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老。。。我师尊怎么没在呢!这个点儿应该是乞讨的好时段呀!”张瑞抬头看看头顶的一大一小两个太阳奇怪道。
两人一路交谈,多是张瑞在自说自话,絮絮叨叨。不多时,便来到一处车水马龙的街道,了安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条街道,直通南门,正是此城中线主干道。虽人喊马嘶热闹非凡,却不见一个乞讨之人。
“走,想来是我师尊法力通玄知道今日我会抓只乡下的老母鸡来孝敬他老人家。正好去圣庙也是路过,大哥咱走快些吧!”
张瑞拍了拍短腿马背上挂着的两只老母鸡,又道。
“我跟你说啊!我这师尊,平日里就在这要饭,哪天我给他整点野味来,他一准全天赖家里大睡特睡,死活不出门。”
走了约莫半刻钟,穿过热闹的集市,又转了两条幽静的次街小巷,二人来到一处破败的宅门前。
这四周庭院简介却不失雅气,张瑞介绍,这都是些文人墨客居住的院落。风悠悠、香飘飘,加上时不时有那朗朗书声传来,更有那古律音韵,动人心弦。这里,实为才艺如百花争艳之地。
眼前的这座宅门却是格格不入,破败不堪,一丈五尺高的上佳檀木门上到处是破洞。蜘蛛已经在这里住屋许久,房梁上亦有可见的老鼠留下的痕迹。
张瑞推门而入,那短腿马便自行跑开,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张瑞称它为神驹,据他说这是他那师尊所赠。别看它五段身材,其速度比之千里马还要快上许多。
“老乞丐!老乞丐!快出来嘞!瞧你孝顺的徒弟给你带了啥来!”
张瑞扯着嗓门,两手一边一只,这憨样着实有趣。
“喊魂啊!”
这声音懒散,似刚睡醒,寻声望去,那院旁的拐角处伸出一条仅有几块破布包裹的污腿。神驹撒欢似的跑了过去,竟不嫌这腿污秽不堪,张口就咬,将那条腿的主人拖了出来。
“你这畜生,跟了个憨货,怎的也如此憨傻。”
一头白发犹如稻草,蓬松杂乱不堪。看似而立之年,脸庞硬朗如刀削,一脸胡渣且污垢蒙面,可以肯定若是洗去这污垢,定会变成另一个人。这一身衣服破烂不堪,上身还好些,下身竟似破布条。
张瑞说叫他老乞丐,实则是因为南山城流传,这老家伙很久以前就在城里讨饭了。一代一代人下来,他还是那模样,始终没变过,但是具体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
“小兔崽子,抓只鸡要这么半天啊!要饿死老子啊!还想不想学神通,做仙人了!”
刚爬起来又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老乞丐摸着肚皮一副快饿死的模样,虚脱地指着张瑞骂道。
“嘿嘿!我这不是路上遇到大哥了嘛!大哥这就是老乞丐,你们都是修士,先聊。”
张瑞憨笑着挠了挠头,抓起老母鸡就跑到侧院内的小池塘旁。那处竟然放着一把菜刀和斧头,一旁的岩石上满是干枯的血迹,看张瑞熟练的架势,显然是没少干。
“咦!混元真灵!混沌神莲竟然已经开花了,不可思议啊!你这么小的年纪。。。。这多半血魔那老怪搞的鬼了!嗯!?不对不对,古怪古怪!”
老乞丐只扫了眼了安,然后又顺势躺倒自言自语起来。
了安心惊,红姨曾经说过,他有鸿蒙遮天机,一般人无法探察他的过往,也无法看破他的来历。但眼前这个老乞丐竟然一眼就出了这么多事情,更了得的是,他竟连了安体内的神魂血莲好似也知晓来历。
“前辈,可否告知混元真灵到底是什么?”了安并指作揖,行晚辈之礼问道。
“嗯!你小娃娃跟我这一脉有缘,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吧!我想想啊!。。。。嗯。。。。这人老了,一把年纪了,以前的事情就得想想!”
了安哭笑不得,这老乞丐竟懒得走动,在地上和那毛毛虫一般蠕动,好不容易才到阴凉处。
“啊。。。这个嘛!嗯!这混沌青莲,相传是开天辟地,自然而成的第一个灵根。这混元真灵嘛!这世间或许会同时有那么几个拥有混元灵根之人,但是绝对不会出现第二个混元真灵,因为混沌青莲就一个。懂了吧!你小子要当心啊!”
老乞丐看了眼了安,而后瞥了眼张瑞,看其干的很卖力,满意的点点头又继续道。
“天底下适合你修炼的只有一种仙法,看你方才行剑修之礼,劝你一句,不是绝佳之法,不可深入。额。。。。原来老祖已经有了安排,我是杞人忧天了,不过。。。。都是倔驴啊!倔驴!”
说着说着,老乞丐竟然学着驴叫唤起来,而后又赖在地上驴喘,不再言语。了安听得一知半解,疑惑更甚,但见前辈不欲在言,他也就没有再问。
不多时,张瑞拎过来两个黑乎乎的土块。
“嘿嘿!我这手艺绝对一流。”
说罢,丢给老乞丐一个,手中的直接往地上一砸,果真土块裂开的地方冒出阵阵香气。
“了安,来尝尝,绝对是仅此一家别无他号啊!”
老乞丐似乎很怕汤,滑稽地样子,折腾了半天终于把滚烫的土块摔碎剥落。拿起香喷喷、黄灿灿的鸡肉,浑不知那烫手如碳的感觉。
“走吧!你们不是要去圣人庙吗?陪你们走一遭。”
三人边啃边走,惹得路过的几个儒士书生大叹有伤风雅。
出门后他们又走上主道。
“瞧见没!”张瑞满嘴油,指着北山顶上,含糊道。
“我说的圣人庙就在那儿了!”
“你家老祖宗倒是虔诚的很啊!一个破庙而已,就占据了整座山。不过这简陋的风格还真像那家伙住的地儿!”老乞丐亦如张瑞那般,吃的满脸油光。
“那可不,我那死鬼祖宗干的这件事倒是我唯一欣赏的。瞅瞅城里的那些,那叫庙啊!富丽堂皇的,真是庸俗的很,简直是侮辱我等修士。”张瑞来劲了,嗨吹起来。
“你这身皮为什么不拔了?”老乞丐斜了眼道。
“这是我娘亲手做的,我这是人子因有的孝顺,子不嫌母丑。”张瑞大义凌然道。
“屁!”老乞丐嗤之以鼻。
一路上了安就听这两个活宝师徒扯皮。了安不知道为什么很享受这氛围,也许他是羡慕,也许他也渴望。路途虽远,在这气氛下,倒也不觉得,不知不觉就到了北山顶。
山顶很开阔,但庙却只建了一亩见方的平地,花鸟相语,檀香扑鼻。庙宇实则是座祭坛,祭坛下方有一个不大的木屋,用来存放香火。祭坛有三十六阶,寓意三十六层天。从下往上分九段,每四层台阶为一个阶段,每一段台阶的高度由一寸到九寸。
伫立在三十六层天之上的则是一座九丈九尺高的巨大白玉雕像。圣人背手而立,悲天悯人俯瞰大地众生。
“嗯!有些样子!”老乞丐嘴里嚼着块骨头,嘀咕道。
“这里乃是圣洁之地,大不敬之人速速离去。”
这青年是城中富家子弟,一身灰衫,乃是这个月轮值在此看守清扫之人。见老乞丐嘴里还叼着根骨头,对圣人像评头论足,恼道。
“哎哟!”青年突然被飞来的一块骨头砸脸,刚欲发作,却见小胖子张瑞不削的走来。
“不识真人的蠢材。修士朝圣了,还不速速退散。”张瑞一副神棍样,呵斥这比他大一轮的青年。
“小公子!这。。。。”青年还欲分说,屋内走出一老者。这老者一出现,张瑞瞬间蔫了。
“祖爷爷!”张瑞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这老者头发胡须眉毛皆已苍白,皮肤褶皱,但看其气势,精神,却是比那青年还要强盛。
“这是我太爷爷的爹,我祖爷爷!”张瑞退到了安身旁,小声嘀咕道。
“他老人家已经快两百一十岁了。是我们家的人瑞,在这儿清修呢!”
这片天地灵气充沛,凡人的寿命较之巨象星要长出许多,据悉最长寿的老人,竟活了三百岁。
张瑞祖爷爷走上近前,朝老乞丐行了一个晚辈之理,便带着那大惑不解的青年离去。
下山路上,老者道。
“我小的时候,家中长辈便说他是我爷爷那辈人!”
。。。。
且说山顶,待看不到老者的身影后,张瑞忽然面露惧色,嘀咕道。
“糟了,祖爷爷回家去肯定会说我来过这儿。哎!一顿板子逃不了了!”
“哈哈!憨货,为师帮你渡过此劫可好!?”老乞丐吐掉嘴里的骨渣,笑道。
“你!?哎,算了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是来朝圣的!”张瑞叹息道,他却没有在意为何他祖爷爷还得给老乞丐行礼,而且还是晚辈礼。而后又催促了安道。
“了安,你快去朝圣吧!我是看够了凡人叽里咕噜说一通有的没的,快让我看看我辈修士是如何朝圣的,会有什么异象显现不!?”
“哦。。。”
了安无言,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硬着头皮走上祭坛。末了,还有些歉意的回头看了眼张瑞。
登临祭坛,了安站在圣人像下,抬头看去。
“晚辈受人指引,前来拜师!”说罢,了安匍匐在地上。
张瑞下巴都要惊掉了,心想这兄弟比我还牛啊!竟然在圣人像前直言要拜圣人为师。
“闭嘴,看着!”张瑞刚想高声调侃下,不想老乞丐突然出声阻止道。
张瑞喏喏,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他那小眼珠瞪的从未有过的大。
那白玉圣人雕像精光闪烁,普照四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霎时间天空祥云密布,紫霞万道,竟有钟声震耳,万道齐鸣。
山下百姓纷纷跪伏,莫敢抬头,皆虔诚相告,得见圣人显灵。
不多时,那白玉圣人像缩小成一个常人般大小的光团,精光退散,一个青年模样的身影走了出来。待光芒褪尽,竟是一位英俊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