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就是这样,七月之前过于软弱,才会让人看不惯的想要去欺负。能强硬一些也是件好事,总有那么几个不识数的需要清理。
令七月没想到的是,没想到那份面送去后,语柔居然吃得畅快无比。甚至一口气吃了两碗,饭量竟是平时的两倍。高兴之余,便大发慈悲的邀请七月陪她出去逛街。七月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撇着一股劲,她偏不相信,还搞不定一个女人。
于是以做午饭为由委婉拒绝,哪知语柔竟然心情好,说要带她们去下馆子。中午不需要做饭,等回来后直接准备晚餐即可。还颇为慎重的强调,晚餐一定要丰盛,因为宴请的人身份十分贵重。
这下就算七月在怎么不情愿,也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跟去,谁叫人家是花魁,自然不能轻易抛头露面,这不悠哉地坐在马车上休息。可怜七月只是个小丫头,得顶着烈日跟在后面。七月连剥了她的皮想法都冒出了,可恶,实在是欺人太甚,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啊!
离开师父才知晓外面的人有多势利,地位和金钱的重要性。无论怎样,日子还是要过的,想要过得好,还得靠自己。七月也想明白了,她是有必要提升自己,并绝心一定要把春/宫/图画出名气。
“七月,姑娘叫你。”青叶坐在马车上招唤。
七月快跑几步赶到车窗前,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谁知是要她去跑腿,命她去玲珑斋买些上等的胭脂。她们则要去前面的镜湖边消消暑,美其名曰天气实在是太过炎热。让她买好了直接去镜湖边等着,然后施舍般得扬言带她去吃大餐,最后一溜烟的全走掉了。
明知她们这是要避开自己,七月也不多言,她才不想跟她们出来好吧,还不如留在妓院苦练画技。
被落下的七月拿了钱都没来得及抱怨,因为眼下有件事更重要,谁能告诉她琉璃斋在哪?她不认识路啊!随便拉了个人一问才得知,琉璃斋在城东,而她现在的位置在城西,从这里到琉璃斋最快也得一个时辰。七月眼下十分肯定,她绝对是被语柔给阴了。
人家摆明就是故意的,颠着手中的银子,她无奈笑笑。对这总小儿科的伎俩不以为然,庆幸她有随身携带银票的好习惯。大不了雇个车就是,反正又不是没钱。好在没过多久,就找了一辆半旧的马车,七月给了银子快速的爬上去。哪知才上去就被人抓住了脚,七月转身一看,是个小乞丐。
丢下几粒碎银子,动作迅速地抬腿上车。在烈日当空下,她也不想被晒成炭黑。即刻并命令车夫驾车,哪知这小乞丐似乎是想懒上七月,拽着马车就是不走,硬是被拖了一小段距离。车夫胆小怕惹事不得已停了下来,七月只好掀开车帘,探身冷冽询问:“都给你钱了,你为何不走?”
小乞丐嗷嗷叫了几声,手舞足蹈地示意了一会,表示他浑身上下都是伤。七月才看明白,感情这是嫌弃她给的太少。真是贪心有余,她又不是什么慈善家,有大把的银子往外撒。眯着眼不悦着,直到周围的空气硬是渐渐凉爽起来,七月才放下车帘,命令车夫无需理会直接走。就这样一来一回,小乞丐跌倒在地大呼救命。
七月恍然大悟,她是这是遇到职业碰瓷贩子了。她倒是要看看,对方究竟有何能奈?
却见小乞丐一呼二闹引来无数路人上前观看,扬言黄天化日之前竟然有人要杀他灭口,连他一个小小的乞丐都容不下。引得众人觉得七月没有同情心,心肠恶毒,应该拉到衙门由官府定夺。
“你不就是要陪钱么?说吧,你想要多少?”七月颇为戏谑开口。
“一百两。”小乞丐大声的吼。
“你怎么不去抢?”七月的不屑太明显了,领头的几个人想要装作看热闹都不行,没想到这个人眼色这么毒,本想为小乞丐说几句好话,谁知七月不饶人,“行啊,咱们就去官府,让官爷看看我是否该赔这么多?”
“哎呦,我的腿,啊,我的腿断了走不了了。”小乞丐抱着自己的右腿在地上撒泼打滚。
“你看那个小乞丐多可怜?”
“你说这姑娘的心到底有多黑!”
“我们把他送去医馆吧”有人提议。
七月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事的人,倘若是平时就当自己是在做善事。但今天她心中压着一团火,原本就很烦躁,被这事搅和得更是暴躁不堪。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便让车夫赶车直接朝小乞丐的腿压过去,她不坐实流言,还真对不起自己。
车夫害怕不敢,七月便自己跳上马车赶着马车准备就这么压去。就在众人都惊恐万分之际,却见小乞丐一下子爬起来,三两步地朝人群中跑去不要命地嚷闹:“杀人啦,杀人啦……”
这回大家才看明白,原来是真是个骗子,专门讹人钱财。大家纷纷鄙视,接着灰溜溜地散开,还有几个人对七月的做法不以为然,说什么行事过于嚣张。她一个小姑娘,本可以和平解决,但这么一闹坐实了她恶毒嚣张地形象。七月只晓得没有什么比这样,能更迅速得解决问题。其他的都不重要,既然目的达到了,便上车离开。
这时一位蓝衣姑娘拦住马车,仔细看,会发现这位蓝衣姑娘十分激动,眼中流露的是万分的欢喜,颤抖的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七月的衣袖,神色紧张的问:“是七月吗?真的是你吗?”
七月看着这位蓝衣姑娘,精巧的五官、纤细的身姿,豪放的气度和谐地搭配在一起,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怀。其中那一双灵动的杏眼气质传神,好似什么心思都包含在其中,给整个人舔了一抹古灵精怪。
想了又想,七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脑子里完全找不到任何有关此人的信息,可那种说不出得熟悉亲近感,让她忍不住将聚拢细眉。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压下躁动的心顺势抽回衣袖,“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蓝衣女子激动了大半天,衣服全汗湿了,再看七月干净淡然的样子,忍不住咆哮:“不认识我,丫的,你还真敢说。我眼巴巴地跑出来找你,一找就是七年,你竟敢说不认识我。我是玄香,你妹的,再说不认识我,我就把你脱光了扔进蛇窟。”
没办法,七月的反应实在是让人觉得怪怪的,玄香真心觉得难受,千辛万苦找到人,人家却说不认识你。她绝对没找错,这人一定是七月。就算时间已经过了七年,但是七月的脾气还是如当年般令人讨厌。
七月你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能忘了我?忘了大家?忘了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
这七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呢?
她们深厚的感情,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呢?有太多的疑问,让玄香稍微止步,她需要花时间去查,当年七月究竟经历了什么?又为何会忘记大家。
“这位姑娘,说多少遍还是那句话,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真不认识你。我是叫七月,但一定不是你要找得那位。所以,咱们后会无期,就此别过,不见。”说完,七月放下车帘给车夫一个离开的眼神。
留下玄香一人愣在原地,等她反应过来时,马车走了老远,她一边追一边自言自语:“还是一副德行,这话从她嘴里说出,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不认识,行啊,你最好能一直装得下去。不然,你丫的给我等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朝天空一放,她就不相信,见到大家七月还能装作不认识。
等到了琉璃斋后,七月发现大门被几辆豪华马车拦得结结实实。不得已,打发马车在十几米外停下等候,她自己一个人下车。要说这琉璃斋,是京城贵女们最常来的地方。什么行都分三六九等,而这琉璃斋便是金字塔的顶端的存在。因为它所展示出的每一件物品,价格都是天价,是穷苦人家几辈子都买不起的。七月就不明白明明这么贵,为什么大家还要争先恐后的来买。
走进琉璃斋,一阵凉风沁人心脾。舒适,凉爽,通透,全都扑面而来。前厅装饰得精致典雅,格局大气浑然。一四圈透明的琉璃展台,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口字。里面排放了一组庞大的白玉软榻,在工匠们细致地雕刻下,犹如观音坐下的莲花。几个店员统一服饰,笔直地站在门口迎接每一个进入的顾客。那微笑的服务,贴心的准备,仿佛来到这里不是来购物的,而是来享受的。
这琉璃斋主营女性装饰,一楼配饰,二楼服饰,三楼发饰,四楼珠宝,五楼脂粉,六楼是贵宾室和阁主斋,每一层都有雅间数间。随便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随便打开一件雅室,都堪比宫殿。不得不让七月感慨,真是好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