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了一阵爱车,老头迟迟没听到白肄说话,抬头看了过去,只见,白肄两眼无神,面色低迷,老头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等待着白肄自个接受这般噩耗。
迷茫中的白肄思绪杂乱,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念头涌了上来,但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死亡。
先前还记得自己刚跟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吃完饭,然后紧接着就是回家睡觉,可是这一觉醒来怎么就成这样了?
白肄两眼无神地打量着四周,待看到老头也略带同情的目光,白肄一阵恍惚,突然,像恶狗扑食般,扑向老头。
看着白肄的动作老头猛的一惊,待看到白肄扑上来只是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袖,那颗骤然跳起的心,又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心想:好家伙,差点没把我吓死。
紧紧地抓着老头的衣袖,白肄指着自己身上愤怒地说道:“老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出来我弄死你。”
“你脑子瓦特啦!我要是骗子,可能会去骗你吗?穷的裤兜比那个脸都干净。”一直遭到白肄的质疑,老头子有点不诧道,“人死了,灵魂就这样!”
“不是为了钱?那是?”说着白肄神色惶恐地护着自己的身子。
“滚!”看着白肄略显猥琐的动作,老头大喝一声。
“这也不是?那到底是为了啥嘛?”见老头神色自然,也不像拐卖人口的,实在猜不出原因,问道。
“你真的死了!”老头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老头······我服了!”白肄指着老头的鼻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伸进衣兜里翻找了一会。
“我就这点东西了,全给你,我也不跟你纠缠,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就成!”不一会,白肄掏出一堆东西,一一罗列在老头的面前。有一个钱包、一部手机、一包纸巾、一串钥匙、两个***、两片伟哥和一些零散的破烂儿,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让我想想啊?作为公务员是不能收取贿赂的!”老头看了一眼白肄拿出来的东西,赶忙高高昂起脑袋道貌岸然地说道。但那只贼溜溜的爪子,悄悄地伸向白肄拿出来的那堆物件里。
“你这不是逼着我犯错误呢吗!”老头一边往兜里揣,一边摇着头说道,“这个你自己留着用吧,老头子我用不到!”说完,老头赶忙把***和伟哥揣回白肄的兜里。
“下回再做这种事情,别这么大张旗鼓的,还好这里没人,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可不好。弄不好咱两都待遭殃!”老头一边往白肄兜里揣东西,一边趴在其耳边,低声说道。
“我做什么了我?你东西也拿了,倒是告诉我这是哪啊?”白肄看着老头如此表里如一地做完眼前的一切,也没在意,这样的人白肄见多了,因为白肄自己个就是这么个人。但老头的一句莫名其妙提醒,倒是把白肄整蒙了,但白肄也不糊涂,不明白的就不明白好了,咱整明白的问就成。
“还不明白?这不是上面写的呢吗。”老头拿出小本子,指着上面的‘发配地’一栏,说道。
“我真的死了?让发配到十八层地狱了?”白肄看着老头手指的那一栏说道。
“虽然还没到,不过也快了。”
“砰,砰,砰······”
只见,白肄在老头的话音刚落,一伸手,操起一只自己的运动鞋,上去就是给老头来了一鞋底,边打还边骂道:“你个老东西,没完没了了还,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
突如其来的一鞋底,直接把老头干蒙了,待得听到白肄口中骂骂咧咧的话后,是既委屈又疼啊!那一鞋底一鞋底,把老头打的是眼冒金星,只觉得眼前有一群的绵羊在奔跑,边跑还边撅着个屁股,摇着尾巴,在那调戏着自己。
“小伙子,小伙······大哥,大哥行行好,别打了,你听我解释啊!”老头被打的着实痛苦,哭着喊着求饶道。
“还解释?老东西,还不说实话,还想骗我,看我打不死你!”听老头还想狡辩,白肄一阵火大,打的更狠了。
“啊,啊!你先别打了,你自个看!”老头实在是被打的发憷,大手一挥,只见白肄和老头身边的画面开始改变。
“脸皮就是厚!”白肄停下手,看了眼有些松散开来的鞋,又看看老头,嘟囔着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是什么地方?”
见百肄终于停手,老头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躲得远远地看着白肄,牙关紧咬,眼睛如刀般直指白肄,可是不能杀人,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白肄早被凌迟几百遍了。
见老头没有答话,白肄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老头一眼道:“被打傻了?问你话呢,没听见啊?”
“你自己看嘛!”白肄刚回头,老头先前眼中的狠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头刚说完,白肄抬手欲要再打,嘴里吼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嘛!”
“你自己看就成吗!”老头边跑边说道,心里想到这小祖宗还真惹不起。
没有多说,白肄收起双手,静静地打量起来。
那是一家不算很大的诊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剂味道,忙碌的医生和患者们不断穿梭在走廊中,昏暗的灯光打在人们的身上,白色的制服和各色的衣服发出朦朦的光。
“让开,快让开......”就在这时,一道对白肄来说十分熟悉的声音传入其耳朵里,声音微喘,很是慌乱。
那是一位身穿八九十年代蓝色工装的中年男子,原本的蓝色也被洗的暗淡了许多,脚上穿着一双解放牌绿色胶底布鞋,黝黑的皮肤上被时光打磨的有些松散,神色慌张。这人不是别人,赫然便是白肄的父亲。
旁边跟着两个医生推着担架,行色匆匆。仔细看去担架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肄本人。
不知为何,担架上的白肄昏迷不醒,身上成片成片的血渍,令其胸前卡其色骷髅印花T恤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鼻孔中堵着的卫生纸也已猩红一片,还不住的往外趟着鲜血,更可怖的是那不时从嘴中喷涌出的血水,嘴中还发出“咕咕”的声音。那些没有及时吐出的血水似乎让白肄无法呼吸,两眼突兀地瞪着,眼睛中布满了血丝,甚是恐怖,感觉眼睛随时都有可能掉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眼前的画面,白肄赶忙回过头来,看着躲得远远老头,白肄语气中略显紧张地问道。
“大哥,你真的死了!我没骗你。”老头捂着脸,看着白肄无奈地回答道。
“骗人的吧,我才多大啊?”白肄呜咽地说道,言语中的那份不自信,连白肄自己都能感觉的出来。
“我不说了,你自己看吧,信与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见白肄渐渐地颓靡起来,老头言语中那份莫名的气势,悠然而生。
见从老头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白肄只好重新观看起画面。一边看着,一边嘴巴里嘟囔着:“我真的死了吗?”
“不可能!”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白肄冲到走廊的中间,大大地张开双手,似乎要阻拦行进中的担架。
“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看着白肄的行为,老头一阵戏谑地劝说道。
回过头,狠狠地瞪了老头一眼,没有说话,白肄就这样地站在那里,等着担架过来。
见没讨到好,老头讪笑一声,识趣地没有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看着白肄,等着看白肄的笑话。
忽然!
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白肄的身前,一点声响都没有,倒是把白肄吓了一跳:“对不起,这个病人,我们不能收。我们也实在无能为力,我们会安排救护车送你们去市里的大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