吩咐,不准她出去。无奈之下,云挽歌只能一天一天的等,她在等他的一个解释。
“郡主,毒尊有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枫叶小筑!”黑衣人冷言。
岳瑶郡主一身妖艳的红衣,梳着一头与她稚嫩的娃娃脸有些不协调的妇人髻,“本宫现在是你们毒尊殿下的妃,有什么地方是本宫不能进的?”女子嚣张的不可一世。
云挽歌被外面的声响吵醒,她晕晕沉沉的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穿着一身红衣的岳瑶郡主。“不知道岳瑶郡主来此有何贵干?”云挽歌淡淡的开口。
岳瑶郡主不屑的瞪了眼云挽歌,“本郡主,哦,不对,现在本郡主应该称自己是‘本宫’才对,本宫今天过来是想看看某人是不是已经识趣的搬走了?而如今看来,那人似乎还没有这个认知呢?”
云挽歌对岳瑶郡主的讽刺只是微微皱眉,“恕挽歌愚昧,不懂郡主的意思。”
岳瑶郡主看了眼没有任何表情的云挽歌,如大梦初醒般,“看来,无殇哥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已经成亲了,呵呵!原来无殇哥哥对你也不过如此,现在整个殿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唯有你被蒙在鼓里,还真是可怜呢?唉!本宫也不好打扰姑娘的清静了,先告辞了!”岳瑶郡主得意的看着云挽歌突然变得苍白的脸,心情大好的转身离去。
“噗通”一声,云挽歌感到全身顿时失去了力气,一下瘫坐在地上。一旁的黑衣男子连忙过来扶她,却被她突然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才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她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的迈着虚弱的脚步,难怪他这段时间没来看他,难怪他不让她出去,呵呵,阎无殇,你真的好残忍,这样耍我你很开心吧?呵呵,既然不打算要我,干嘛还要得到我,干嘛不放我离开,“阎……无……殇!”云挽歌对着天空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喊道。
当云挽歌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玉竹哭得如同兔子的眼睛,“小姐,你怎么总让人放不下心来呢,玉竹才走几天,你怎么可以让自己这么憔悴啊!呜呜……”玉竹心疼的又是骂又是哭。云挽歌紧紧抱住玉竹,“对不起,对不起!”千言万语的感激只能用对不起来表达,这世上也这剩下玉竹在乎自己死活了吧?
“小姐,你要多吃点,你看看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要多吃点肉。”玉竹把一块鱼肉放进云挽歌碗中,一股鱼腥味顿时扑鼻而来,“唔——”云挽歌感到肚子内翻江倒海,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嗓子。云挽歌捂着嘴跑了出去,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玉竹担心的跑了出来,“小姐,你怎么了?”
云挽歌擦了擦额前的汗摇摇头,“我没事。”
傍晚,云挽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她不是有了吧?算算日子,自己似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葵水了。泪水随即顺着眼眶流了出来,她不是不愿意有自己的孩子,而是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若是有了孩子,她还能够毫无顾虑的离开吗?阎无殇,为何现在你还不出现,求求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好不好?
云挽歌狠狠地抓着身上的丝被,痛苦到了极致,她两眼直视着大理石天花板,晶莹的泪珠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