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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路是可以修的

红卫兵来后弄了场乌龙闹剧而草草收场,路自然是修不下去了,那个年代修路不像现在,由专业道路公司完成,基本上是由当时的管理机构临时找上几个人,也不用什么专业设备,扛上一堆锄头铁锹就上马,更多的则是直接在路旁边的村子里面找上一堆村民,修路算出工,估计还能加点伙食,只有来噌的没有躲着不来的,估计这地方是地方村民因为这山坳有点那个什么意思,村民们不干也不敢,才从其他地方找了些人来干活,自然经这么一弄,名声倒是传出去了,但是修路的人估计也找不到了。

路修不成,村长、主任之类的自然非常着急,在那个环境下,如果村长、主任之类的向上面报告说修路碰到神仙鬼怪之类的修不下去了,估计是立马上街游行的征兆了,估计能当上村长、主任的不会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做不出这等弱智之事。

忙中出错是一个坏的方向,急中生智则是一个好的方向,村长、主任两人一合计,得,大意了,没想到修路也在神仙保护的范畴之中,就是不知道这条路到底是神仙干嘛用的,当然神仙之事自有高人解决,二人也没敢摆谱,趁着这事还没闹大赶紧就去找周安,想着如果周安能把这事解决了,就算是这事被上面知道了,到时候现场一检查屁事没有的话,就死不承认,也能平静下来,只当是传言罢了。

周安即使在那个环境下过的依然十分安逸,上午坐诊,下午上山采药,闲时逗逗弟弟周福家孩子,村民们因感激周安而到处维护,运动之类的事情也扯不到自己身上,只是时常牵挂多年未见的大伯和与大伯一起在外的妹妹,至于担心只是偶尔有之,但更多的是相信自家大伯的本事,到哪个地方估计也不会差出来。

这天傍晚,周安从山上采药回来,还没进门就见下游郑家村的村长和主任在自己医馆门前蹲着抽烟,地上烟灰左右一地,估计来的时间已经不短,刚一见自己竟然连忙赶了过来,异常恭敬的帮自己卸下药篓子,要帮自己拿进去。

周安虽说因那三年之事被这一带的村民们感激异常,见面都非常客气,但周安自己从未因那事而变得如何如何,慢慢的村民们也都习惯,见面打个招呼,当然碰到婚嫁喜事之类的是必定要请周安上座,但这种客气到恭维的情况还是没有发生过,脑子一转,基本明白是为郑家山坳而来,想着自己本来也为这事想找二人商议,没想就送上门来了,也不多话,就客气的对二人说,修路的事情自己能帮上点忙,此前修路时未帮忙是因为修路人员太少,时间估计会太长,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外,如果两人能够找上足够多的人,且在三天内挖地不超过半丈的情况下,自己可以保证修路之人无恙。

村长、主任二人一听能成,竟然将周安的药篓子随手往旁边一扔,就连忙对周安一再紧紧握手感激,村主任直说周安觉悟高,村长则是连忙说晚上就让周安到自己家里喝点小酒,弄的周安哭笑不得。赶紧说自己身体不行,还是多在家休养为好,修路之事本是造福村民之功,能帮上点忙是尽本分。不等村长、主任二人接话,又赶紧非常慎重地说,自己要一整天天时间的操作,后天一早见山坳头如果地面变湿的话,修路就不会再有问题,但时间仅限三天36个时辰,而且修路挖地务必不要超过半丈深度,这两个条件任何一个条件不遵照做的话,到时可就是要出人命的,同时想了想又慎重交代说完事之后在那烧上一堆柴火,要是白天弄点湿树叶在上面,算是白天以烟示意、晚上以火光示意,告诉自己路面已经修完,自己也可以了事。

村长、主任听周安前面说话还沉浸在能搞定的兴奋中,听得有点心不在焉,这最后几句话则将两人给吓了个够呛,一个哆嗦猛地清醒过来,二人眼对眼板着手指头算了算,还好,挖地不深,只要能够找到足够多的人可以完成,也就顾不得和周安再多话,只是说还有一天一晚的时间可以去组织人干活,匆匆就离开,远远的村长说了声完事后再请周安喝酒,算是跟周安告别。

当天晚上,周安和自家弟弟周福稍微交代一番,周福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和自家哥哥叮嘱要注意身体,第二天一早,周安在医馆门前挂了四片红布头包扎的当归,没办法,村里认字人不多,周安自己想了个招,出门前挂当归,一片代表一天,过一天家人就帮忙取下一片,四片表示四天后才能回来,免得病人不知道自己多久能回干等给耽误诊治,看病村民见到了也好自己做个决定,能等就等着,不能等就赶紧进城去,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含义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村长、主任二人风风火火连拉带扯的总算是将人凑够,为防止时间不够干不完,还在原来计划的基础上多拉了不少人过来,一堆人百八十个,拿着锄头铁镐之类的走在山坳下面等着,村长、主任二人有点惊魂不定,这条路常年不知道走过多少次,日常地里劳作也经常带着锄头铁镐之类的从这条必经之路来来去去,但从来没有感觉像今天一般如此的沉重。

两人站在山坳顶,眼睛到处瞄着寻找有没有土地变湿的地方,心里头都一阵乱七八糟的想着,完不成任务对着小村庄而言是重大事件,但想让村民们打头在山坳顶端看着估计可能性也没那么大,虽说早上出门前偷偷点了根烟敬了敬天地,但实在不知道老天爷和土地爷见自己将香火变成香烟的举动,是更加恼火还是看在自己心诚的份上会更加保佑,前两天见周安答应下来的兴奋劲已经完全消失无踪,这万一要是闹个乌龙还好,顶多也是这官不干了的事情,要是真像周安所说的要出人命的事的话,估计这辈子得吃上一辈子牢饭还算是轻的,重点花生米(子*弹)是都有可能,两人对眼看了阵,都感觉草率了些,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了。

因二人感觉时间较紧,为保证在三日内完成,天不放亮就将村民们好言好语哄到了山坳下等着,就等二人一声令下开干,当然这一声令下之前,二人得先锄一土坑出来给村民们看着没事才行,这是村民们的条件,当然也是二人为确保万一的准备。就在天逐渐放亮,二人见山下村民已经极不耐烦,甚至在这山坳顶部看着有人偷偷开溜而急躁不安的时候,二人侧面一丈远处的土地看着颜色慢慢由土灰色变成深色,二人两眼一放光,扔下手中锄头铁镐就奔了过去,先是低下身子细细看着,再蹲下小心翼翼抓起一把土壤,确定不是清晨露水而是地下来的水将土壤弄湿后,既是兴奋也是安心的向山下叫着好了好了,但见众村民只是听到声音后显得有点躁动而没有动作时,才想起自己二人和村民的约定。

二人连忙返回慢慢拿起被扔在地上的锄头铁镐,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并排举起来,两人两眼一阵对视后闭着眼睛将锄头铁镐敲了下去,睁眼一看还是没事,渐渐的加快落下的速度,逐渐挖下一个小坑,然后兴奋的扔下手中之物,跑到山坳边对山下的村民大叫,没事了,都上来吧。

众村民们在山坳下面看着二人先缓后快一阵猛刨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方相互嚷着说没事没事,三五成群的拿着家伙走了上来,上来后先是对着村长、主任刨下的土坑一阵猛看,像是查验般,不像是作假弄的,再向着周围看看,看见土坑不远处一个很明显的圆形湿地,而且有逐渐慢慢扩大的趋势,正如头几日村长、主任所说的一样,也就都放下心来。

一群人中有的围着村长、主任所刨的坑在那不知道发表什么感想的,有的围着慢慢扩大的湿地在哪里啧啧称奇的,让村长、主任二人已经放下的心又一阵抽抽,一声呵斥后,众村民一哄而散,在村长、主任的安排下,顺着修路的方向排成几对,慢慢地动土干了起来。

而村长、主任二人则不时到处查看,一会督促干活之人不要偷懒,一会将在干活的地方戏耍的皮孩子给轰走,更多的则是一再交代众村民千万不要挖地过深了,一阵忙活之后,半天下去,总算是干的有点眉目,二人抽空偷闲蹲在一起仔细合计合计,估摸着就这进度估计差不溜了,要是晚上在干干有可能还能给稍微提前,总算是把心安了下来。

第一天,众村民晚上打着柴火继续赶上两个时辰,闹着要加了个夜宵后收工回去;第二天一早,众村民在村长、主任二人的催促下,天没放亮又来到了山坳继续干着,到了傍晚,路面已经基本成型,村长、主任估摸着次日稍微平整、收拾算是完工,就早早的让众村民回家歇着去。第三日傍晚,路面总算是全部完成,当然那个年代想要什么水泥、沥青路面是不用考虑的问题,所谓的修路,也仅是路面的拓宽,稍微挖深点,去掉路边杂草、灌木之类,再加点河里面捞来的河沙、卵石将路面盖上一层,防止雨天淤泥积聚,自然三天完成修路的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

第三天傍晚,村长、主任二人见修路之事已经基本完成,就按事先说好的条件,完事后村里杀猪、打酒,参加之人全部一聚,将众人打发了回去,当然自有人安排做饭之类的事情,而二人则是继续在现场查看是否有什么需要继续弄的,还有最后那堆烟火示意的事情需要二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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