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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挑衅

七月找到一个女店员,表明来意让店员带她去看胭脂。

店员招眼一就能晓得七月的身份,便想要把她带进后堂招待。要知道这琉璃斋的后堂,就是招待身份地下的丫鬟仆人和老百姓的。主楼这里的雅间都是给东辰的贵人们准备的,像她一个丫鬟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正准备进入,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拦住了七月的路。要说这几位女子的确身份贵重,站在最前面的是黄埔世家的大小姐黄埔涵莹,一身流苏红衣如霞似火,集美貌和武功并存,为人处世嚣张跋扈。其父是东辰国左相,其兄乃东辰最年轻的少将,还是皇后的侄女,整个东辰国有三分之一的兵马掌控在黄埔世家手中。作为东辰国最强势的世家小姐,人家有狂傲的资本。同样是女人,看看人家的底气,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

黄埔涵莹一幅用鼻孔看人,厌恶和肮脏打量着七月,“琉璃斋这生意可是做不下去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来了?要是干不下去就跟我说,我找个人顶下来做。”

店员一看这架势,明白估计又成炮灰了。立刻点头哈腰赔笑:“黄埔小姐说笑了,给小姐带来不悦是我等失职。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

七月摇摇头,低下紧凑的眉头。美人虽好,但心如蛇蝎,还是避而远之为好。只是穿成这个样子还出门招摇,还真是很需要胆量,要是她绝对不行。果然在这个世道,任何地方都不缺这种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有后台,便犹如螃蟹一样就能横着走,更是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得,咱看不过,躲着该行吧。谁叫她一介孤女,没有一个厉害的爹,投胎果然是个技术活。

旁边一黄衣女子乃尚书府二小姐正嘲笑地瞟了眼七月,看好戏地挑拨道:“涵莹,你瞧那个丫鬟,她刚才一幅看不起你的样子。以你的身份还有人看不起,这人眼睛得有多花啊!”

另外一个青衣女子,吏部侍郎家的六小姐也讨好起哄:“就是就是,你看她还摇头呢,涵莹姐姐,她就是瞧不起你。”

黄埔涵莹从腰间解下条金鞭玩把着,冷声一哼,“我需要一个丫鬟看不起?”说着一鞭子抽在楼梯上,把楼梯的半截扶手愣是砸个粉碎。

一群人看到这个架势,今天绝对会有人倒霉,一个个在心中偷乐。要知道,刚才黄埔涵莹就被三皇子的视而不见弄得不顺心,这会儿又被一个丫鬟看不起,她黄埔世家的大小姐竟然被瞧不起,这要是传出去她就太丢脸面了。别说兄父不待见,连她姑姑也会蔑视她。上一次进宫因为三皇子,她就跟姑姑弄得不愉快了,如果再惹怒她了,她可能会被视为弃子。

“小姐,这丫头竟然敢看不起你,让我好好的教训她。”

黄埔涵莹抬手示意,不许捣乱。瞅着七月波澜不惊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敢瞧不起我就得付出代价,“拦了本小姐的路,还不跪下求饶?”

跪?

七月先是一愣,然后才恍然大悟,感情这人是心情不好,准备拿她出气。她跪天跪地跪父母,一个小姐又不是公主,又没有品级,她七月凭什么要跪?这要是一跪,跪得不仅仅是双膝更是尊严,倘若今天跪了,被师父知道了,那还得了,她拜师时都没有跪,现在要她给一个不知名的犯公主病的小姐跪。除非是她脑子进水了,不对是脑子被鸡踩了才会跪。

“你谁呀,动不动就要人跪,你当你是皇帝啊?”七月眼睛只有疑惑和不解。

黄埔涵莹本以为会见到丫鬟们特有的唯唯诺诺,没想到却遇到个硬骨头,嘴角一冷笑浮起,“弦月,告诉她你家小姐是谁?”

“我们家小姐是皇城最尊贵的黄埔家大小姐。”

七月失望地回了句:“原来是黄埔家的大小姐,真是有失身份。还皇城最尊贵的,要说尊贵,皇后、公主都不敢这样称呼,你们家小姐还大得过皇后,大得过公主不成?”

站在七月旁边的女店员忍住不笑,敬佩归敬佩,但心里还是颇为担忧,这女娃娃的胆量惊人,连这话都敢说,难道她就不怕黄埔涵莹报复她。以她一个丫鬟的身份,还不知道会怎么被弄死?敢忙拉了下七月的衣袖,示意七月服软。

七月不在意双眼看向门外,时间不早了,也不知道车夫等急了没有。明明是站在黄埔涵莹的面前,可眼中丝毫没有将她看在眼里。黄埔涵莹从来都没人被人这样忽视,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鞭子想也不想得就朝七月甩去。

“黄埔家的大小姐,顺便甩鞭子有失你的风度。严重点就是当街杀人,你把皇权看在哪里?”七月随口一说,稳稳地接过鞭子,这一招是跟刚才的小乞丐学得,现在拿出来用也没指望会有效果。反正横竖今天她也够倒霉的了,也不差在来这一出。

却不想,这句话还真叫黄埔涵莹犹豫了,她想到皇后娘娘说过她没有一个世家小姐应有的风度,如果她再强势下去,真惹出了人命,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她就真得被家族丢弃。这样的事,她绝不允许。

好像在过三天,皇后娘娘要办荷花宴。她已经收到了宫里的帖子,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了什么事收不了场,她还不得后悔死。要知道,今天来琉璃斋就是为那天挑选饰品。那天的荷花宴实质上就为几位皇子办得选妃宴,京城三品一上的嫡女都会出席。她当天更是要盛装出席,若是有机会能被指给三皇子,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名副其实成为东辰国最尊贵的女人。最重要的一点,据说,三皇子喜欢淑女,不喜欢爱舞刀弄枪的女子,她要装得十分淑女才行。

想到这里黄埔涵莹的脑子一转,大庭广众之下,这事要是传到了三皇子耳中,她还不得后悔死。可不惩治七月她又难消心中的怒火,想到了皇后娘娘最擅长用的迁怒。眼珠一转,不甘心的收起了鞭子,系回腰间。

尚书府二小姐看黄埔涵莹准备收手的样子,当然不干了,她今天可是设了一个局等着她呢,一定要坐实她的恶名昭彰。以她的身份三皇子取她是早晚的事,三皇子答应了她,只要她把黄埔涵莹的身份弄臭,会给她留个侧妃的位置。局都开了,没有她的同意,棋子岂有说停就停的资格,她绝不允许。

“涵莹,你怎么连个小丫头都惧怕,可真不像平时的你哦,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说着拿手帕掩嘴而笑。

明知道她不安好心,黄埔涵莹还是被激怒了,翻眼瞅了眼七月冷冽发令,“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不得不说,这黄埔涵莹突然一下变得聪明了,似乎没有被挑拨,只是瞪了尚书府的二小姐一眼,警告她安分些,管好她的嘴。她岂会不知道她打得什么小九九,“三天后的赏花宴,不想去直说。”以她一个庶女的身份根本就不够资格,要不是看在她处处以她马首为瞻的份上,她会有那么好心。

果然在黄埔涵莹的警告下,她身后的人都安分了,然后以身份压人,“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敢跟我作对。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因为我怕脏了手。我想今天以后,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黄埔涵莹的威胁,七月又何尝不知,虽然知道她今天是有些倒霉,但长这么大她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没想到不说话和实话实说都会引来麻烦。但她不怕,她就自己一个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不起大家同归于尽,反正她师父又不在意。

七月点点头认同,“黄埔小姐说的是,我一个小丫头孤生一人不怕死。单看小姐被人当做枪使得架势,就知道你们尊贵无比一家子也应该不怕死。”这离间法随不会用,只是不屑而已。

“你……”尚书府二小姐恼羞成怒,一个箭步上前准备给七月一个耳光子,没想到被七月躲开了,她没站稳差点摔个狗啃死。

老管事匆匆赶来,这一个个都是不能得罪的主。连忙给黄埔涵莹等人赔不是,并让人去沏壶上等的好茶。等黄埔涵莹说明情况,让老管事把七月赶出去,老管事很是为难。

“黄埔小姐,这开门做生意来者就是客。如果这个小丫头你见了心烦,我让人给她带到后堂去。您这么尊贵的客人,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也有失您的身份。是哪个不长眼的不请您到贵宾室去,把你放在前厅。你说出来,我一定要把她给辞退。”

黄埔涵莹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是不松口,“老管事,我劝你最好还是把她给我撵出去,不然得罪了黄埔家,这琉璃斋还想不想继续营业?有她在,我没有心情。要不然,我去衙门报案说你们欺骗顾客,以次充好,我想这点面子衙门还是会给的。只是你琉璃斋的后台再强也得停业几天吧。只是这后果你能不能承担?”

七月不想让老管事为难,“管事伯伯,一会让人送些上等胭脂去烟雨楼,说是语柔要的就行,我先走了,给你添麻烦了。”转身就准备离开。

“我当你多厉害呢,不过是一个青楼的丫头,还这么耍大牌。”

“也只有那么肮脏的地方,才能容得下你这样的人。”

“我们小姐准你离开了吗?”

这些个人还真是仗势欺人,真不晓得脑子里都长了些什么,羞辱她有意思吗?她要是在乎,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这么低级的手法,她真是看不上眼,一群狗腿子。

七月压下眼中的鄙视,回头冷声一笑,“哦?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想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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