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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夺石城占荆门(三)

不管事情有违常理完全是任尔摆布的姿态,但水民惊愕一下马上说:''快请进来。''

双方见面互致问候主客坐定,上了茶水后叶允升也不客气,他说:''你们是汉人我也是,你们要抵抗元军我也想。你们说宋朝廷将灭亡我虽不希望却也同意,所以投降你们与你们一起抵抗元军都没有问题。但你们的来历神秘,虽有传言但在我们投降前是否能了解一下以释疑惑?''

这个要求不高,人家其它条件不谈要了解一下也是应该,毕竟方家谷之前蜗居深山,到占六县之地才走出来的而时间未久。水民听这条件立马从他们方家村人遭劣绅与官吏勾结敲诈,少云叔点开谜局并预言将逢乱世不如乘势避祸深山之事说起。此后是少云叔如何建议成立合作社、杀强徒、收流民、败厢军及智歼近五千元军等事简略而全都叙述一遍。

这些事在叶允升听来有点如天方夜谭,方家村人在那个少云的领导下几次都是蛇吞象般发展。特别是全歼近五千邓州元军的事更难令人敢信,只是不信后面襄阳的事似乎是例证。叶允升听水民介绍心里波澜起伏,而水民也不看他脸色只是继续介绍之后收六县,袭襄阳、战塔出的经过。

听到护卫队在收六县后扩编到近二万人马,叶允升认为这也恰当。听到袭击襄阳只有水陆六千多人,如听到近五千元军奔袭时一样再次大惊失色。当然田世英声东击西之计,五百战五千之战,四千用怪阵坑杀元军骑兵一万多,凌晨抓窝里鸟再灭一万多,塔出已死等战斗几乎件件骇人听闻。

叶允升行伍大半辈子还从来没听说过正规军兵力相差三四倍的胜仗,除了历史上一些战例他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战例。要不是拚命谁也不会如此干的,好汉难敌四手才是正常,一比十还胜之他想不出谁能做到,因而他的第二个要求是见识一下护卫队的武器。

对此水民也没有拒绝,表演一下消耗极有限,另一个这些武器已决定不再藏着掖着不得向外面透露。于是为取信他让叶允升派侍卫回自家军营取些盔甲来,等拿来七件后让百米处立五根杆子,挂上七套盔甲,其中二组叠了二件。然后让叶允升选个组后让人传令。

通讯员接到命令跑步而去,一会儿一个组十二人人人背着叶允升在营地门口站岗士兵一样的怪武器,排成一列纵队小跑着过来。到水民跟前一声''立定''十二人如一人即刻站定。小组长出列报告:''某小组奉命来到,请指示。''水民下令让这个组立姿有、无依托各打五发。

叶允升见这十二人如一人脚步齐、动作齐有点咋舌。这兵是早准备给我看的不成,就算是如此自己也从没有见到过谁训练出这样的士兵呀!不管怎样这护卫队终究有些路道,不是徒有虚名。

''乒乒乒乒乒、、、''随着水民的命令一组人就位,然后枪声单调而齐整地响起,现场飘起了硝烟的味道。对硝烟叶允升还是熟悉的,因为宋军也有不少火器,就是民间放的爆竹也是这个味道。因这味道他对这样的武器有点不以为然了,这什么火枪速度比弓箭慢,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威力也有限,护卫队人人用此有什么讲究不成。

放完枪小组长汇报后一组人退后,水民示意叶允升同去看效果。走近已经有人在数弹孔,见二人过来敬了礼仍然继续自己的工作,水民拿过已数完的一件甲衣递给叶允升。

接过甲衣一看胸前如蜜蜂窝一般都是孔叶允升大吃一惊,虽然是皮甲这个距离也要重弓重箭才有这效果。这还是小事,射箭凭经验,如此准确射在差不多部位乃是高手,要是这十二人特地准备的还没什么,若真是普通士兵也太骇人了。

水民见他盯着看甲衣愣神示意他翻过来看一下,叶允升翻过来一看背面也全都是孔,原来是火枪射出的东西穿甲而过。这下他更不淡定了,因为这已经超过大多数重弓重箭的威力了,这样的弓箭手已经少有,若是护卫队全都用这样的火枪,有这样的准确射中战力确实骇人。

不过这惊骇才开始,见到一件铁甲一穿二孔若非这盔甲是自己侍卫从自己营中拿来,又是一起挂在这里并当面用火枪打的叶允升他还真不敢相信,因为这威力可比重弩了。可这重弩不好造更不大好用,若非如此宋军装备大量重弩元军那里会这样猖狂。

看到这些叶允升觉得护卫队确实有点实力,至少比这里所有残剩下的宋统治区的军事力量强出许多倍。且属于一个团体,不似这里的宋军分属各州县互不统辖力量分散又不齐心。另外还在力量上升期,所有人协力同心意气风发,不似这里各州县官员及武将各怀小算盘,仅这一点就值得投靠。

看了火枪射击叶允升对护卫队的实力有了认识,几千张重弩就难于仅靠人数优势能攻破的,而且这火枪比重弩射速快许多,这一来威力也大有增加。

见他满意水民也没有再拿出火炮来现宝,二人进入帐篷再次坐下由水民向叶允升解释护卫队的各项政策。说护卫队不搞一投降便免去一切罪责,大多数仍任原职的做法。但不搞既往不咎也不会旧帐新算,一般是旧帐要算可以从轻,另一个是政治方面可免刑事方面严一点。

如残暴统治,放纵部队烧杀抢掠等严重者属不赦之罪,投降也没有用。贪赃枉法之类可以减轻处理,但如果要加入护卫队必需将之前的事说清楚、算明白,干手干脚上岸。另一个欲加入护卫队不可能仍任原职,更不可能立刻就获得任命,文职必需经过干部培训班学习与考试才能安排工作,军职必需经过教导营相关培训经过考试才能获得任命。

处理你们这类情况也分几类,力屈投降可减罪一等,对于你们一般可算二类可减罪二等。不过少主之前指示同属汉人同抗元军可再优待一等,所以你们可减罪三等,一般罪过不会追究外除不赦之罪重罪可减三等处理。这些事我们会在事前说明,免得之后有人说我们不讲信用算后帐。

另一个是你们中谁不愿留下可以离开,只要不去投元不带走公家财物及贪污所得我们不会留难他。但他要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下次不定有这样优越的条件了,到时这帐要重新算。

叶允升听水民讲政策摆条例简洁而不疏漏,听起来又合情合理勿枉勿纵,心想这那是一个土豪的草台班子所能做得到的呀!完全不输于一个政府的治理措施,设计这一切都是古今有名的大能才有可能,看来这护卫队还藏龙卧虎真有高人。

说实话水民的这些条件即使优待三等仍然是十分苛刻的,但叶允升听了仍然十分开心。他为何如此苛刻还能开心呢?原因在于护卫队有规矩讲道理,而不是先糊弄人再找后帐。完全是摆明条件不迁就人行则行、不行不勉强人十分自信。

这苛刻条件说明他们认真而不是一时敷衍;说明他们真心而不是权宜之计;说明他们的政策是深思熟虑而不是随心所欲。再说他们的不赦之罪真是不该赦免的灭绝人性的大罪,要惩处贪赃枉法等本也应该,我等过去虽也如此干过,乃是身处这个官场不可能避免而不是没有错。现在护卫队如此做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吗?怎么能说苛刻呢?

倒是不会官任原职大异向来做法,不过这也是他们办事认真,不了解他们的规矩与做法,怎么能按他们的意思干事。另一个也是他们讲秩序,自己这些人过去经他们培训与考试后再按能力任命,这样才不会任用非人而误事、才会真正控制投降的这个地方。

听完水民所说叶允升细想一下觉得可以接受便向水民告辞要回城召集手下开会,然后再出城投降。见他要走水民忙说:''慢!此时已是午餐时间,虽不曾准备不如一起吃了饭再走。''

一个慢字让叶允升一愣,听到吃了午餐再走才觉得腹饥,既然如此一起吃饭也好。于是水民、叶允升在前各跟了通讯员或侍卫向一个帐篷走过去。

路上见十二人围一小桌席地而坐,十二人都端着大碗,碗里是白白的米饭。桌上有三个大盆放着勺子,闻着香味乃是红烧肉与炒青菜之类,叶允升还好几个侍卫闻到香味不禁咽了下口水。平日他们饭能吃饱,菜只能是酱菜与水煮菜为主了,肉是难得尝到的,也没有这样香。

一看这伙食叶允升暗暗吃惊,这伙食比自己手下好太多呀,不过也有点疑惑也没见他们屠宰与进城购买,那里来的肉与菜呀。但他念头刚转起已随水民进了一个大帐篷,里面有点简陋桌椅,可桌上同样是三大盆菜,一桌同样是十二人。

水民进来时有一桌人未坐满,三盆菜已端上,看来是在等水民等人。水民进入先打发通讯员过去吃饭,再叫出炊事组长说今天有客人再弄点菜。

炊事组长为难地说只有鱼罐头及烧鸡罐头了,水民说没关系便饭而已。吩咐完又让叶允升稍等,有一桌人吃好才请他及几个侍卫坐下。不一会儿烧鸡、红烧肉、红烧鱼、炒青菜,咸菜肉丝汤、煮三鲜等菜端上。几个侍卫看得眼直了,亚赛过年啊。

在等菜时水民向叶允升介绍护卫队平时排级以上伙食有点优待,但战时官兵一律平等。另一个是战时绝对禁酒,菜肴也是罐头装的,味道差些请他原谅。

这话让叶允升有点感叹,战时官兵同甘共苦古今名将大多数就是如此做的,护卫队这军规好。另一个也是值得感叹是他们的伙食太好了,他也不可能天天如此吃。而水民所说味道差点儿的罐头食品味道鲜美,而且能长期存放真是行军打仗的福音。

经过一上午交谈、试枪、午餐叶允升对护卫队不少,且随着时间越来越是信任。午餐后告别水民回城所有手下已经在焦急等待,还有人担心他遭扣留,见他归来众人才松口气。

见众人都在叶允升将护卫队的来历、发展经过及试枪经过先说了一回,众人听了都是惊异不已。不管护卫队少主几年前的预言,这几年发展速度,全歼邓州元军,襄阳之事及火枪之威都让他们惊异不已。只是后面叶允升提到护卫队的条件才让大多数人有些不忿苛刻。只是形势比人强,叶允升又心肯了,他们虽有点不满意也不可能阻挡得了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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