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整个人如同被煎烤一般地在床上躺了两天,把玄香、孟君和素兮三人都急疯了。本来喝了小白的血当夜就已经退烧,没想到是第二天一早又开始发烧,而且全身发烫,皮肤被烧的通红。什么方法都试了,就是烧不退。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素兮将七月托付给玄香和孟君,同云歌两人一起去请薛老。
这边红莲好不容易挺了过来,正在安心的恢复中。云歌和素兮的到来,带来七月高烧不退的消息,就算他自己的身子再不行,也非要爬起来去看看她。否则他不放心,尽管薛老再三保证,但是还是没能阻止。最后,因为他实在是太闹腾,薛老不得已,一根针扎下去,红莲直挺挺地倒下才消停。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件事让人震惊,据说一夜之间,京城整个西大胡同几十人同时感染癔症。朝廷虽然派了太医前来查看,不幸是也被感染。据说这癔症来得急,发病快,而且传染性极强。不得已,周围这一代全被封死,就连附近居民也被圈禁不得出来。一时京中风声鹤唳,大街小巷门庭紧闭见不到人影。人心恐惧也不在出门,各自躲在家中,祈祷这场癔症赶快过去,希望家人与自己千万不要感染癔症。
朝廷这才不得不对此事重视起来,皇上钦点了六皇子全权负责此事。若是往常在偏远地区,派个太医去意思意思就行,可是如今这事就发生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人心惶惶弄不好,京城会大乱,倒时只怕将四哀鸿遍野、死伤无数。皇帝也不敢随便冒险,毕竟就在家门口,还不知皇宫中是否有人被感染,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
听说当日早朝,首领太监呈上六皇子的折子后,皇帝在养心殿沉思了整整一个上午。全面了解六皇子悉数发现和处置方法后,为了避免这场癔症的肆意蔓延,赫然下令将所有生病的人全都赶到深山中集体焚烧。此事必须尽快处理,牺牲几十人,保全京城十几万的人,还是比较划算的。当天下午朝廷便以救治为名,将这批人送至据离京几百里之外的聚桑山中秘密处理了。
毕竟,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他的寿辰。到那时其它三国的人,风云而至,此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引发攸关天下的战事。怕就怕,这场癔症是人为的,倘若真是如此,后果不言而喻。据说皇帝因为此事,大肆抽查皇宫各殿,原本定于今夜的荷花宴也取消了,并且将皇宫里的一部分太监打的打,杀的杀,甚至还有一个宠妃被下令处死了,只因为这些人有发热的迹象。这段时间也没有人有胆子往皇上跟前蹿,太子见三皇子借伤不在进宫,也很巧妙地被人“刺伤”了。
几个时辰后,当太阳落山之际,这批人全部而亡消息传出。当各家接到消息时,显然都十分震惊。虽然对于这样的处理,也是见怪不怪,毕竟多数都是这么做的,但是好歹那也是实在找不到对症之后的办法。却没想到东辰的皇帝对待子民都这般狠心,众人感到更多的是惶恐,一想到得罪皇帝的后果,一个个只得夹着尾巴行事。
七月是被身上的火热给烧醒的,全身上下犹如烈火在焚烧,每一处都想是烧化了一般。强忍着不适,叫玄香去取了一坛最烈的酒。让孟君为她一遍又一遍擦身,等一坛子酒被用得差不多之后,火热之灼终于缓缓退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照着这种热烧下去,不死也会被烧傻。令她觉得奇怪的是,如果是正常人发烧,一般高达45度之后,会昏迷不醒。长时间烧下去,器官会衰竭,人就算是救活了不死脑子也会烧坏。但是她觉得自个很清醒,单凭就这一点,她就认为自个应该不是在发烧。
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她的状况跟外面的癔症一模一样时,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七月觉得这场癔症被发现的时间也太凑巧了,为什么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在她发热的时候被爆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人要借刀杀人。试想若是她也被列在被驱赶的那批人之内,岂不是早就被活活烧死了?
七月睁大眼睛,紧紧地攥住玄香的手道,“我发热的消息,你们有没有传出去?”
玄香摇摇头,再三表示没有后,七月悬着的心才落下来,皱着眉头推测着:“按照你们的说话,外面的癔症全都是发热,高烧不退,全身如火焚蚀,直至把人的脑子烧坏。疯狂自杀,双眼血红,七窍流血……”
可这些症状不像是癔症,反到是像中毒?
孟君从外面匆匆跑进来,气得直跺脚道:“主子不好了,六皇子带人到处搜查感染癔症之人。现在已经来到烟雨楼了,马上就轮到晓生阁了。你得快点从床上起来,我们还需帮你遮掩一下。”要不是素兮出门前,特别叮嘱她们一定不要让七月见着风,她才不想让七月起身。
这些人难道还没受教训,还敢送上门来找麻烦,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好啊,今天谁要敢来带走七月,她会叫这群人有来无回,不死也会死得不明不白。孟君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早已逼近爆发的边缘。
不仅如此,玄香也蠢蠢欲动,“哼,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说着,接过孟君手中的衣服给七月披上,简单的收拾一下后。几个黑衣卫就已经冲了进来,其中为首的那人大声嚷嚷发号施令道:“我等奉命抓捕感染癔症之人。有人举报这里有,请速速站出来。若不配合,那我等只得亲自动手,只怕会要你们好看。”
冷眸从外面亦步亦趋凌冽地走进来,寒声冷叱:“就怕你们不敢。”见七月只简单的穿着外衣,一个前空翻挡在七月的面前厉声威胁,“把你们的狗眼都给我闭上,这里没有你们所说的人。快点给我离开,否则别怪我要你们的小命。”
“敢威胁朝廷办事,胆子不小,我看你真是活长了。依我看,你们家小姐显然就是感染癔症之人。兄弟们,快,动手。”
“你敢!”冷眸说着就同这几人打了起来,惊动了外面的六皇子等人。贾妈妈领着六皇子来到晓生阁,还未进门就听到六皇子的训斥之声:“不是让你们别惊动里面的贵人吗?你们这是不是活够了!”
那个首领停手跪下道:“启禀六皇子,我等接到可靠消息,晓生阁的主子也得了癔症,这才敢过来拿人。”指着冷眸又道:“他言词威胁,我等才不得已动手。”
七月等人闻见六皇子之声后,即刻全跪在地上行礼,“民女,草民,见过六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六皇子很快就让他们起身,走到七月的面前道:“你就是晓生阁的主子?”
七月低头回道:“六皇子错了,民女七月只是暂居此处,并非是晓生阁的主子。”
六皇子打量了一下七月道,“确是不像是感染癔症的样子,姑娘海涵,请原谅下属的打扰。我等奉命办事,如有不妥还望多多担待。”
“六皇子严重了,这里是女子闺阁。不易见外男,还望六皇子见谅,慢走不送。”七月转身进了内室。
不大一会儿,人全走了,七月又感觉到她的血液开始慢慢发热,突然变的滚烫起来,怎么好端端地又开始发热了呢?不得已,只能继续用烈酒擦身。还是跟上次一样,一坛烈酒用完后,身上的火热之感慢慢消退。
看到玄香和孟君脸上的疲惫,因为她的原因,最近她俩都没休息好,心中十分心疼。“这两天让你们俩受累了,对不起。”对于她们的付出她全看在眼里,连累她们几人都休息不好,确是她的不对。
“主子,七月,你说什么呢?我们不累,只要你没事就好。”玄香和孟君看七月这个样子,忙摆摆手称无事。
“七月,你这病症十分古怪。”玄香郑重地说。
当初素兮说得时候,她就觉得问题不对。这样的癔症她们都没见过,虽然有的癔症是也是发热,但是症状跟七月的还是有所不同。素兮临走之前,可是千叮万嘱,觉不能让七月的症状被人发现。果不其然,还是被人钻了空子。这烟雨楼是该狠狠地清理一番了,这次的癔症也是个机会。
七月点了点头:“恩,我也是这么觉得。这不像是生病,反而像是中了什么不一般的毒。全身上下血液滚烫,像是有无数的火星瞬间点燃一般。烫得人疼痛难忍,虽然酒精蒸发可以散热,但也不会这么快热就会全部散开。”
七月秀眉紧剧,默默地躺下,眯着眼躺了好半天,忽然一脸兴奋的坐了起来。
“我明白了,定是血液中有什么东西。不是靠物理降温的方法让热降下来的,而是血液中的东西被酒灌醉了,才有所消停。没错,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