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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黑衣人屠村

(五) 黑衣人屠村

潘老大夫妇两具棺材,在县衙门前停放七天后,潘小宝走出监狱大门。韩家无奈拿出五十块现大洋,供潘小宝安葬父母之用。韩潘两家官司,在佟大律师的调解下,总算有了和解的结果。

此间,吕四嫂偷偷送出口信,韩伏没有死,正卧病在床,故而根本就未参加老太爷葬礼。不过,老太爷葬礼之前,韩家确实死了一个人,这人不是韩伏,而是一个老乞丐。

前不久,一个老乞丐领着一个八九岁的儿子,讨饭来到正黄旗村。被韩三发看在眼里,他知道老太爷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起了歹心。他假装慈善,收留家***吃供喝,并强迫老乞丐把儿子卖给韩家作童男殉葬。老乞丐誓死不从,结果被韩三发暴打一顿,一命身亡。老乞丐尸体尚未处理,韩老太爷亡故,儿子被灌了水银,做了童男殉葬。送葬时,赶上潘小宝闹葬礼,韩家竟栽赃潘小宝打死了韩伏。

潘小宝得知这个消息,想找韩幼发,韩三发兄弟评理,被席家壮拦住说:

“孩子,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上一次不是你一时冲动,你父母也不会死于非命,现如今,你能活着走出监狱已属万幸,再不要惹是生非了。多亏佟大律师懂法,侥幸打赢了这场官司,如果不出我所料,韩家这次丢了面子,又拿出了五十块大洋,决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上门来,图谋报复。你家只有你一个成年人,弟弟,妹妹尚小,一定要多加小心,晚出早归,遇上可疑人和事,赶快通告我知,以防不测。”

潘小宝半信半疑,只好诺诺连声而退。

再说那韩三发,浑号“三叫驴”是三乡四邻一霸,输打赢要,不讲道理。这一次官司遇到了佟大律师,没有占到便宜,还损失了五十块大洋,按照他的主意,坚决不给,还要带上打手,把席家洼小村平灭。对佟大律师更是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把他一口咬死。无奈,韩幼发了话:

“三弟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按照县里决定,拿出五十块大洋,撤消了对潘小宝的起诉,偷偷地安葬了被韩三发打死的老乞丐。心里想,佟大律师是外乡人,在辰州呆不了多久,就会滚蛋。再说了,清朝虽然灭亡,听说袁大总统正在酝酿复辟。那老袁是前朝老臣,只要他一登基,天下就又是我们的了,中华民国临时约法失效,看我如何收拾这些穷棒子。”

果不其然,不久,袁世凯北京称帝,起年号洪宪,不日登基,抛出了袁氏约法。韩幼发,韩三发兄弟以为时机已到。顾用了一群地痞,无赖,准备对席家洼村帮助过潘家的人下手。

在闭塞的席家洼小山村,人们只知早出晚归,辛勤劳作,以求温饱。国家大事,社会变改浑然不知。

一个漆黑的夜晚,小村人们劳动了一天,疲惫的身躯,头一落枕,就昏昏睡去。

“唰唰唰”,从潘小宝家房上飞下几个黑衣人来,门被砸开,黑衣人手提钢刀,将土炕上三个人剁成肉泥,匆匆离去。

又一伙黑衣人对席家壮家如法炮制,但失了手。那席勇为当过海冬青的卫士,席家壮会些拳脚,又早有防备,先是闭门不开,让家属后门逃走,然后打开房门,与黑衣人展开格斗。黑衣人毕竟是外来人,院中不熟悉,终于被席家父子打散。

与此同时,小村里其他几户人家,凡是帮助过潘家的人都受到不同的残害,死伤十几口人。

席家壮知道来人是什么目的,立即跳过墙去,看望潘家情况。

进得门来,打开火亮一看,见土炕上血肉模糊,潘小贝头被砍烂,脑浆崩流,已经死透了,无可挽救。潘小丫胳膊,腿被砍断,背上还中了一刀,鲜血泉涌,不敢哭叫,装死,免于再次挨刀,侥幸没死,还有一口 活 气。席家壮撕一块衣襟给她裹伤止血,让席勇为抱回家去好生抚养。

潘小宝因为外出给牛喂夜草,躲在牛圈里,免于一死,逃过这一劫。

匪徒走后,席家壮跳过墙,他才从牛槽底下钻了出来,见弟弟,妹妹双双遇害,嚎啕大哭,已无济于事,他边哭边诉说:

“我正在牛棚里喂牛,听到一伙黑衣人闯进门来,以为是找我寻仇,找不到我,就会离去。谁知道这群恶魔,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倒不如当初跳出来与他们拼力一搏,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还赚一个。弟死妹伤,是我的罪过。”

席家壮安慰他说:

“快不要这样说,这伙匪徒丧心病狂,一定与我们两家有深仇大恨。”

潘小宝顿悟,大叫:

“一定是韩家,我去与他们拼了。”

他提起一把镰刀就往外闯,被席家壮拦住说:

“小宝,你要到哪里去?”

“我找‘三叫驴’算账去!”

席家壮喝道:

“小宝,你想找死啊,你无凭无据,怎知道黑衣人是韩家指使,况且,韩家看家护院几十人,你能见到‘三叫驴’吗?恐怕你连‘三叫驴’人影都没见到,就被人家打个鼻青眼肿了。”

小宝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嚎啕大哭起来。

席家壮说:

“当务之急是给小丫治伤。”

小宝这才醒过来,忙去看小丫的伤情,全身血肉模糊,气息奄奄,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急切的问:

“大伯,我该怎么办?”

“快套车,把小丫送到县城看大夫啊!”

潘小宝,席勇为一阵忙活,套好车,把小丫抬到车上向县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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