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跳动的焰火依旧不断地灼烧着这方天地,被废墟堆积成的残骸成片的散落。绯色的月光簌簌倾下,铺卷起黑灰色的诟物,似磅礴巨浪翻滚不停。阵阵汹涌而至的啸戾,充斥在这平静的有些惊惧空间中。
但这里的一切,对于现在的白肄来说,宛如雪上加霜。就像是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而且还不止白肄一个,另一只正虎视眈眈的望着白肄。眼中的贪婪地将要把白肄撕砕,就像一位老练的猎人望向自己的猎物一样,满眼的戏谑之色。
白肄前方不远,一头巨兽怒目圆睁,看的白肄心中发憷。此兽形状似牛,身上燃着黑色的邺火,四只犄角被打磨的煞是锋锐,仅有一只眼生于脑袋上,蝰蛇一样的尾巴,抽打在空气中,发出“啪啪”的声响。所过之处黑褐色的砂石横飞,涌向白肄,使得白肄疼痛不已。
“啊呜......”一声似狼啸的声音而过,巨兽双脚猛地劲直地向白肄冲去。
看似虚弱的白肄,挣扎着忽左忽右地躲闪开来。许是求生的欲望,白肄的动作看起来甚是矫健。躲闪间,眼睛也没有从巨兽的身上移开,眨也不眨地盯着它。
被白肄躲过,巨兽那仿佛从炮筒激射出来的身躯,猛地撞在白肄先前还在依偎的墙体上。嘭!低矮的墙体那承受的住巨兽如此猛烈的撞击,零落的部分墙体应声而碎。
躲闪间的白肄,堪堪躲过巨兽的第一次冲击,依偎在还未破碎殆尽的墙体上,下意思紧了紧双手。但空空如也的双手让白肄甚是焦急,没有趁手的武器,让白肄觉得总是空落落的。闲暇之余,白肄不忘瞅瞅身边,看有没有算的上是武器的东西。但空荡荡的四周和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低矮的墙体,未能如白肄所想的那样,给予他任何东西。
突然,一声长鸣划破白肄的那点小心事,巨兽翘起那锋利的犄角再次冲向白肄,犄角上流动的寒芒,凶气惊人。浑身燃着的黑色焰火,灼热的让人发寒。奔驰间扬起的灰尘像锋利的匕首汹涌开来,刮得白肄身上生疼。
“大哥,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顾不上巨兽能否听懂,情急之下,白肄也是病急乱投医。言语行为,令日后回想起这一幕的白肄也唏嘘不已。
巨兽是听不懂,即使听得明白,面对这来之不易的美食,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就好像一个年近半百都未尽过人事的大汉,见到一个****着的妙龄少女,那心中的饥渴岂是那不痛不痒的乞求声能够压抑的住的。
白肄那令人哭笑不得的乞求声,好像更激起巨兽嗜血的野性。凶戾的眼神闪烁着冷光,如枷锁死死地锁在白肄的身上。锋锐的犄角,在巨兽巨大的冲击力下,撕碎空间的束缚不断冲击着白肄那瘦弱的小身板。
“妈的,拼是拼不过,跑吧”!想着,白肄毫不犹豫,贴着墙体,狂奔了起来。
巨兽如利箭般激射向白肄堪堪躲过的身后不远处,迅速的调整好方向,扑向他的猎物。
就这样一个逃一个追,向着这座废墟的城市中心而去,且越来越近。
“轰!”
在隆隆声中,成片成片残缺的建筑轰然倒塌,很多建筑看是残破,但也有一米多厚。巨兽直接冲击而过,庞大的身躯摧毁一切障碍物,激起的尘埃久久不见散去。
砰的一声巨响,一块飞射的乱石狠狠地撞在白肄的身上,强大的冲击力,把白肄重重地击飞了出去,砸落在一栋不起眼的建筑上。轰,墙体应声倒下,狠狠地砸向地面。
而白肄的身体还未停动,在墙体的阻拦过后,依旧向前滚动着,直到滚了一段距离方才停下。巨兽见猎物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速度变得更快,四只锋利如刀的犄角透出阵阵寒芒。挡路的障碍物都被它生生地击裂,乱石崩飞,气势惊人。
刚止住滚势的白肄,嗔地一声跳了起来,顾不上身上的伤势,继续快速地奔逃起来:“啊......到底是畜生,疼死我了!”逃跑着还不忘大声地呻吟着,但这时的白肄的心中早已毛骨悚然,这头不知名的巨兽太强大了,若非是打在身上的碎石给的一点冲击力,刚才的白肄或许就命丧与巨兽口中。
“如来佛祖,观世音姐姐,玉皇大帝,齐天大圣,上帝啊,各路神仙给条活路吧”自知求生无望的白肄,乞求着平时那些未与理睬过的各家仙人的拯救。虽然白肄知道祈祷了也不能有用,但也不能怪白肄,谁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呢,病急乱投医。
巨兽好像不止疲倦地追逃着白肄,丝毫未见一点虚弱之象。但白肄是真的不行了,长时间的奔逃再加上长时间精神上的压迫,这一点点侵蚀着白肄残破的身子。躲闪腾移间的无力感,呼之欲出。
就在白肄快要虚脱殆尽之时,被汗水打湿的眼眶,隐隐约约间看到远方深黑色孔洞。绝望中的白肄不敢相信,用手奋力地抹了一把遮在眼前的汗水,两眼深深地看着好似孔洞的方向,向前艰难地飞奔而去。
随着白肄的不断地靠近,原本模糊的孔洞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一人见高,宽度仅荣一人通过的洞口。看着洞口的延伸方向,应该是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白肄知道自己的是死是生就看眼前了,那小小的洞口,巨兽是不能进去的,再说洞口是通往底下的,根本就不用担心巨兽会撞碎洞口冲进来。
看到希望,白肄那残破的身体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快速地奔向洞口。
“嗷......”巨兽也看到了那个洞口,它也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了,呼啸间,巨兽庞大的身躯犹如白驹过隙般,飞也一样地射向白肄,张开的血盆大口直直地对着白肄咬了下去。
一人一兽都在与时间赛跑。白肄看着近在咫尺的洞口,焦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微笑。不曾被身上还在燃着的邺火所泯灭。
“活下来了,老子活下来了,哈哈,去******畜生,去******邺火焚魂,这畜生都不能乃我何!”高兴之余,白肄仍不敢放松警惕,拼命地想着希望的彼岸跑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白肄终将还是慢了一步,距离洞口仅仅只是一步之遥,但就是这小小的不到一米的距离,让白肄止步于此。
绯色的月光穿透灰层,照在巨兽庞大的身躯和白肄油光铮亮的脑袋上,与缠绕在白肄和巨兽身上的焰火纠缠在一起,那么的诡异但并不违和。
叼着白肄的巨兽,晃动着巨大的脑袋,撕裂着白肄。在巨兽的口中,白肄瘦弱的身子几经凋零,没有肉体的白肄身上未见有点滴血迹,虚弱的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与空气中。生命精华不断地流失,消失也只是迟早的事了。
晃动了一会,巨兽看着奄奄一息的白肄,把白肄从口中放在了地上,伸出爪子扒拉着仅有一口气的白肄,肆意的嬉戏着。
巨兽是玩好了,但这可苦了白肄了,强顶着仅剩的一口气不敢有丝毫的作为,静静地等待着来之巨兽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