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部分食材以及器械都放在车上,我和陈珂将就着吃了些零食和面包当作午餐,也不管他营养不营养了,能够填饱肚子就行。
佩佩和贱人王还没过来,我和陈珂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百无聊赖之下就想干脆去睡一觉,打了个呵欠,便要进到帐篷里。
来到帐篷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只有一间帐篷,难道要我和陈珂睡一起?”
念及此处,不由地看向吃过饭就坐在石块上闭目养神的陈珂,想道:“她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故意在外面不进去,好让我睡帐篷里面?”
心下感动,朝她喊道:“陈珂,我去周围逛一逛。”
“我陪你去吧。”陈珂皱起好看的眉毛,估计是怕佩佩他们来了之后又找不到我。
“放心吧,不会走很远。我这人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我解释道。
“要不我俩挤一挤吧。”陈珂就是陈珂,真的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顿时犹豫起来,人家话都说的这个份上了,硬是不睡的话未免显得过于小家子气,都是江湖儿女,眼下条件有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勉为其难正准备答应,忽又听得陈珂说道:“你还是去转悠转悠吧,我这人睡相不太好。”
哎,这让我很是惆怅啊!一步三叹地在林子里瞎转悠起来,一时心绪婉转,愁肠百结,也不知自己走到哪了,困意袭来,物色找了块平坦光滑的石板,躺上面就睡了。
日落西山,余晖消尽,天边只剩一片如血的残阳,林子里冷将起来。
我在睡梦中冻得蜷缩成一团,不停的抱着手臂摩擦。
蓦地一声枪响,将我惊醒,睡眼迷离地环顾四周,以为是自己听差了。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余音阵阵,惊起寒鸦乱扑。我瞬间清醒过来,翻身而起,朝来时路上跑去。
山里天黑的很快,没过多久,夜幕便笼罩下来。
月色被云层遮住,可视度极低,不远处池塘里的蛙叫声、周遭的虫鸣声、枝头猫头鹰的“咕咕”声,却越加响亮,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远远望见一丝亮光,想来就是帐篷所在。在夜色的掩护下,我匍匐进灌木丛中,往人影晃动处爬去。瞧见一堆人围坐在火堆边上,其中一男一女被反手捆绑着,扔在中间。
我心头一紧,那女的扎着马尾,一身深绿的迷彩,面貌清丽雅致,正是陈珂!只见她身上虽然污渍斑斑,衣服却都完好无损,也不见有流血受重伤的样子,略微松了口气。
又看向那男的,他的情况则严重的多,衣服凌乱破损,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火光的映照下,一群男男女女的脸上忽明忽暗,最中间的那个女人格外的引人注目,黑发雪肤,轮廓鲜明,长得虽美却不似江南女子小家碧玉,精致秀气。
“这女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我心下疑惑,又想起佩佩和贱人王,却不知他俩现身处何处。按理说佩佩计划败露之后就该过来和我们汇合,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变故?转念又想道,“要是他们这个时节过来,岂不恰与这群人碰个正着?依佩佩那个脾气,两队人少不得一番火拼,刀枪无眼,万一伤到他们怎么办?”
正自胡思乱想间,隐约听到篝火那边传来吵闹声,急忙摒除杂念,凝神细听。
场上算上陈珂和仰倒在地上的那名男子,四男五女共计九人。
一名穿着土黄色长袍的男人神情激动地道:“奉真主之名,他赐予我们食物,喂养我们。万恶的镇尼迷了他的眼,蒙了他的心,让他不知感恩,并且吃下肮脏的食物,染满一身的污秽。请求您赐予我这样的权利,让我对其进行惩罚。”
说完,他举起枪对着正埋头苦吃的胖子。胖子经旁人提醒,好不容易从餐盒里抬起头来,一看到黑黝黝的枪口,吓得脸上肥肉乱颤,却仍舍不得放下手里的食物。
“我,我怎么了?”胖子带起了哭腔。
在场众人,擦枪的擦枪,吃饭的吃饭,发呆的发呆,竟然没有一个出手制止,反而是陈珂大喊了一句:“住手。”
“砰”的一声枪响,胖子庞大笨重的身躯应声而倒。
长袍男子一脸不屑地收起手枪,说道:“因为你实在是吃了太多真主不允许的食物。”
“我勒个擦,杀队友啊!”我感到很是诧异。
帐篷里慌慌张张跑出两男一女,都是衣不遮体。那女的脸长的一般,五官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一张涂的艳红的大嘴尤为醒目,但丰乳肥臀身材格外的火辣。只见她套了件衬衫就出来了,扣子都没扣齐,露出两颗浑圆的半球,眼角含春,模样显得极为的****放纵。
“你奶奶的熊,竟然穿的还是老子的衬衫!”我嘀咕道。
帐外好些个男的看的眼放精光,热血沸腾,恨不得当场就扑上去。她看到地上胖子的尸体,诧异地捂住嘴巴,发出“呀”的一声,看她样子并没有丝毫害怕和难过,只是奇怪队友莫名其妙的死了。
和她并肩出来的一个男人,全身上下就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紧身内裤,那玩意儿鼓囊囊地突出来很是辣眼睛,司空见惯地“切”了一声说道:“搞什么飞机啊,坏了老子的兴致。”
另一名模样清秀的年轻男子踩着他的后脚跟出来,看到此情此景,摇头“啧啧”了两声,抱着短裤男的腰抱怨地说道:“皮都被打坏了,我还想剥下来当地毯呢”。
“好恶心,麻烦谁来清理一下。”一名男子懒洋洋地说道,转身把狙击枪挪到另一侧肩膀,继续吃着饼干。
另一名男子起身,冷哼了一声,拿枪往林子深处走去。
“你去干嘛?”中间那女子问那名动身男子。
“放水。”男子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群人各个身上有枪,看来是来头不小,要救人得等到个好机会才行。”我思忖道。趴得久了导致血液流通不畅,胸口发闷,便悄摸摸地翻了个身,忽而又觉得脸上被蚊虫叮咬瘙痒难当,伸出手挠了挠。
那堆人又说话了。
长短裤男对坐在人群中间的女人说道:“尤小姐,看来我们还有客人啊。”说话间,一把扯过身边女人仅穿的一件衬衫,扔到场上。
女人发出一声娇呼,却也不遮掩,大方展露玉体,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一个一直在默默擦枪的男子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道:“不害臊,还不把衣服穿上。”
那女的捂嘴一笑,说道:“我都不介意露,你还介意看么?你们男人呀,求老娘上床的时候丑态百露,提起裤子就要装正经了么?”
她撩了撩头发,如丝的眉眼扫过众人:“再说,这里的男的哪个没和我妾无衣坦诚相见过?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无衣?还真是人如其名。”我心里揶揄道。
何弟的情事被她当着众人的面讲了出来,羞的面红耳赤,又无言以对,干脆假装没听见,埋头继续擦枪。
尤小姐捡起那件衬衫瞧了瞧,拿到陈珂面前,问道:“他在哪儿?”
陈珂眉峰一挑,说道:“下山了。”
尤小姐蹲下身,端起陈珂的脸,笑眯眯地说道:“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哪个男人会舍得扔下你走了。”
陈珂嗤笑道:“我身边哪个追求者不比他强一万倍,怎么会看得上他?白天被我打击了几句,就灰溜溜地下山去了。”
陈珂说的煞有其事。我明知是假话,却还是不禁心里一黯。
尤小姐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才起身,看样子似信了七八分。
陈珂继续说道:“我倒想知道,你一个通缉犯,被各国重金悬赏抓捕,怎么有空带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来这山旮旯里?是来组团旅游么?”
众人听出她话语里的讥讽,纷纷发出恐吓威胁。
短裤男子说道:“臭丫头嘴上功夫不错,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他一旁的秀气男孩接话道:“她看起来凶巴巴的,我可不喜欢。”
何弟反驳道:“凶女人才有意思,小孩子懂什么?”
长袍男性子暴躁,举枪对准陈珂。
我暗道一声糟糕,就准备要冲出去。
尤小姐拦住他,说道:“赛义德,放下枪。她对我们有用。”
赛义德问道:“有什么用?”
尤小姐掏出一副白晃晃的手铐和警员证,在陈珂面前晃了晃,说道:“陈警官。我们这群人能不能逃出去可就看你了。本来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况且你还救过我。只不过你旁边那条狗东西实在是烦人的紧,一路上跟踪我们,可惜被我们的人发现了,打晕弄到了这里。本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他埋了,可惜却又碰到了你。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
陈珂冷笑一声,仰起头说道:“天意让我在这将你们一网打尽?”
尤小姐不急不躁地说道:“当然。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就范。不过身为女人,我自然知道怎么对付女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
陈珂冷哼一声,脸上毫无惧色。
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