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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事情转化之中

伯颜的辛苦是有不小回报的,在他殚思极虑废寝忘食筹划,及其冷酷无情铁血手段威逼下,整个江南之前乱糟糟的局面现在已经开始如浑水静置一些时间虽未完全清彻,但直线清明起来。

比如说元军在征伐南宋时招降的各色各类武装基本上都在各地已完成集中与分类,虽然新整编军队计划还未达标但一切走上轨道,只需三、五个月首批部队就能到达前线与元军主力协同作战。

对武装人员的整编最困难的是处理少数心怀各种野心的头领,伯颜对他们的办法是集中起来培训,有野心他不怕只要有能力肯听话。为此他处理了不少桀傲不训者,因为这样的人虽有能力或比较悍勇但打仗不是逞能,这样的将校只会误事。另外太聪明者他也不选,这些人小心思多,动摇、推诿、形势不好时出卖友军、逃跑、投降可能性最大。

军官处理伯颜还比较慎重从事,一些原头领或悄悄解决或调任非直接作战的文武高位。但对文官处理他就十分不客气了,在考查上严厉外还宁缺毋滥,北方来的八成多让他打发回去,反对原南宋一些有贤能之名现隐居的官员多方招揽,招揽成功委以重任不成功也不刁难。

如此举动使江南军政两事迅速得到整编与整顿,另外景德镇处设立火炮、神臂弩等工场也已经草创,连造船之事也搞来许多材料与工匠,并开始小量建造。伯颜如此快速度办了那么多事说明他能力高还手段有,主要还是敢作敢当不怕得罪人。

见到二个月成绩不小伯颜稍稍松口气,他如此表现当然也不仅是为自己的努力让局势发生逆转,按他估计局面稳定也少不得三、五个月,之所以松口气乃是护卫队整个布置没有一点变动。

这一点非常重要,伯颜这二个月白天主要忙各类事务,晚上主要分析各种情报。这个情报护卫队方面的肯定占最重要次序,他据各方了解及综合各地元军侦察所获联盟原该有百万稍多人口,护卫队在八到十二万之间。这个比例虽然因战争原因青壮比较多故而不算高,但护卫队水军的船要造,武器火枪火炮火药要造,加上农业生产这个比例实在是属于比较超高的。

况且这次护卫队是外线作战,不似在根据地可以半生产性质节约许多粮食与物资。按元统治区分析能出动一半兵力已经达到物资供应上限,再抽调兵员会粮食供应大受影响。至于护卫队能出动如此多兵力坚持下来伯颜的分析是其之前一直向外采购,发动战争后有缴获才能支撑。

不过就算如此其根据地人力缺乏严重,有一二个成功逃跑的俘虏报告之所以冒险他们一直在做苦力。这个情报佐证联盟劳动力出现较大的短缺,俘虏兵因为不大可靠被代替护卫队出征的劳力缺口。

这个情报可以证明联盟人力已经用到极限,虽然青壮还有但训练武装起来可能力不从心。再说自己与忽必烈约定北方元军移往汉江给护卫队老巢施加些压力。如此护卫队即便是有些兵力训练出来,也不可能大规模派到长江这里发动反击战。

在伯颜的分析中护卫队如今兵力已经用到极点,整条长江封锁线再得到大规模兵力增援的可能性为零。如此情形下最大可能是在金陵方向发动有限反击,对此他的担心不大,原因是这个方向的张弘范、李桓已收缩兵力固守在几个城市,其若攻打兵力不足于迅速破城,还要担心元军动向。

正因为估算到护卫队兵力与物资已经用到极限伯颜才对江南初定松口气,这是之前江南不稳时间一久会出乱子,现在江南正在逐步恢复而护卫队还无力反击,僵持不下时间可能对元军有利,至少已经获得足够的时间用于军事增强、经济发展、新武器生产,此后江南征战鹿死谁手伯颜有信心与方少云掰掰手腕。

对方少云伯颜也不敢有任何轻视想法,元的人力资源几乎是联盟的七八十倍,依联盟能力可武装起七八百万武装优良的大军。但事实上元军连一半数量也没有,真正武装优良战斗力强大的军队不足百万,且现在除少数平叛与监视欲叛乱的诸王,绝大多数部分在与护卫队对峙。

伯颜敬佩方少云年少、出身低微、却能抓住机会创立了一个不易失败的基业外,还差点儿以封锁长江虎口夺食,从蒙元手截胡江南。同时也为之毕竟没有基础,虽然人力用到极限,武器奇思妙想又吓人强大,发展战略至今没有出过错,却是力不从心而惋惜。

或者说伯颜的敬佩有点惺惺相怜,而他的惋惜却是站在自己立场觉得将能挽回局势的惺惺作态。只是他想不到已经超级高看了方少云,数倍估计了联盟、护卫队的实力及发展速度,已经将护卫队下一步行动分析透彻,可惜囿于历史局限他的一切战略设想仍然是建筑在沙滩的大厦----再华丽也是基础虚呀?

如伯颜认为方少云在如此短时间,抓住极为短暂机会捣鼓出联盟、护卫队来。还能将庞然大物蒙元逼得差点儿失去刚夺占的江南,用史无前例、盖世无双、天才绝艳等所有溢美之词也不过分。但也就是那个样子了,这个成绩历史上最妖孽的十个人加起来也不定能做得更好。毕竟联盟人口少,才几年时间积累,过几年难说眼下却是无力进行大战了。

另外伯颜觉得方少云前期太过顺利现在有点骄傲、膨胀、冒险,将所有兵力派出来封锁长江看似好棋,一下子将元打懵了。但现在自己将江南初步整合起来,护卫队就显得如一个人将手摊开按住五只螃蟹,即便是按得住也抓不起来。

伯颜正因为这样判断在忙碌了二个来月,江南百事初步理顺后松了口气。他那知联盟人力资源虽然紧张,物资生产与储备还大有余力,并且在斩断魔掌计划的第一阶段作战时获得了大量青壮扩充了护卫队。不仅扩充护卫队人力,这段时间还有足够实力将之训练与武装起来。

多了这些新兵护卫队第三战役已经能够发动,区别在于规模大小。只是方少云并不大愿仅用少量兵力发动第三战役,原因是此次战役一动元军必然会龟守起来。乘其现在兵力布置分散,思想意识上对护卫队反攻能力还存在误判与侥幸,一举吃下尽量大的一块才对今后作战获益最大。

为实行这个目标方少云早作了计划,参谋部也进行了侦察、分析、讨论、研究后将计划细化到具体每次作战的战术及行军路线、后勤与战后处理等事项。特别是连战后民政上如何接手也与民政方面进行过商量,民政上也早已在进行干部、物资调配等工作。至于为什么明知道伯颜到江南元统治有了稳固迹象还不动手,那是另有原因并非被兵力与物资拖累了。

迟迟不展开第三次战役的一个原因之前乃是元军攻势尚在,攻占护卫队城堡欲念强烈,此时反击元军还有一股狠劲。等被火炮教训一通彻底丧失士气时正秋收季节未过,联盟不可能为早一点消灭一部分元军在这季节大量抽出劳动力为作战搞后勤,另一个是此时开战还影响到战区秋季收获。

护卫队不是元军,元军占了地可以不顾百姓死活,至少不会将百姓死活看得很重。而方少云却将这点看得很重很重,眼不见为净,若是没有占领还不算什么,但第三战役交战区必然会被护卫队占领,打仗影响了秋收让老百姓挨饿只能救济。

联盟虽然有大批粮食储备着就为接手新占领区赈济与恢复生产所用,但推迟一下作战时间让百姓多收点到时也能省下不少。即使这些粮食不少会让元军抢去也没关系,元军终究会搜刮百姓的,所以多收获些还是比少收获好一些。

农耕时代最关键是收获,战乱之年人命朝不保夕、人口四散流浪,少有人安心或定心农作,胡乱耕种现在是收获之时弥足珍贵。方少云将开战之期错过此时肯定理由充足,不过这也不是唯一理由。

在讨论反击日期上当时参谋部有过分歧,有人认为在元军攻打城堡一失败就该启动,因为此时元军正士气低而思想混乱,趁热打铁有奇效,至于秋收损失一点关系不大。也有人认为这战乱时期方少云将粮食放在重要因素考虑更应该,而且只要示意护卫队已无力反击,到时对付麻痹大意与攻打惊恐万状的元军论围而歼之效果不定那个更好。

除了这二者争论方少云认为区别不大外,推迟第三次战役时间乃是方少云希望尽力多歼灭元军,可是计划时一计算在运力上出现不足。对此方少云真开不了金手指,只能全力搜集船只并进行改装与突击造一批新船,这一来又与力保联盟秋收撞车。

方少云知道此节心里觉得既然无法即时反击,索性多推迟点时间或许更好,这才是元军攻打护卫队城堡彻底失败后,阿里海牙将奏折传到大都。忽必烈点名让伯颜来江南收拾局面,而伯颜从和林匆匆赶赴江南路上就一个多月,又忙碌了二个来月护卫队没有动作的原因。

护卫队不动作的原因是方少云怕影响秋收外想吃大鱼突然发现船不够用,但这个内情伯颜不可能清楚,才在盘算了联盟人口等资料后得出护卫队因方少云冒失从一条盘起来的蛇,变成一字横卧的蛇。蛇在攻击前必须盘曲才能及远,一字横卧只有蛇头稍有些攻击力。

以护卫队现在的布置来看尾在荆州,腰在鄂州,头在金陵。伯颜对张弘范守卫苏、锡、常比较放心的原因是这里的城市比较坚固,张弘范作为汉人将领善于守城,更有一点是护卫队这蛇头只怕攻击力不足。

事情还正如他所料发展,江阴在护卫队占领金陵、镇江后向下游发展时攻克,拆了城墙在最大的入长江水道踢澄运河口建造了城堡后也不多占地。张弘范领军到达在此建了城,护卫队在此时突然派出人马发动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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