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宫殿里隐约可见几道人影,在中间那一方丈许的长桌上一四十左右的男子似是在对众人下达着什么命令,男子有着刀削一般的脸庞,一弯鹰目紧紧的拉向眉间,举手投足间仿佛有着将王一般的威严气质。
而后男子对下方的众人挥了挥手,目光前移,有些干裂的嘴唇对殿门附近的两道流光吐道:“阳天小友,伤势恢复的怎么样?”
听得这话,二人在空中虚踏了几步,一个翻转如同雁儿般在方形的玉石表面缓缓下落,望见在宫殿中的威严男子,少年偏侧着头,看到后面的女子会意的点了点头,大步向前走去,大约距离那男子还有三丈左右的距离是停下身型,双手那男子抱了一拳,道:“承蒙大长老倾力相救,令得小子能从那申屠家安然脱身,如今伤势已无大碍,有劳宗主大人关心。”
男子嘴角一泯,右手抓了抓下颚的胡须,继而吐道:“如此甚好,不知小友今日可有什么打算?”
“小子出身山野,行至如今,无牵无挂,若是能在这修炼宝地停留片刻,受的长老的点滴指导,也算是不枉此行。”说完这话,阳天摸了摸脑袋,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气质显然是出现在他的脸庞。
“哈哈,正好我符宗的殿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小友若是有兴趣,大可在这里等待伤势痊愈。”
“如此,便多谢宗主成全了。”
男子勾了勾嘴角,微抬着头对下方众人挥了挥手,在那龙形长椅上缓缓消散,只留下一道余音穿过虚空,荡漾在这大殿之内“萧峰长老,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切记,好生招待阳天小友,莫要让人言我符宗不懂好客之道。”
“谨遵宗主之令!”那符宗的大长老对着虚空弯了弯腰,极其恭敬的将头埋在头顶的晶莹白冠,有些苍白的长须在气流中缓缓摆动,良久后,方才抬起那紧埋得头,转过身,对着阳天等人走去。
只见老者身旁的三男两女渐渐走到一起,看其着装,显然便是那寒雨惜与那金银震殿使等人,只是剩余的几位,阳天却是不认识。
“大长老,这几位是?”
对于前者的发问,一身着白衫,佩戴金丝腰带的男子向前迈了一步,拱了拱手后,开口笑道:“我是天啸,天殿大师兄,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寒雨惜!”说着,男子目光后移,左手对那女子指了指。
然而,还不待他继续说下去,女子有些嗔怒的脸庞突的浮现,似是反射一般吐道“公子莫要听的他胡说,往日之事,皆为父王所定,此次前来大荒,仅仅是商论如何应付那申屠家的危机。”
“我符宗立于大荒数百年,周边也是有着天品宗派的交好,他申屠家位于荒丘之国,我便不信,他真敢放下家业倾尽全力与我符宗一战。”在一旁的大长老突的开口,那一双鹰目仿佛并未因此而有任何变动,显然是对自己与这宗派有着莫名的自信。
然后那大长老从袍中取出一枚白色令牌,手腕一抖,那令牌便缓缓飞到夏乐儿面前,待的她伸手接住后,吐道:“阳天小友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这令牌可以让你俩自由出入丹阁,想来那些东西对小友的伤势会有些帮助,这段日子,乐儿你便带小友去看看我符宗的殿试大比,不可怠慢!”
“阳天公子与我有恩,乐儿怎敢有丝毫怠慢,还请大长老放心。”
“如此甚好,阳天小友,老夫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失陪了。”老者手掌对虚空一抓,紫色的漩涡突的显现而出,与当时阳天所见的空间传送一般无二,看来这宫殿的下方是有着一座传送灵阵做支撑,若不然随手撕裂虚空可不是他这境界能做的到的,而后老者侧过头,对后方喊到“震殿使,随老夫走一遭。”
听的此话,后方的二人齐齐踏出一步,与老者一同站到了紫色漩涡的边缘,其中一道银甲身影似是想起什么,在胸口的龙纹的几个闪耀间忽然想起,对阳天笑道:“小友,留心下殿试的火灵儿,她最近可是嚷嚷着要切磋剑术呢。”
“就是,那丫头得到了八部空闪,最近可是欣喜的不行。”
“我想起来了,你们是诛神台那搬山二将!”
“哈哈...再会了”清脆的笑声在殿内传开,在重重的涡流包裹下,三人径直步入了虚空,消失在原地。
“公子,请随我来。”女子与那寒雨惜点了点头,身型一动,踏着浅绿色的灵力匹练从殿门附近径直向下飞去。
“阳天兄弟,有机会切磋一二。”在寒雨惜身旁,天啸对阳天拱了拱手,一脸嗜战的吐道。
“当然,殿试大比再见。”说完,阳天一个轻跃,如同凤翅般的火红羽翼瞬时展开,几个扇动间便是追上了前方的女子。
丹阁,炼丹广场。
站在熙攘的广场上,少年微闭着双眸,仔细的感悟身旁所流经的一道道精神细线,在那众人的注视下,阳天紧随着女子踏入了丹阁的青铜大门:“乐儿姑娘,这便是丹阁吗?还真的是阔气啊!”
“咯咯,这只是丹阁的一角,听爷爷说丹阁北接玄麟山脉的一处天然气场,这些年经由我丹阁数千弟子提炼所积攒下来的丹药可供我整个大荒使用三年之久。”说到此处,女子嘴角轻轻的向上挑起,碧玉般的手掌随即将其尽数遮掩。
“但是在下眼拙了,但为何这丹阁之中这般寂静,主事的人都到哪里去了?”阳天向前走了两步,顺着那白玉石抬望去,一枚枚通体晶莹的灵丹整齐的摆放在上面。
“宗主有令,寻常弟子不许进入丹阁之内,这里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来存丹或是取丹,至于丹阁的主事者...”
女子尚未说完,只见一金翅雕鹏鸟自楼阁的顶端飞下,三丈有余的身影化为一道彩色匹练,径直对二者的位置掠来,随即夹杂着破风声的话语传出:“闯殿者,视令”
女子显然也是被这突发的境况一惊,双手迅速遮挡在前方,而后那位于女子掌心的令牌迅速的溢出一抹白色光点护于二者之前。
半空中的彩色匹练见到宗主的令牌后身型扶摇直上,在空中反复旋转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再次飞到楼阁上方的壁画之中,同时有些苍老的声音再次传出:“持令者入。”
似是有些迟疑,阳天与夏乐儿一前一后的小心迈向前方正缓慢开张的壁画,在那里面,一道十数丈大小的青铜大门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在那门的中央,一丈许的圆轮正在缓缓转动。
“令牌给我”阳天显然是对这里充满了兴趣,毕竟刚才的守护兽最少也是位于化境二重,看来这符宗真的是强悍无比,竟然连连一直看守的怪物都是这么强大。
“诺,给你。”
在那圆轮的边缘处,令牌在接触到其中枢时瞬间大放异彩,高大的青铜门上圆轮飞速逆向旋转,几乎呼吸后,在两人的目光下,大门缓缓的出现了一道裂缝。
拿出令牌,阳天死死的将其握在掌心,对后边的女孩勾了勾手,率先进入了那青铜门。
两人的身影刚刚站稳一股股丹香顿时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数不尽的丹箱整齐的摆放着,沿途走了几步,阳天猛的紧缩眉毛,狂暴的火灵力骤然遍布他的双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前方的某一处。“这是?”瞥了眼掌心消散成光点的令牌,阳天不由得对着后方问道。
“遭了,忘记告诉你,符宗任何的令牌都是有着标记,非修炼我符宗功法的灵力都会使它溃散,完了,出不去了。”夏乐儿见此也是有着焦急,两只手不断释放着水灵力试图恢复那正在溃散的令牌,但二者的接触显然并没我什么效果。
“之后的出去再说,这里有股波动,虽然隐藏的隐晦,但我确定,前面这东西不比入口的鸟难对付。”向后说了句,阳天干脆将令牌丢向一边。
“阁下这般躲躲藏藏,为何不现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