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苏缨满怀心事的跟他们坐了一会儿,不敢鲁莽的就找吕熊求情。
她心里焦急,恰好有个空,吕雄收到了一个什么人的来信。吕熊带着曾子嗣出去到书房商议,让他们先稍候片刻。
屋里就剩她和秦观两人,她方才小心的把刚才碰到的人讲给秦观听。秦观听了犹豫的说道:“咱们才刚来,要不是看着你的面子上,恐怕要进到这里都是不能的。更别说给了咱们这么大的脸面,一进来就要求人家,生事!这不通啊!要不你看,一会儿看有机会了先给曾子嗣说说,我看他也像是个好说话的,如若没有什么机会,就要看那人的造化了。”
慕容苏缨听说是看了她的面子才谋这个差事,只觉得不好意思红了脸说:“我哪有什么面子,要感谢,都是月光的功劳呢!你说的也对,咱们一会儿找机会再说吧!”
待她还要说什么,吕熊已经又快步踏上台阶进来了,吕熊客套的说:“对不住啊,对不住,刚才有点小事情。”三人又少叙了一会儿。
秦观站起来抱拳说道:“今有幸相识将军,又承蒙将军如此厚待,将军真是挚诚之人,我们心里不知如何报答!来日,以后但凡是如果用得上我们的,定粉身碎骨,全力以报。”
两人又说了些告辞的话,吕熊安排一个兵卒给他们分配住处,熟悉环境。
到门口时慕容苏缨故意的落在了后面,还是忍不住悄悄地对吕熊说了刘根儿拜托她的事。只不过没有提刘根儿,只说看到旗杆之上吊着个人,在饮马的时候又听说,这人是因为自己的马才惹怒了将军,她心里有些不忍,在这里她想求个情,把他放下来。
吕熊听了也就依了苏缨,他也只是气稽丑的那些个不着边际的混账话而已。另一方面他总觉得稽丑虽然心智灵活多谋,但却总觉得他是个心内歹毒不善之人。
之前稽丑才刚来的时候,总是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养父是当今左丞相的大管家,那种主动要关照的人,吕雄一百个不待见,他还就厌烦这种人。总想着少不得找个空隙把他打发了,免得在自己身边生事。
没想到他稽丑自己送上门来,所以小罚了他一下,借此机会送了人情给慕容苏缨,而自此以后又能把稽丑远远的派开了身边。
慕容苏缨一看吕雄不跟那个人计较了,心里自然是高兴。
一个小兵打着火把给慕容苏缨和秦观他们带了路,一路还陪着笑,絮絮叨叨地告诉慕容苏缨:“你们可真是造化大福大啊,你是直接分到了骑兵营,那可是我做梦都想去的地儿,和你同来的这位兄弟,看其样貌体格倒也够格去骑兵营,可是现在马匹紧缺啊!如若有多余钱财捐个马,再有吕熊将军的面子,想去也容易,另当别论的事儿,当然了,我也是可以去给你说和说和,也能帮你们去找匹马来,你们看...........”
他看秦观他们不搭茬,也只好说道:“哦!那是这样,刚才也听吕熊将军说了,就让这位兄弟去轻甲步兵历练历练,二位可别多心,这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安排了,平常都是从有军功的人中筛选的,对于你们也算是破格了。”
这小兵说这些无非是想让苏缨他们承个谢,吕将军的熟人那有不巴结的。可是看着这二位也没有钱财谢他的意思,心里不免有嫌弃,安排上自然只是敷衍一下。
“有劳了,在下心里记下了,等有了赏赐定要感谢您今天的费心操持。”秦观客客气气的拱手道谢。
左看右看的苏缨心下凄凉,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先在这落脚了。那一边在夜色之中,晃晃荡荡丢了七魂八素的稽丑终于被刘根儿七手八脚的小心解下来,把他搀扶到屋里,轻手轻脚的扶在榻上休息,刘根儿将早已煮好的米汤再一次的热了让稽丑多少喝到肚子里,牙齿已经不再打颤的稽丑也不谢刘根儿,只觉得大恩不言谢,他心里憋屈,自己努力这几年,也没个结果,这路以后咋走啊!
刘根儿像个老大哥似的一边给他掖着被子角,一边却在不停的叨叨着:“这呀,还得多谢了新来的那位小兄弟,听说那马就是他的,我说改天啊,还得你去谢谢人家,你可别想不开啊,你不像我,肚子里没话语,也说不出个舒人心的道道儿来,你是识得字的人,知方圆,一脑子的弯弯道道,就更该多明白些道理。”
“哼!”稽丑鼻子出气,眼睛直勾勾的说道:“我只是知道债要卸,恩要还,仇要报,只是不拘时!我好心出主意,可是那吕熊这般辱我!他有什么本事,不也就仗着自己的老子爹,我要是有家势,只在他之上!绝不输于他,他娘的,他早就看我不顺了,早都想找个机会把我弄了,哎!也枉费了这些年帮他看门,这狗!我还就不当了。”
“诶呦!说什么呢,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兄弟你要是觉得委屈,骂我两句好啦,嗯,好啦!好啦!只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爷爷的洗脚水,结个疙瘩都搓揉不开,也不是多大个事,看开看开!”
稽丑也不理他,只是眼里狠狠的捧着碗不言语,见他总不说话,刘根儿又一阵劝解,把他服侍着睡下,自己也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两眼却不敢闭的盯着稽丑,可不一会儿,不争气的很,眼皮子挂秤砣,他就觉得是被揉米糊了眼的沉过去。
不知迷了多少时候,刘根儿也就觉得是自己点了个头的时候。
当他迷迷糊糊再一睁眼,稽丑不见了,被子掀开着,他慌了,心里一惊,跳起来就去院子里面一通找,他都没有反映过来其实外边已经天光大亮了,只觉得一片刺眼,亮白的晃的眼睛睁不开,他拿手搭在眼睛上去遮着光,远远的看见一个人朝他走来。