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无殇站在一望无际的海边,海浪不知疲惫的翻滚着。突然有种想要下海的冲动,不知道冰冷刺骨的海水是否可以洗刷掉对挽歌所造成的伤害。
看着像丢了魂般一步步向大海中央走去的阎无殇,站在一旁许久的云挽歌终于叫出了声,“喂,你做什么?”
是挽歌的的声音,阎无殇惊喜的转过头,“挽歌,你果真还是舍不得我!”
云挽歌顿时仿若刚刚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着,眼泪也掉了出来,“阎无殇,你听好了,我不是云挽歌,云挽歌已经在你成亲那天,被你一掌打死了!”云挽歌说完便转身跑开了,云挽歌,既然心都已经死了,干嘛还要哭,你这个大笨蛋!
阎无殇颓然坐在地上,“阎无殇,我才是云挽歌!”耳边回荡着女子一遍遍的痛诉。心抽痛不已,挽歌,对不起,对不起……无数的对不起是否能够换回你的一个原谅。
万里晴空不知何时竟开始如同人的一般,阴晴不定。大风呼啸而过,树上原本正在小憩的鸟儿立刻睁开眼睛争先恐后的各回各巢。独孤老人站在门外,发出一个长长的叹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在这神仙谷已住了几十多年,都快忘记雨水的样子了,而如今这雨说来就来啊,唉,是吉是凶无人晓,是福是祸躲不过啊!”独孤老人感慨的摇摇头,手背在身后,瞅了眼站在窗边正出神的云挽歌,然后懒洋洋的走进屋去。
司徒夜痕转动着轮椅,缓缓行了过来,“歌儿,去找他回来吧!这神仙谷不比外面的世界,这儿常年不下雨,一旦下起来,就不知何时能停了。”
云挽歌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着,片刻又松了开来。“夜痕哥哥,他若是喜欢淋雨就让他淋个够好了。”
“歌儿,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司徒夜痕来到云挽歌面前,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云挽歌却心虚的避开了,司徒夜痕笑了起来,“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丫头!”
“谁……谁……口是心非了。”云挽歌狡辩道。
司徒夜痕故作正色道,“你若不去,我去!”
司徒夜痕转动轮椅,云挽歌立马拦住,“夜痕哥哥,我去还不行吗?”
司徒夜痕的笑意中划过一抹难过的神色,很淡很淡,不易让人察觉,但是他的心,却是实实在在的痛了,即使自己不死,歌儿的心里自己也绝对不是她的唯一。在爱情面前,人都是自私的,司徒夜痕他不是圣人,他也会斤斤计较,他也会嫉妒,也会吃醋。
倾盆大雨顷刻而下,阎无殇一动不动的仰天站着,老天是不是也在惩罚他呢?呵呵……身上因被雨水浸透,完美健硕的身材暴漏无疑。
云挽歌打着伞,远远的看着他,她心里矛盾极了,她是恨他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看着雨中那么无助颓废甚至消沉的阎无殇,她的心是痛的,她还心疼着他,她果然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云挽歌终于默默走了过去,举着伞挡在阎无殇的发顶。眼前的雨瞬间停了下来,阎无殇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头,“挽歌?”眼前的模糊感愈来愈扩散,直到变成一片黑暗。
“阎无殇!”云挽歌惊呼,也顾不得打伞,一把接住阎无殇欲将倒地的身子,奈何她毕竟瘦小,还是无法承受住阎无殇突然而至的高大身体,于是二人便倒在地上,云挽歌下意识的在二人倒地前伸出手臂,把阎无殇的头护在自己怀里。
云挽歌一脸苦相,她可怜的屁股。
云挽歌费出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的把阎无殇半拖半拉的带回了竹屋。独孤老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全身是泥的二人,迟迟说不出话来。
司徒夜痕也是一惊,不过很快,看了眼昏迷的阎无殇,一脸不正常的红晕,“师父,快点和歌儿把阎无殇抬进去,换身衣服,否则伤寒可就要加重了。”
云挽歌一听,也没来得及喘气,便手忙脚乱的和独孤老人一起把阎无殇抬进屋里。
吃完药后的阎无殇虽然还没苏醒过来,但是脸上的红晕已渐渐退去。云挽歌一脸担忧的坐在阎无殇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司徒夜痕黯然离去。
雨过天晴的天空,格外碧蓝透澈,闻着清新的泥土气息,独孤老人心情格外舒畅。司徒夜痕转动着轮椅而至,独孤老人依旧在自己舒适的海洋中遨游,因而当司徒夜痕悠然的声音传进独孤老人耳中时便变成了突然而至的鬼魅,独孤老人被实实吓了一跳。“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刚才貌似听到几个离开的字眼。
司徒夜痕平静的重复道,“明日,我决定带歌儿去隐殇殿,在那里一定会有我要找的东西,这样歌儿就有救了。”
“痕儿,你真的要那么做吗?”云丫头的身体里流的是凤凰血,一般人的心,对她来说都是无用的,除非在至毒至阴之处浸泡身体,直至冻死,然后取出的心才可以适合云丫头用。这种死法的痛苦不次于凌迟之痛,独孤老人万分心痛,这叫他如何忍心?
司徒夜痕不以为然,“为了歌儿,那又有何畏惧?师父,答应我,永远都不要让歌儿知道。”司徒夜痕转过身去,“我不想让她难过。”声音似幻似真,歌儿,夜痕哥哥永远都是那句话,只要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