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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冲突

被语柔的人绊住云歌,好不容易回来,就看到高离渐抓着七月的手。

想不到待人和悦,温情和润的墨阁首席长老高离渐,居然会跟七月拉拉扯扯,想必此人也是冲着七月而来。只是云歌怎么也想不到,高离渐居然会认识七月,他们明明都没有见过,怎么会看起来像是认识许久般。如果不是知道七月从未出谷,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两人第一见面。

“放开她……”云歌的剑气直逼两人相握的手,甚至他有些痛恨他的迟来,不然怎么会让这人救了七月,如果要是让七月记在了心里那还得了?

高离渐一手揽过七月,一手抽出腰间的软剑,避开云歌的剑锋。

“放不放手,不是你说的算!”高离渐的剑一挑,剑气朝云歌的胸口冲去,云歌用剑一截,剑气硬是让他退后了两步才停下。云歌倒是不怕死,但凡遇到强劲的对手,浑身上下的血液就会忍不住燃烧,叫嚣着要与此人一分高下。

却见云歌的剑招招朝着高离渐的死穴而去,让七月看得心惊胆战。她想喊叫让他们停下来,却发现她被高离渐点了穴道,说也不能动也不行,感情这人是觉得她是累赘,还是不想让她打扰?你们想干架是吧,那就干吧,反正高手过招能看到的机会也算渺茫。既然你们都送上门给我看,没有不看的道理。

就在七月努力眨眼,示意让高离渐把她放在一边时,她被高离渐抱着在半空中一个旋转,避开的云歌的攻击。云歌因为七月的原因,也不能放开,总会在关键时机改变动作,“当”的一声两把剑撞击在一起,发出耀眼的火光,云歌也因为这一撞击,而后腿数步。

从两人的打斗来看,七月明白,云歌不是高离渐的对手。看来她真是捡到宝了,若是带着这样一个绝顶高手,遇到再厉害的人也不怕了,七月决定要将他搞定,带回去当免费的保镖。

显然云歌并没有放弃,任自己撞在树上,借着这股撞击力,双脚一蹲,整个人又弹了回来,朝高离渐抱着七月的手臂打去,企图能让他放开七月。

七月只觉得一股风呼呼吹来,如同刀子一般刮着她的脸。心中甚为不爽,你们要打就打,干嘛对上她,要是让她受一点伤,她一定会让两人好看。

高离渐见此,抱着七月落地避开了云歌的攻击,将七月放在一边靠着树。然后飞身离开迎上云歌的攻击,没有了七月,两人显然不在蹑手蹑脚,放开拳脚一展身手。

“告诉你家主子,七月,我带走了。他若要人,让他亲自去影阁。”高离渐对上云歌游刃有余,一边接招一边不忘瞥眼七月。

“没有主子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七月小姐,除非我死!”云歌咬牙坚持,拼劲最后的力气也要把七月带回去。这是他的任务,作为红莲的十大影卫,绝不会贪生怕死。如果不是先前以一敌百,浪费了很多内力。现在也不会被高离渐耍得团团转,靠近不了他的身。他们影卫学得是杀人的工夫,只要让他们靠近,他们绝对有本事让一击致命。

“看你十分尽力保护七月的份上,饶你不死。”高离渐一个箭步飞到云歌身边,出其不意给云歌一击,云歌侧身正好被高离渐点住穴道。

“没有一个时辰,你是冲不开穴道的。不过,要我说,你们家主子还真是小气。就派你一人来保护七月,没有遇到高手也就罢了,但是遇到像我这样的人,你连还击的余力都没有。你自个好自为之吧……七月,我带走了……”高离渐说完,拽着七月飞身离开。

高离渐本身就被七月如此在意红莲弄得有些不高兴,再加上云歌的打扰更加不爽,所以最后下手就有些狠。抱着七月心中不爽的离开,原本都不生气了,但发现七月此时气鼓鼓地瞪着他,还要张嘴要咬他。眼里闪过一抹恼怒,他知道她因为点她穴道而不高兴。可这个臭丫头真该好好教训一下,倘若让他下手又舍不得,只能忍不住干气。

“小笨蛋,看我你欺负你师父给你的影卫,不高兴了?我都没怪你忘记了我,你还敢要咬我。”

高离渐没好气的对七月说,同时决定一定要让七月远离他师父。这七年七月虽然还是七月,但对于红莲太多看重,这是一个不好的现象。

“他不是我的影卫,我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哪来的影卫。”七月原本以为高离渐温润尔雅,对人平易近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难道说他的温润,他的尔雅,他的平易近人都只针对别人不针对她。为什么她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师父也是的,怎么这些个人都专门以欺负她为乐。

高离渐停在一颗树上,紧张地抓紧七月:“他连个影卫都没给你,你就给他卖命了七年。小笨蛋,你虽然失忆了,但不是脑子傻了。不要钱,不要人,不要势力,没命没分的跟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你说你图个什么?难不成你爱上他了?”

被高离渐这么直白的逼问,七月有些手无顿措。是啊,高离渐说得很对,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怎么理解她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跟别人解释说,是师命难为又有几个人相信?既然爱,那就爱了,但他们是师徒关系,就算相爱也会被世人接受,他们终究不会有结果。七月的心又暗淡了一些,这种明知飞蛾扑火没有结果的事,她却一再尝试,结果只能是让她伤痕累累。

高离渐感受到七月的沮丧,他岂会不知女儿家的那些小心思,七月的僵硬让他得到了预想的结果。高离渐从不认为自个是个胆小者,但刚才的试探,让他有一瞬间想要逃避。明明知道是这个结果,但他还是会奢望,这七月对外营造的假象。如果这七年他一直在她身边,想来红莲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但世事难料,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七月丢下他一人离去。高离渐知道她想让他活着,但她又怎知没有她的日子,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刚才他又无比的庆幸他还活着,尽管忍受了这么多年,行尸走肉般地孤寂,如今他的灵魂,七月又回来了,终于让他开始想要活得像个人。感谢上天让七月无比健康的活着,这么多年来的祈祷看来还是有作用的。看着被红莲奴役了太久的七月,高离渐有种要把红莲千刀万剐的冲动。

这个黑心肝的红莲到底给七月下了什么毒,能得七月如此对待,真是上辈子积德这辈子享受。想让七月一会半会忘记红莲,估计不太可能。好在一点,七月知道他们没有结果。而现在既然他找到了她,至于结果如何是也他说得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用他的方式来守护七月,他会在一次住进七月的心中。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的高离渐,终于放下心中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大石头。将七月抱得死紧朝琉璃斋飞去,估计七月一时半会还真推不开他,索性也更没了顾及。

两人一路来到琉璃斋顶层,一间唯一精心打造的雅室前。虽然在高离渐的怀中也很凉快,他用内力风干了两人湿漉的衣服,但是身上那股泥土的腥味,还是让七月不舒服。仅仅是不经意皱眉的一瞬还是被高离渐察觉,内力传音让人准备换洗的东西。

高离渐将七月放开,他将门前的密码输入,却见如镜面般的墙面向两侧裂开,留下一道门。高离渐拉着七月进入,只觉得这里清新淡雅舒适宜人,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她如此放松自在。强烈的阳光在几层玻璃的反射下,明亮却不炎热,凉风徐徐,不甚清凉,比吹空调还畅快,周围简单素雅的装饰,明明选材精致却搭配和谐自在,却让人觉得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应当。

汉白玉的墙壁雕刻着大片的山茶花,让人仿佛陶醉在闻香的其中。沉香木铺得地板凉爽之余契合人体的体温。墨玉打造的榻榻米,既能闲情逸致的下棋品茶,又能玩耍赌博,不失为一个娱乐的地方。席地而设的红珊瑚的凉席,组成一个心心相应的图案,在此处最为突出,像是供人练功的地方。一大片紫水晶的窗帘,将内室隔开看不清里面的摆设,由此可见主人有多富裕。

七月目瞪口呆看了一盏茶的工夫,再看看高离渐,那眼睛已经不是看人的眼光,而是看妖孽,良久,吐出一句话,“你这真是出手就吓死人,这里的哪一件东西不是价值连城。你,这样做就不怕被人掘地三尺吗?”

高离渐笑意浅浅,望着七月的惊讶不以为然,“这里有最厉害的小偷,你觉得能被偷走吗?”

七月嘴角一抽,往榻上一坐,伸手摸摸感慨万分:“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座金窟窿!你们这也太打击人了,我每天辛苦的作画,估计连这里的一块地板都买不起。太打击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真不带这样打击人的……”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高离渐懒懒地坐在榻的另一边,将翡翠石桌上的茶壶拿起给七月倒了杯茶水递去。

七月盯着高离渐看了很久,动作优雅熟练,一举一动间一股风雅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撇撇嘴,半晌才叹息接过,“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真想知道你还究竟是不是人?”

“先喝点水,然后去内室梳洗一下。有什么话,等会再说。”高离渐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七月抿了一口,连声大赞:“这哪里是水,入口香甜,滋润舌尖,润喉清肺,分明是琼仙玉露。真是不让人活了……”想想又抬头,“话说,这琉璃斋你是开的?”

高离渐仔细的观赏着七月的神情,将她的惊奇和赞赏全部都尽收眼底,秀眉一挑:“你也觉得这不是人待的地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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