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天空中的景色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绯红色月夜,仿若被猩红的鲜血洒满整片天际。原本漆黑的天空也已变得猩红一片,空气中充斥着嗜血、暴虐的情绪。使得整个天空好似血腥巨兽,张着血盆巨口将要吞噬整片虚空。
蒸腾般从地上涌起的空气不断地扭曲着,就像那斑驳的浪涛般,压迫的让人提不起一点力量,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容易让人的情绪变的烦躁不安,各种各样令白肄压抑的思绪涌上心头。
抬头看着天空中绯红的近乎妖艳的月光,月光洒在白肄的身上,令白肄感到既烦躁又尽显疲态。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还得走多久。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快速流失,头上的绯月吐露出来的光束,仿若在不知不觉中侵蚀着白肄的灵魂。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白肄一巴掌打在老头的脑袋上,不耐烦的说道:“老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快了,就快到了。”老头赶忙缩了缩脑袋,弱弱地应道。
“这句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说着,又是一巴掌糊了上去。
“这句话你都问了好几遍了。”老头略有不甘地回道,说完赶忙又紧紧脑袋。
“也是啊!”白肄思索一下,说道。
见白肄没有再打自己,老头撑了撑身子,也不说话,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着。
不是老头不想说,实在是害怕啊,有这么个瘟神在,哪句话说的不入耳,就是一顿胖揍,简直是比阎王爷都难伺候啊。现在想想阎王那点屁事,搁在现在来说,还真就是芝麻绿豆大点东西。
心里这么想着,老头看着白肄的眼神别提多么的幽怨了。恨不得把白肄活吞了。
“对了,问你个事,你们引路者都你这么怂吗?”白肄许是欺负的挺来劲,问道。
听得白肄的话,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白肄一眼,便继续推着车子前行。
“你怎么都不出汗啊?”看着不理自己的老头,心中知道也就老头这么怂,没话找话地说道。
“灵魂不会出汗,也不会流血,但是疲惫和疼痛还是能感觉的到的。”说着,老头神色不善地看着白肄。
“哦!”被老头盯得发毛,白肄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你们不是应该很牛的存在吗,现在怎么混成这样了。”
“哎!”叹了口气,老头惆怅地望着天空道,“想当年,我们也是很厉害的,就是后来出现了一批专门以吞噬灵魂修炼的引路者,阎王为了防止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换了一批鬼,这些鬼是不会任何一点法力的,和一般的灵魂差不多。”
“那阎王也太不称职了,你们都已经这样了,也不给你们一些保护措施,哎!”听完老头的话,白肄心中既是无奈,又是兴奋。
“其实也是有保护措施的,人手一根‘惩魂杖’。”说着,老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白肄。
“哦?那你的呢?”白肄神色一惊,赶忙问道。
“呵呵,我其实已经退休了,这不是没钱吗,就出来顶替别人,做个私活,惩魂杖在退休的时候,就交给下一任了。”老头挠了挠头,说道。
“哈哈,那活该你倒霉,遇上我也是你上辈子难得修来的福气啊。”听完老头的解释,白肄笑道。
老头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不再说话,只是那眉眼间上扬的弧线,让白肄看得是浑身一颤,好像一根针扎在身上一样。
打了个哆嗦,白肄看着老头,语气不善道,“告诉我,如何才能弄死医院里那个老不死的。”
“别想了,不可能的,你都已经死了。”
“我咋就这么不相信呢?”
说着白肄一把揪住老头的耳朵,用力地扭动着,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声,从老头的嘴里发出,甚是凄凉。
“有,有,有,你说有就有。”老头咧着嘴,大声呻吟道。
“早说不就好了啊,干嘛弄得这么麻烦呢,知道疼了吧。你说你咋就这么贱呢,哄着不听,打着倒是放屁了。”白肄听到老头的话,嬉笑道。说话间,放开了揪着老头耳朵的手。
“我也不多说,等你过了邺火焚魂这一劫,自然就知道了。”老头看着白肄,故作神秘地说道。
“你大爷的!”说着白肄抬手欲打。
老头急忙躲闪到一边,手中还不忘紧紧地抓着车把子,生怕白肄掉下来,再把自己胖揍一顿,赶忙说道:“这是规定,有些事是不能说的,我也没办法。”
“好吧!”白肄也没有再为难老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知道一点信息已经很满足了,这样也有个盼头不是。
“那跟我说说这邺火焚魂是怎么回事吧。”
“邺火在上古时期被称为‘惩戒之炎’或‘极阴之火’。黑色的火焰令无数恶徒闻之色变,是上古混沌之始所自然孕育而生的本源烈焰,灵魂克星。”
“业力又称恶业,一个人所犯的恶业越强,邺火越盛;反之,邺火越弱。这也是为什么邺火在上古时期被称为‘惩戒之炎’的原因。”老头笑眼惺惺地看着白肄,说道,“至于‘极阴之火’是怎么回事,你到时自会知晓。”
“上古诸神时代,诸神飞升渡劫之时多多少少都会经历邺火焚身之苦。那些罪大恶极的邪魔妖秽,渡劫时更有甚者所引起的邺火会焚天灭地,无数的城池、生灵因此毁于一旦,哀魂遍野。”
“还有就是,无论是肉身还是魂魄都害怕沾染上邺火业力,因为这会使得沾染者魂飞魄散。肉身要是沾染邺火,会焚食其生命精华。灵魂要是沾染到邺火,就不用我说了吧,这东西可是灵魂克星。”
听老头喋喋不休地说了这么久,白肄有些发憷道:“真的假的,说的这么唬人。”
“还是那句话,信与不信是你的事,但事实就是这样的。”老头有点幸灾乐祸看着白肄说道。
白肄神色慌张地打量着四周,自己什么货色,自己最清楚,这邺火焚魂,听起来就很厉害,再让老头这么一搅和,白肄是真的害怕了,再怎么说现在的白肄还有灵魂,也算的上是一息尚存,总比魂飞魄散来的强吧。
“到了,就是这里。接下来的你将会被流放到这扇空间之门的后面,等待你的将会是无止境的邺火业力的侵蚀之劫。”老头笑嘻嘻地,看着白肄,说道。
白肄目光呆滞地看着老头,感觉其笑的甚是阴寒。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干哑的喉咙,没有说话,开始慢慢地打量着老头身后的空间之门。
所谓的空间之门仅仅只是一不知名的令空间扭曲的黑洞而已,成漩涡式的存在这空间当中。但奇怪的是这黑洞后透过一束束湛蓝色的光,使得这道空间之门变得有些光怪陆离。
白肄没等老头再说什么,就欲穿过这扇空间之门。实在是受够了这里的天气,那不知道是何种形态的月光所洒下的讳虐光束,充斥着白肄变得实在是浮躁,暴虐不安。
“等等,里面没有那么简单。里面的环境要比这里恶劣数十倍,上百倍!”看着急欲过去的白肄,老头不温不火地说道。
“那我能不能不去?”白肄看了眼老头说道。
“不能!”老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你还说个什么劲!”偏了老头一眼,白肄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当白肄消失在空间之门中的时候,只见老头眼角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淡淡地翘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看的人甚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