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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潘老大夫妇双双毙命

(四) 潘老大夫妇双双毙命

潘老大夫妇双双毙命,被韩家仆人拖出地牢,请示主人如何处理,韩老幺——韩三发说:

“扔到乱坟岗喂野狗!”

正赶上韩幼发从县上赶回家为老太爷烧“二七”,厉声喝道:

“不可,现在是民国了,不同前朝,要把尸体隐避处理,不可让外人知道,免得惹来麻烦。”

韩老幺答应一声:“是,二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几天以后,一个捕鱼人王老正在香水河浅滩上,发现了两条涨得鼓鼓囊囊的麻袋,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他大着胆子打开麻袋口一看,是两具泡涨了的尸体,一股臭气冲了出来。吓的他扔下麻袋就跑,回到家就病倒了。席家壮因为走过江湖,多少通一些医道。王老正家属找席家壮看看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席家壮乐善好施,一摸王老正的脉相,起伏不定,心悸频发,知道是惊吓成疾,问起病发原因,王老正女人道出其中原委。

原来,吕四嫂早把韩家地牢潘老大死信送出,席家壮早知道潘老大夫妇已死,苦于找不到尸体,没有证据,无法告状。他给王老正开了一副安神镇静药,嘱咐好好养息,并无大碍。

立即回村,叫上强壮人丁,到河滩取回潘老大夫妇尸体,装进棺材,组织村民抬着棺材,到县府告状,为潘老大夫妇申冤。这天正赶上法院二次开庭,审理潘小宝砸棺伤人案。四乡民众深受韩家欺压祸害,义愤填膺,直闯法院,法警阻拦不住,冲到法庭门口。法官见状,只好临时休庭。县衙头头脑脑见群情激奋,个个抱头鼠窜。避之唯恐不及,早逃得无影无踪。

佟崇扬大律师,见此情景,出于一个法律工作者的良心,或者为保护广大示威民众人身安全,立即站了出来,对席家壮等为首人等说:

“各位乡亲,我是一位法律工作者,理应为弱势群众伸张正义,现在请问谁是苦主?我将免费帮他辩护,不打赢这场官司,绝不罢休。”

席家壮立即把潘小丫,潘小贝领到佟大律师面前,小丫,小贝再次双双拜倒在地,泪如雨下,哭声雷动。。。。。。佟大律师将小丫,小呗扶起来说:

“可怜的孩子,快起来,跟席大伯回去。这里的诉讼事情,由我全权负责。”

席家壮等众乡亲才慢慢散去。

县衙各官,见群情激奋,围住县衙法院,吓得躲进县衙不敢出来。等见激愤群众散去,才探出头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有人主张武力镇压,把领头人逮捕下狱,随从人等就老实了;有人主张和平解决为好,争论不休。主审法官,县府领导感到十分棘手,两具棺材摆在县衙门口,数十人围攻县衙官府,成何体统,上级知道了,不好交待。最终县府主要官员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让吴法官找佟大律师商量。

佟律师住在辰州馆驿启草诉状,不予理采。两具腐 败尸体足足在县衙门口摆了三四天,恶臭难闻。吴法官不得以,又来找佟大律师商量。这一次佟律师接见了法官吴官清。佟大律师把起草好的诉状,交给吴官清过目。吴法官接过诉状一看,问题十分严重:一,状告辰州县衙不作为,违反中华民国临时约法,侵犯人民生存权力,以活人殉葬。要求辰州县衙追究有关人员法律责任,做出政府赔偿。

二,状告韩幼发,韩三发私设地牢,私抓中华民国公民,关进私牢,致使潘老夫妇死于韩家地牢,追究当事人刑事责任。

三,韩幼发,韩三发仗势欺人,私抓潘小宝,入私家地牢,后转押县衙。并诬告潘小宝打死打伤韩家仆人,证据不足。立即无罪释放潘小宝。

吴法官看后,感到句句是实,但硬着头皮说:

“佟大律师,二三条可以考虑,调节两家庭外和解。这第一条嘛——,追究政府法律责任,要求政府赔偿是绝对不可行的!”

佟大律师立即反目说:

“吴法官,你是位律师工作者,如果没有政府机关不作为,时至今日,还能发生活人殉葬之事吗?严格追究起来,是政府的责任,政府给人民生命财产造成损失,难道不该起诉,人民不该要求赔偿吗?”

吴法官张口结舌。但是,他仗着县官势力说:

“佟大律师,识时务者为俊杰,民与官打官司有可能赢吗?”

佟大律师感到不对味,立即严肃起来说:

“吴法官,好,这张诉状请还给我,我将到奉天高等法院提起诉讼,这两口棺材就叫他摆在这里,让他腐烂,发臭吧。”

呉法官一听,佟律师是以民众闹事和两具棺材威胁县衙,还想回几句。又一想,不行,两具棺材摆在县衙门口,成何体统,如果强行把棺材移开,又会遭到民众再次前来抗议,不得已而软了下来,试探性对佟律师说:

“以佟大律师意见,应当如何处理?”

佟崇扬大律师见他改变了口气,也想尽快解决此案,略加思索说:

“要解决此案也不难,应当立即释放潘小宝,让他回家处理父母丧事,叫韩家拿出五十块大洋安葬费,否则,无法平息民愤。”

吴法官说:

“这可不行,潘小宝是打死人的嫌疑犯,怎能随便释放,还要给他什么安葬费,恐怕办不到。韩家也不会出钱。”

佟大律师见他仍然执迷不悟,立即严肃地说:

“致死潘老大夫妇死亡的凶手是谁?韩幼发,韩三发兄弟是不是嫌犯?应当立即缉拿归案,你们为什么不办?我是律师,主管打官司,不管你们如何处理人犯问题,请与其他人商量,恕不奉陪,告辞。”

佟大律师转身就走,被吴法官扯住说:

“莫急,一切皆可商量。”

吴法官想,如果谈不拢,他回县府不好向上级交差。只好答应回县衙商量。

迫于民众压力,县衙出面调节,潘韩两家达成和解。潘小宝被放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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