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声破空声于云端之上响起,虚空中裂开一道缝隙。
“滚蛋!”
漆黑的裂缝内传来红魔不耐烦的声音,接着了安被扔了出来。刚坠下没多久,一朵白云接住了他。
“去下边的城池随便找个圣人庙,说明来意就行了。后会无期!”
了安抬头望着应声消失的虚无,无奈拱手拜别。
他一头红发垂直,光鲜亮丽,面庞清秀,却没了少年的稚嫩,更多的是坚毅。身着白色丝绸交领窄袖衣,衣上布满红色流云纹。腰束镶有翡翠的黑色宽带,宽带压着衣领下部,整件衣服长过膝盖。脚蹬黑底红色流云短筒靴,手中单单握着那把无名剑。
雀儿本是将昨日从那些仙人处索来的宝物全部塞给了安,红姨也说当作他们的见面礼收下,但最终了安还是拒绝了。他已经欠人家很多了,若在欠他们整个师门,他怕还不清。他也已非懵懂天真的少年,人情世故他自会多考虑一些。
踩在云端,俯视大地,了安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胸怀宽阔,不禁忍不住大吼起来。待喘口气,他感觉胸中的闷气去了很多。
了安看向红魔所说的城池,不禁惊叹不已。那建城之地得天独厚,真可叹之为鬼斧神工。此城东北西三面为近五百丈的山峰,以此三面三座山为天然城墙而建。山体上被开凿,建造出不胜数的富丽楼阙。此城南北长,越千丈,东西窄,越八百丈。自天空俯视,南门段人头如蚂蚁,密密麻麻,每条街道都是水泄不通。
不多时,了安落于城外一处密林中,透过树林间的缝隙,了安发现天上竟然有一大一小两个太阳,并且那较小的太阳后方始终跟着一个极小的黑点。
深吸口气,这方的灵气充裕且精纯,了安喃喃自语。
“这里已不是巨象!”
这里已经是另一片天空,了安在这里却不感到孤独,因为他本就不属于这里。他已是漂泊的游子,心中只剩下学艺有成,重新夺回属于他自己的家,哪怕对手是这苍天。
“南山城”
城楼正中间写了南山城三个苍劲有力的小篆文字,幸亏了安年幼饱读诗书,对小篆也有一些研读。这三个字一气呵成,浑然一体,气势非凡,使得了安心中暗赞好!
城楼前,人流如潮却井然有序,城有三门,中门关闭,左侧出,右侧进。那城楼也是高的骇人,竟有半山之高,站在城楼下,根本看不到城楼上巡逻士卒的身影。
了安穿着与此地人迥异,手里又拿着长剑,且这里人发色都是乌黑色,他更显怪异,来到城门前便被两个兵卒拦下。
“何人?报上姓名,带兵器所为何来!?速速答来,做下笔录。”一个较为魁梧的兵卒手中拿了本册子道。
旁边一个瘦弱的兵卒上前,想要拔出了安手中的剑,但发现任凭他如何用力,不光那剑纹丝不动,就连眼前这个小少年也似浑然未觉。
“哎呦!小公子!您回城啦!”就在这时,有一名兵卒小跑起来,喊道。
紧接着右侧城门下的十几号兵卒全都跑了开来,纷纷跑去迎接小公子。
“恭迎小公子回城!”
这些兵卒跑到吊桥头单膝跪地,齐齐高喊。
同时,不明情况的来往行人分分避让,就在繁杂的人群避开后,吊桥中央一匹只到成人腰间高的白马昂着短胖的马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这匹短腿马上坐着一个约莫十岁,头戴紫金冠,身着华贵锦衣的胖堆儿。见到人群避开后纷纷看向他,那少年不好意思的将手中的一只老母鸡藏到身后。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本公子出城抓个两只老母鸡也要弄的满城皆知是不是?让我爹知道了,看小爷不把你们撕了喂鸡。”
“嘿嘿!小爷,您是要把我们喂什么‘鸡’啊!”
一个兵卒抬起头挤眉弄眼道,周围人群听得是开怀大笑。了安借此热闹之际脱生而去。
不多时,即便了安红发多么醒目,亦被人潮冲末。再次出现,他已不知身在何处,不过此时他也放慢了步伐,走在异国他乡,感受不同的人文风情。
了安感慨,这片天空下的人多么的幸福。这南山城人杰地灵,大街上的每个人无论瘦弱老幼,他们都天庭饱满,阳气冲天,这都是生命力旺盛,阳寿充足的表现。
这地的楼式很是奢华,无论是民居还是富贵之家,都集聚派头。大街两侧,多为石料和木料相结合,虽然有石料加入,但这石料上也都精雕细琢过一番。而这条街道的尽头似是一户富贵人家,远处看去,除了院墙是石料砌成,那院中的楼阁尽然全是上好的檀木搭建而成。那雕刻就更为讲究了,虽没龙凤,但却都是祥瑞之首,每一扇门皆寻不得相同之处。
“唉!都是世俗庸物,有何可向往,可感慨的!”
稚嫩的童音却说出如此大有深意的话,任何人听得都会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了安转头看去,正是那被兵卒唤作小公子的少年。
“看啥看!你我同为修道之人,岂是那等凡俗之人可以领会我等的玄妙!”
那短腿马上的小胖子又自顾自道,话了还不忘装作深沉低头思索。了安刚想抬步离去,不愿招惹,不想那小胖子突然跳下马来,拦住了安讪讪道。
“这位同道小哥,那些个小兵有眼不识泰山,但我可是知道的,你也是修士!嘿嘿!”小胖子搓了搓手,瞄了瞄了安的头发,嘿嘿道。
“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晚辈您老这一头红发是如何练成的吗?简直太帅了,比老乞丐的白头发还帅,霸气外露啊!唉~大哥!别走啊!”
了安只当他是哪家少爷贪玩,不想理会,但没料到这小胖子又跟了他一路。
“嘿嘿!大哥,您是不是要找地方啊!您只管说,这南山城就没本公子我没去过的地儿!只要您说个样貌,准给您带到!嘿嘿”
小胖子似是很宝贝这匹短腿马,和了安在城里不知道闲逛多久了,竟然一路牵着。他虽小,可察言观色,猜想人心的鬼心思还真不弱,一下就猜出了了安的意向。
一路上了安也用灵识观察了会儿这小胖子,他虽胖,却不是那种肥胖,而是虎头虎脑,着实有些傻憨。了安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五种极为精纯的气息,这五种气息时而糅合在一块,时而又分离,变化莫测,每一次变化,气息都有所不同。
“圣人庙怎么走!”了安问道。
“原来是朝圣的啊!那大哥你就问对路子了,咱这南山城可不是一般的大,大大小小的圣庙也不知有几何。就说你刚进城那块儿,就有一间寻常百姓集资建造的。但那寒酸地儿,不说辱没了咱修士高。。。。。”小胖子胡诌乱侃,唾沫星子乱飞,正当准备好生炫耀一番时,不想了安淡淡道。
“最近的一座怎么走!”
“高贵的身份啊!”小胖子说到关键时刻被打断也不恼,愣是一口气憋着等了安说完又给接了上去。
“最近的一座就在前面,但是人很多,你我这样的身板,还真挤不进去。”
小胖子指了指前面岔路口挤满了的人群,随即又兴致勃勃,高谈阔论起来。
“我等乃是方外修士,怎能与这帮小民一般。走,我知道一处安静之地,只不过有些远。”
小胖子看了看了安,等待他的意见。
“好!走吧!”了安想了想,自己是去拜师,也不知到时会是什么样子的,既然是处安静的地方,远些也无所谓,便答应下来。不料,这小胖子挠挠头,又道。
“只不过。。。。。。大哥,能先跟我去个地方不!顺路停顿片刻就行!”
见了安点头同意,小胖子牵着短腿马牵头带路。路上行人无论多匆忙,只要见到牵着矮腿马的小胖子,或是弯腰见礼,或是恭敬地唤声小公子。然而,小胖子缺有些不悦地对了安道。
“哼!这些无知凡人,只知我是城主之子,却不识本修士乃是天上地下都要敬畏三分的大仙。愚民,都是愚民!”
且不说这些行人把了安和小胖子当作扮仙人过家家,偶尔还有那么几个迎合小胖子两句,叫声‘上仙好!’,就连了安都不自禁打趣起来!
“不知道友师出何门何派,修的又是哪种神通呀?”
“额~~原来修士是如此介绍自己的。多谢道友指教,待小弟问问那老乞丐。。。额不!我那师尊!”小胖子听闻,却未曾听出了安调侃之一,一本正经道。
了安听闻,料想是那乞丐看他年幼可欺,在这富家小公子身上骗些吃喝罢了。
“我那师尊说只要我有诚意,自然会正式收我为唯一传人,到那时再受我三叩九拜大礼,传我无上玄门真法。我师尊就在这条路上过活,一会儿咱就能遇见,待会儿小弟替大哥引荐一下!”小胖子挠挠头,憨道。
“嗯!”
了安点头,见这小胖子虽生的显贵,但每当有人问候,他在了安面前装作不悦,但还是会放慢脚步,小胖手在了安看不见的地方朝行人做手势。这一切都被了安的灵识看个清楚,见这小子如此憨傻,了安便打算帮他一帮,揭穿那老乞丐。
“对了,小弟姓张,我爹说生我的时候天空突降祥瑞之气,福照我南山万民,所以给我起来个单名瑞。南山张家小儿子,今年十一了。额~~门派。。。一会儿告诉大哥。不知大哥名讳!?”突然小胖子驻足,抱拳拱手道。
“我姓李名了安,外乡人,大你一岁,你也别大哥大哥的叫了,便叫我了安吧!至于门派。。。。”了安被小胖子张瑞的江湖式行径逗乐,也学做他那般。但一想到如今自己也未知自己门派名讳,不禁语挫。
“哦!我懂,大哥肯定是那些秘密出来历练的隐世门派中的精英弟子!我懂,我懂!”张瑞见了安说到门派有些犹豫,好似了然,朝了安挤眉弄眼,自顾自的点头神秘兮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