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大伙儿都在等着你呢。”苏红军提醒了一句。他讨厌这些人在怜儿身上打探的眼光。
苏启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郑重其事的开口:“今天召大家来,主要是说说苏家最近的生意情况。前些日子和母亲商量过了,母亲的意思是博采众长,让大家都想想办法。大哥和三弟也同意此举。必定我们都是苏家的一份子,苏家的兴衰荣辱我们都有责任并担当。”
苏启树和田青贞同时舒了一口气,来此之前,他们是担心得不得了,虽然昨天老二批评并“处罚”了他俩,但今天还怕秋后算帐,再来个审判,他俩就无地自容了。
“苏家布库里有一批存货快一年了,这货要是再销不出去,直接会影响很大一笔资金,而且面临苏家在这个行业的消失。在我们的店铺生意里,药材和布匹是为主要经营点,土烟的竞争太大,如果我们连布匹生意也失去,苏家只靠药材生意独难支撑。”苏启泰把话说得很沉重。
“苏家的生意从来都是男人在打典,从没有让女人参与过,这一次事态严峻,母亲大人也希望家里的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家庭的难处,而且,我们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皮将不存,毛能焉附,请大家过来商谈,就是希望每个人都集思广义,商议出妥善的解决办法。”
苏启泰环视一周,打量着每个人的神情,只有苏红军和怜儿若无其事,安之若素,其他的人都是低垂眉宇,仿若沉思。
须臾,苏启云见大家都埋首无言,他对着红才吩咐到:“红才,你把我们商量的办法说给大听听吧,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
苏红才听到叫他的名字,抬眼看了看大伯,而后恭敬的回答:“是。”
“这批存货当时进价不低,而且分几个批次,但是现在的行情要是直接出手的话,我们就会亏损一半,因为今年市场很不景气,加上这批布并没有什么特点,同行之间也无任何优势可言。我们和大伯、二伯、三伯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折价。”
苏红才井然有序的为大家分解,并同时观察着神色。
“折价是解决的办法,但是同样会折损一大笔,还会血本无归不说,更重要的是影响了声誉。这布匹本身质量不差,迎着风头买进来,却在低谷卖了出去,苏家会备受重挫,更是输不起这名声。”苏启泰连忙补充道,这也是他们为难的地方,更是不能就此一掷而不计后果。
“那要不全部做成成衣来销,会不会更好?”曾氏试探性的开口,她虽然也聪慧,但是,她却不懂得经商。听了一大堆的厉害分析,她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怎么样才能不亏,并且声誉不受损。
苏启云短暂的看了曾氏一眼,还是对曾氏另眼相看一番,她能想到此处,也算是才思敏捷了。
“明玉的主意好是好,但也欠缺妥当。且不说把所有的布匹制成成衣的投入和费用暂且不说,就是成衣的款式和新意也是不能保证的。如果只是普通式样,反而会跌得更多。这一点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当时就否决了。”苏启云语重心长的耐心分析着曾氏的话,眼光同样扫视着四周。
其他的人更是六神无主,缄默不语,噤若寒蝉。
田奶奶精明的眼光扫过一干人等,这苏红忠和苏红强平时下地的时间多,是指望不上在生意上能有什么建树,这刘氏和曾氏虽说机警,但生意上的主意却不够妥帖和着重。这三个儿媳平时就是和三个儿子一伙儿的,能出主意那早就飘出来了,等不到现下了。现下,唯有这大孙子苏红军还有这事事周到的机灵的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