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爷家有三子,大儿子陆文泽,亦在朝为官,为吏部办事员,虽暂不是要员,却也有一定分量。二女陆文蕴,坊间传闻生的五官精致,一双含情目上一对柳叶眉,眼波流转间星光也失了颜色,凝脂之肤上画着殷桃小嘴般,婷婷袅袅风姿绰约,又知书达理擅抚琴弄墨,只是自16岁后便不知所踪,尤为可惜。最小儿子便为路文逸,不走仕途,只逍遥自在。
柳大人家父慈母恭,最是举案齐眉,仅有柳思远一子,柳公子为太子陪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文弱书生。
自宁云霆离开灵山岛后不过几日,有京都飞鸽传书于安神医处:故人危在旦夕,望少卿出山相助。且说这飞鸽传书之人不是他人,却是陆府大少爷陆文泽。
“少卿,也不知陆府谁人需要救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否愿意放下恩怨,鼎力相助?”秦婆婆边打扫药庐边问。
“婆婆,说与你多少遍了,打扫的事情就让白丁干好了,你且多休息休息才是。”安少卿将飞鸽放飞,将信笺放入炭盆烧了:“我与文泽向来关系尚可,这么多年他从未打扰我一分,亦未将我的行踪告诉他爹,若不是真别无他法,想来也不会如此相求。只是当年之事婆婆也清楚,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那少卿打算如何?”
“久久也一十又六了,医术已精,历练尚浅,是该出去见识见识了。”安神医说着变去整理了一些医书:“久久娘的事,她总要知道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婆婆,还要劳烦您带着久久走一趟。”
“只是不知久久能否面对,久久是我一手带大,也是不忍。哎……”秦婆婆不停叹气:“不过,那年的事等时机成熟了,总要让她知道的。”
“你且收拾收拾行李,带着久久出去吧。替我去陆府看望一下。行走江湖男装方便,也免得旧人注意,婆婆费心帮久久安置一下。”
京都
“婆婆,原来外面是这样的啊。”第一次出门的久久显得格外雀跃:“那是什么?我想吃。”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去买糖葫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婆婆便走远了。
“跟我走,撞翻了本大爷的东西还想走?东西赔不起,你就跟我走!”只听得前方有人高声叱喝着,人群也越聚越拢。
“哎,那不是王员外家的恶霸儿子吗,一直欺凌弱小,也不知这姑娘怎么得罪了他。”“还不是找茬的,看上人家姑娘了,撞她一下把自己玉佩弄碎了,非得让人赔。”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只见久久低着头不停道歉,不敢多说其他一句。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放开那姑娘,有什么话去官府说清楚不就好了!”只见一公子站了出来:“明明是你恶意撞人在先,现又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吗?”只见这青衣男子一步上前,便将久久护在了身后。
“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就你这身板,还想从我这里带走人?”只见恶霸并不妥协。
“那就去官府说道说道。”青衣男子亦不卑不亢道。
“来人,把这人给我打出去。”恶霸叫嚣着。此时他的一名手下上前悄悄在恶霸耳边说道:“少爷,这青衣男子是传说中的柳思远,太子陪读,就是常与相国府三公子和宁大将军在一起的那个。”恶霸闻言斜眼看了一下下人,对着姑娘闷声道:“算你走运,我们走。”
青衣男子想追上去,却被久久拉住了:“莫要去追,这种恶霸,说理是说不通的。谢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可惜了。”
“不可惜,偷偷告诉你,我在他们身上下了和风散,这和风散无色无味,随风散在人身上,半个时辰后发作,奇痒难耐,无药可医,需再等半个时辰,自可恢复。”久久偷笑着说道。
“姑娘怎知此法?”柳思远好笑地问道。
“虽说医者仁心,但师傅说了,要学会自我保护。”
“哦,姑娘是学医的?冒昧问下医术如何?家母身体向来不适,也没什么大病,只想调理一下。”柳思远激动地问道。
“恩公有需要,在下自当出力。只是我与婆婆要先去救治一位病人,待救治之后再寻公子如何?”
“最好最好。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秦安,不知恩公如何称呼?”想起师傅说不可透入自己的真名,便隐去了一个字。
“柳思远,秦姑娘到城东找翰林院院士柳府即可。”
“好,那在下告辞了,柳公子再会。”久久说完一作揖,便回头望向走来的婆婆。
“秦姑娘再会。”柳公子望着久久离开的身影,不觉嘴角上扬了一下。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久久,怎么回事?”婆婆警惕地问着久久,久久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婆婆。“人心险恶,久久你在外面要自己小心,不可随意相信他人。看来我们要赶紧置办一套男子便服,利于出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