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灵襄垣离开云顶天宫数日后,伏羲大怒,派遣手下大半仙神去世间各处搜寻,也让寻雨预判过其的大致位置,但毫无结果。
地皇女娲对伏羲说:“那年你被始祖神威所伤,至今还心有余悸。此番那襄垣剑灵逃于下界,定会出不少事端。剑灵不能离开剑身过久,故定会有人来云顶天宫夺取剑身。”
伏羲转身一挥衣袖,居高临下望着洪涯境之下云雾缭绕,斟酌着:“神农近来一直在人间游历,望他有所发现。早知有今日之事,当年应将龙渊一族赶尽杀绝,摧毁始祖,让襄垣如残魂那样不得轮回。凭一把剑竟想对抗神祇,简直是妄想!”
女娲并没有回应,伏羲对于始祖剑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曾想将此股神力为自己所用,却一次次失败,无奈之下将始祖剑封印,不让任何人靠近。
女娲与神农对人族多少还是怜爱的,不同于伏羲恪守成规。如此弱小,却在大洲之上繁衍至今,并使其极富生气,万兽争鸣。
祝融在百里屠苏身上感受到了古老剑灵的气息,但出于对太子长琴的顾及,并没有将此事上报伏羲。
然司金之神蓐收与伏羲一般对此喋喋不休,一直抱怨当初祝融等神祇借神力于襄垣铸剑,才酿得今日之事。其余神祇也只是奉命行事,若平日里一般。
近日龙渊之内有恶灵出没,常附于龙渊族人身上以攻击其他族人。当擎烛赶到现场时,已有两三名族人身负重伤,昏迷于地。其余人皆围那着发了狂咄咄逼人的族人,试图制服。
擎烛手持小刀冲到那人背后,趁其不备原想用刀刃插进其背部,但在刹那间犹豫了一下。眼前的是自己的兄弟啊!为何要自相残杀,拳脚相对,这种事,擎烛觉得自己做不到。
“擎烛你若不杀他,他会伤害其他人啊!”人群中有人高呼。
擎烛一咬牙,用刀柄磕向那人背部以致其昏厥。只见恶灵在众目睽睽之下飘出,飞与空中,打着圈寻找着下一个寄宿体。
乱了阵脚的人群仿佛逃离瘟疫般散乱开来,心里都祈求着自己不要成为目标。
“该死!铸魂石多数已被损毁,无收纳之器!”何畏咬牙切齿,拔剑紧盯那缕恶灵。
一孩童扑到方才被恶灵所伤的一男子身旁,用手慌乱地擦去其脸上的鲜血,俯身抽泣:“爹……你醒醒……爹……”
这一幕触动了百里屠苏内心悠远的记忆,乌蒙灵谷……当初的自己也如这般无助,却又不得不无奈于眼前残忍的事实,昔日族人纷纷倒于血泊之中,血腥味中伴随着绝望的哭泣。
恶灵直冲向那孩童,百里屠苏手疾眼快飞奔上去一把抱起那孩童躬身转离。
将孩童交于其他族人后,恶灵直攻百里屠苏,黑气蔓延至焚寂剑身,似乎想吞噬其,但百里屠苏一转剑身立即打破了恶灵这个意图。
恶灵本无形,故只能寄宿于人来攻击他人。无寄宿之体的恶灵虽没有实质的伤害,但也能控制心智脆弱之人。恶灵见情况不妙,一扭头融入暗无天日的夜空中。
擎烛还想追击,但回想起有族人受伤急需照顾,愤愤不平地将小刀插回刀鞘。
多数人只是略微情伤,少数为重伤,需静养几月。唯一痛惜的,是那孩童的父亲已命丧黄泉,无法救治。
孩童母亲抱着孩童跪在男子身旁痛哭着,抱怨为何老天待他不公。
擎烛一抿嘴,朝人群大喊:“近日恶灵流窜,各位多加注意身边之人,一有状况及时汇报!健壮男子保护老者妇人孩童!”
同时又朝夜空看了看,默问濮阳夷何时归来……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起暴乱……
果不其然,立即有人高喊:“就没有办法解决那些东西吗!这一定是天神注意到了我们的意图而略施的惩罚!”
人群一阵骚动。
不断有人发出吁叹,似乎是赞同这一观点。
多次被恶灵袭击后龙渊内人心涣散,不断有人站于“天神微怒,应当停手”这一边,支持濮阳夷的人越来越少,尽管是练习了秘法。
而濮阳夷却迟迟不归来,他这个联系着一族之心的族长在这危急存亡关头却不见人影,难免有流言蜚语传出。
更有说百里屠苏和何畏这两个外来人是天神派来监视龙渊的,不然为何他们一到龙渊就会有恶灵出没?是他们带来了如此灾难,应当逐出。
但在他们看来这两个外来人与族长关系甚好,也就吞下了这口气。
百里屠苏也是习惯了这些异样的眼光,每天尽力寻找余藏的恶灵,设法封印。无铸魂石,唯有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