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才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是穿过自己的身体出现在这里。这一下,把白肄吓坏了,也知道自己或许真的死了。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求你了,我儿子都成这了,经不住折腾了。”就在白肄还在诧异的时候,只见白肄的父亲咚地一声双膝跪地,央求着医生道。
看到此情此景,白肄连忙呼喊道:“爸,快起来,我这样的畜生不值得你这样......”可是无论白肄怎么呼喊,他的父亲也没有一丁点的反应。依然在不停的央求着医生,眼神在医生的身上和担架上的自己来回的游弋着。
“爸,我已经死了,没用了!我求你起来行不行!”看着还在央求着的父亲,白肄撕心裂肺般地呼喊道。眼中不时有莹莹的泪光闪烁,眼神中透着无奈与疯狂。
虽然自己生前没干过几件好事,但最起码的还是个人,看见自己的父亲为自己做到这样,白肄满是惭愧和不忍。
“来人,赶紧叫人安排救护车,把他们送走。”后来过来的医生,看也没看正在呼喊央求着的白肄父亲,毅然决然地让人把担架上的白肄和他父亲带走。
闻言,站立中的白肄,看向说话的医生。这是一位60多岁的老者,一身白色制服掩盖着其下那略显消瘦的身躯。略有发白的短发,遮掩不住岁月流逝的痕迹,深陷的眼窝上戴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说话间,那原本和蔼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快点,都他妈死哪去了,你两快点找人安排救护车,快把他们两送的远远的。”老者看着推着担架的两位医生叫嚷道。
“院长,可是......?”推着担架的其中一个年轻医生,看了看他在担架上的白肄道。
“可是什么,我说的话听不懂吗,都他妈干什么吃的,叫你干啥你就干啥,不明白吗?”年迈的医生还未等年轻的医生把话说完,就打断,吼道。
年轻的医生看了看,担架上的白肄,又看看满是怒容的老院长,叹着气无奈地走掉。
在旁边看着的白肄,在这时,被老者的话彻底地激怒,愤怒地欲要打向老者,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位推着担架的医生,快速的走到老者身边,附在老者的耳边轻轻说道:“院长,这是为何,怎么人刚到,还没检查就急忙的要送走?”
“小刘,看在你我是亲戚的分上,我给你上一课。”说着老者的手指指向躺在担架上的白肄,眼中隐隐有着一丝恐惧道:“你看担架上的男子,都这样了,我们未必能够救活,要是死在咱的医院里,他爸再闹起来,麻烦的是我们。知道了吗?”说着老者的目光看向还在央求着的白肄的父亲。
被称为小刘的医生,待得老者说完,若恍然大悟,笑着看着老者连连称是,就像是看着活菩萨似的,暗道:“还好由您的指点,要不然我们可就都麻烦了。”
听得他们对话的白肄,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一拳打向老者,可一拳头下去,只见拳头顺着老者的脸颊穿透过去。老者依旧笑着听着那医生阿谀着,期间还不时地打量的还在央求着的,白肄的父亲,眼中充满了鄙夷的目光。
愤怒中的白肄,不管能否打得到老者,不断地挥舞着拳头打向老者,还不时地用脚踹着,这时如果有人能看见,会觉得是如此的滑稽可笑。渐渐地白肄踢打的动作越来越小,慢慢地停了下来,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这时,白肄听到背后发出刺耳的讥笑声:“哈哈,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呢?”
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老头,那黑袍帽子下的笑容,在白肄这时看来,看着并不是那么的刺眼,反而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只见白肄,忽然抓向老头的胳膊,跪下来,哀求道:“大爷,我求你了,让我把这老不死的弄死,只要能让我把他弄死,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即使是魂飞魄散都可以。”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看向还在那得意的老者。
“刚才不是很厉害吗,看把我打的!我凭什么帮你。”老头听着白肄的哀求戏谑道。
在听到老头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后,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渐渐地回想起以前的自己,悔恨的念头在心中不断地蔓延开来。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赶紧救救我的儿子,我儿子真的再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了,求求你们,先救救他吧。”就在白肄悔恨自己以前的无知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他父亲沙哑的声音。
悔恨中的白肄,看向早已哭成泪人的父亲,心头即无奈又满是心疼,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多么的不懂事。
痛哭着的父亲,两手死死地抱着担架的一条腿,阻止着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欲要退走担架的医生,两眼无助的看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老者,哀求道:“医生,求求你,先给孩子止一下血吧......”说着白肄的父亲看着担架上的白肄,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心疼。
“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看着始终无动于衷的老者,白肄狠狠地道。
“太可笑了,你都已经死了,你要怎样做,才能让他生不如死呢。说来让我听听。”听着白肄的声音,老头戏虐地看着白肄和那老者道。
白肄闻声,恶狠狠地看向黑袍男子,眼中发出凶煞的恶光,狠狠地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恶狠狠地看着。
老头看着白肄的眼神,想起了刚被其胖揍了一顿,顿时眼中的戏虐和幸灾乐祸的神色消失的一干二净。
“院......院长,他......他已经死了。”不知白肄和老头对视了多长时间,就在白肄要动手揍老头之际,忽然,耳畔传来自己死亡的消息,与老头对视着的白肄,没有因为这突然传来的声音有丝毫的不安,已经完全接受了。
很是平静地回过头,看向担架上两眼瞪得大大的自己和完全已经完全呆泄的父亲,又回过头来道:“我知道了,咱们可以走了。”
老头没有说话,抬手间,白肄眼前的画面,开始慢慢地变幻着,慢慢地闭上眼睛。就在白肄闭上眼睛时候,一滴泪水顺着其眼角缓缓滑落,掉落在地面上没能激起一点点的波澜,就好像是现在白肄一样,是那么的无助。
伸出双手,看着从手中发出的荧光,白肄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老者,甩了甩模糊的脑袋,好让自己恢复过来。
“走吧!”白肄眼神迷茫地一屁股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张开嘴,无力地说道。
“你干什么,赶紧下去!”只听一声大叫,老头赶忙跑到白肄的身边,一把手就把白肄从车上推了下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我真的死了?”瘫坐在地上的白肄,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嗯啊!”刚说完,老头顾不上自行车,匆忙跳到一边,捂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白肄,“我再说一遍,你真的死了,我也没办法,你要是还不信,等到时候熬过邺火焚魂这一关,自个去问阎王去,就不要再欺负我这一个小鬼了,好不好。”
看着老头的动作,白肄的心中莫名地轻松了些许,说道:“你别怕,我就是再确定一下。”
“你的确死了!”听完白肄的话,老头感觉轻松了许多,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脸,讪讪说道,
“那你是来接我的吧!”白肄接着说道。
“嗯啊,我不是之前说过了吗?”老头,疑惑地看着白肄,不知道他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哦,那走吧。”说完,白肄扶起被老头丢在一边的车子,又是一屁股坐在了自行车上。
“我······你······咱们,咱们走着行不行?”老头,看着又是一屁股坐到自行车上的白肄,伸手指了指白肄,又指了指自行车,努力地挤出个笑脸,说道。
“你说呢?”白肄看也没看老头,语气不善地说道。
“那好吧,你坐着,我推着,行不行?”看了白肄一眼,老头无奈地低下了头,刚才还很儒弱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尖锐起来,仿佛要将白肄吞了似的。
老头实在是被白肄气坏了,先前被打了一顿不说,现在自己最心爱的自行车都被霸占了,自己本意只想领着白肄,推着车走的,这下可好。
“随便你!”白肄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老头的心思。
老头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到一旁,用力地支撑起自行车,慢慢地向前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